“如果是因为衣服的事，你不用担心的，文臻。”
文臻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泪眼朦胧地擡头，见到苏络语蹲在面前，虚握着自己的肩。
“您您您快起来……”文臻随意抹了把脸，下意识伸手去扶，可又不敢碰她的衣服，只能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对不起苏姐……”
苏络语现在穿的可是有十几厘米的恨天高，还是细跟，文臻看着都发怵。
“没事。”苏络语朝她笑了笑，又在文臻面前，不借助任何外力站了起来；“你又没做错事，道歉干什幺？”
看着苏络语竟然就这幺站了起来，文臻看傻了眼，也没心思再多想些什幺别的，任由她拉着去了更衣室。
直到更衣室的门被锁上，文臻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而自己是在消极怠工……
甚至还反过来让苏络语安慰自己。
文臻此刻无比庆幸苏络语的脾气很好，要是换做别人，自己大概率得倒贴钱然后走人。
“对不起对不起，苏姐，我这就帮您换衣服。”
苏络语努力控制着想弹文臻脑门的手，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文臻正执着于在苏络语身上找扣子或者拉链一类可以解衣服的东西，随口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哎……”苏络语没辙，扣住文臻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往里探去；“这里有个暗扣。”
手摸到几个圆圆的金属物件时，文臻对这件衣服以及这个牌子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这种又厚重又膈人的衣服，究竟是哪个富婆在买啊？！！
文臻在心里疯狂吐槽，丝毫没有注意苏络语那越来越红的耳尖。
“咳……还没解开吗？”
“呃……快了。”文臻顺着扣子摸了下；“还有两三个。”
带着凉意的手时不时触碰到腰上的敏感，惹得苏络语后脑一阵酥麻。
偏偏文臻不专心，没有注意到苏络语的不自然。
“嘶——文臻……”苏络语撑在化妆桌上，一时没忍住，哼出声来；“别乱摸……”
文臻被她这幺一提醒，突然意识到苏络语里面似乎是什幺都没有穿的。
匆匆抽手，指甲又在侧腰上轻轻划了下。
“我……我……”
“没事，你继续。”
文臻这下总算长了记性，三两下帮苏络语解开剩余的扣子。
真尴尬……
趁着苏络语进隔间换衣服，文臻赶紧坐到对角，低头划着手机屏幕，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文臻的手机根本没贴防窥膜，亮度调的又高；苏络语换好衣服出门后，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什幺毛病……”
见苏络语快要走到她的面前，文臻吓得把手机丢了老远。
她解锁后的壁纸还是苏络语呢，千万不能被正主发现。
“哈……苏姐……您换好衣服啦？…哈哈……”
“嗯，”见她要装傻，苏络语陪她；“帮我卸个妆，谢谢。”
“哦哦哦……”
捏着化妆棉的手虚浮在苏络语的脸颊边，怎幺都贴不上去。
今天的妆容不是以往苏络语的路子，更妩媚大胆些；这样的她，文臻也欣赏。
又怎幺轻易下得去手？
“苏姐……要不给您拍几张照吧……今天的风格跟之前的不一样欸，过段时间发出去，也算水下KPI。”
苏络语闻言挑了挑眉，顺势往后懒懒一靠；“你怎幺知道我什幺风格的？”
坏了！
文臻心头一紧，干笑两声，赶紧随便抓了个理由；“这个这个……那肯定是经常在广告上看到苏姐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之前的时候，如果非要说，也算个……路人粉吧……哈……哈……”
“嗯~路人粉……”苏络语闭着眼睛，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
见苏络语不似反感，嘴角甚至噙着丝笑，文臻顿时放心许多；不免沾沾自喜，心里直夸自己聪明。
“首先，纠正你一点，那不叫KPI，那是我一点点能回馈给粉丝的了。第二，既然如此，那就用你手机拍两张，你自己留着吧，算是给你这个‘路人粉’的福利。”
文臻被这突如其来的员工福利砸得头有些发晕，死死咬着下唇，才勉强稳住自己不会因为激动而到处阳光爬行。
还好此时苏络语依旧闭着眼。
“哦……好的，苏姐，那之后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传给您。”文臻觉得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会露馅。
苏络语笑了笑，顺势坐了起来。
“要我做什幺姿势？”
在自己面前的文臻总是没那幺聪明了，比如刚刚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偷看，比如现在她捏着手机，脸上写满局促。
文臻颤颤巍巍点开相机；“您……您随意……”
“嗯……随意啊……”苏络语向后倒去，掌心托着下巴，食指沿着脸上的弧度微曲，没做指甲的手搭在双唇之间；“那就配合拍摄主题，魅惑一点。”
说罢，便朝着文臻抛了个媚眼。
文臻的视线一晃，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到了地上。
“嘶——”
早知道不买这种内增高鞋了，站着不动都能摔……
因该是自己太激动，丢人了……
“欸？！”她一摔，苏络语也懵了，赶紧伸手去拉；“不用行这幺大礼吧？”
指尖接触到的那刻，苏络语也愣了愣。
文臻的掌心真的很温暖，似乎握住了就有些不想分开。
“啊……啊……苏姐，我……我没事……您还是卸妆吧……不耽误了……”
文臻灰溜溜地爬起来，又一个人坐到角落，低头憋着眼泪。
见她这副模样，苏络语也能共情，没有在说什幺，摩挲着手上的余温，一个人坐到化妆镜前。
卸完妆，身后还有隐隐的抽泣声，苏络语索性拿起手机，翻着文臻刚刚究竟在发些什幺。
待到她理清头绪，文臻也调整得差不多。
“好了，我们走吧。”苏络语很自然地弯腰将她扶起；“希望今天的行程没有被卖，要不然咱俩这样还真有点棘手。”
晕晕乎乎地被苏络语扶上副驾，文臻这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对……对不起苏姐……又给您添麻烦了……”
苏络语突然将身子探到副驾；“没事，不麻烦。”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文臻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更是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苏络语盯着她的唇，本来准备去拉安全带的手不自觉地挪到座椅侧面的电动调节按钮上。
“文臻，你很好；”苏络语情不自禁轻舔了下自己的唇角；“为什幺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她低头，看着文臻缩在胸前的双手，轻轻笑了笑。
“现在你可以乱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