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柏司钦,是在荷嬥女儿的订婚派对之前。
荷嬥千里迢迢飞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落地在机场打给于芯娣,她说忙着派对事宜,会叫未婚夫来接荷嬥。
「你妈英文可应付不了洋人——」
「他为我学了一年中文,基本应对没问题的。」
于芯娣说了句别担心就把电话挂了,荷嬥这女儿很独立,独立的意思是她从来不报备也不让父母干涉她任何事情,所以直到收到订婚通知,荷嬥才知道她交往了一个一年半的对象,史无前例的久。
在荷嬥印象里,于芯娣大概半年内就换一个男友,因为偶尔她打视讯电话给荷嬥,身边的男孩子总是不同人。
于芯娣从小就有主见,荷嬥管不了她,只告诉她,无论做什么都要能自己负责,于芯娣出国后倒也是如鱼得水。
后来她问于芯娣为什么要背着柏司钦偷吃,又不跟他分手,于芯娣反问:
「妈,如果妳是我,妳舍得吗?」
于芯娣摆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去哪里找那么帅又那么专情的男人!」
荷嬥又问她,明知道对方是基督徒,为什么要欺骗他?
「妈,我是正常年轻女性,有跟男人做爱的欲望,他一直不给我,我又不想马上结婚,不偷吃还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也很爱他,没打算伤害他,所以才骗他啊。」
说回刚到机场那天的事。
柏司钦车到机场接人,看到了荷嬥,她身型修长丰腴,穿着一袭黑色金花旗袍,围著白色针织小披肩,带着一圈珍珠项链,妆容素雅,嬝嬝婷婷站在行李旁,神情有长途飞行后的疲惫,但却掩盖不了她的韵味。
柏司钦的生活圈里很少看到有人这样打扮,即便有,西方人也穿不出旗袍的风韵,他的心咚地撞了一下,脑袋很快告诉自己:这是未婚妻的母亲啊,可以欣赏,不能乱想。
他很专情,爱着于芯娣,但跟大多数男性一样,看到姣好性感的女性,也会短暂意淫,但仅止于此。
于是他笑着给了荷嬥一个拥抱,那瞬间他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诱人香气,后来他知道那是她的体香混合了某种精油––但当时他以为那是香水,还想着跟荷嬥打听什么牌子,要买来送给于芯娣。
荷嬥大方地接受他的拥抱,同时也惊艳他的美貌,不久后她看过他游泳,身材也是水准之上,十分理解于芯娣为何一开始同意柏司钦婚前不发生性行为的钓鱼约定。
很多人都是这样,为了得到爱慕的对象,先给出做不到的承诺,反正得到了再说,征服欲上头,不会去思考这是否是欺骗。
这是人性很低劣的一种品质,但是在诱惑力够强的条件下,荷嬥不能说自己不会如此。
对于交往一年半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荷嬥其实是有点佩服于芯娣的,当然禁欲很艰难,可是于芯娣没有要禁欲的理由和动力,一块上等肉摆在眼前,却只能舔一舔,含一含,吸一吸,不能吃下肚,真是馋死人。
「我吃的苦头只有他前女友才懂,妈既然要跟他在一起,就受着吧,让妳体会一下我这一年多的感受。」
于芯娣后来知道她跟柏司钦的「奸情」,还恨恨地跟她放话。
在机场荷嬥上了准女婿车后,他就很尊重地询问她的用餐喜好。
「妈妈,我们可以先去餐厅外带点食物,您想吃中餐或西餐呢?」
柏司钦从一开始就亲近地唤荷嬥妈妈,他母亲在他十五岁时过世。
「是上帝帮助我度过失去她的伤痛,我很高兴能再次拥有一个妈妈,而且––」
他忍不住称赞她:
「您是这么优雅美丽,我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家人。」
说彼此初见就有好感并不为过,柏司钦不仅外貌出色还体贴有礼,荷嬥温婉大方,风韵动人,是他未曾见过的女性类型,充满魅力。
直到那时,柏司钦跟于芯娣其实都很期待真正的结合,他们把婚礼安排在订婚派对的一个月后,显然十分迫不及待。
荷嬥就这样住在女儿女婿的小家,等待一个月后的婚礼到来。
然而就是在这一个月内,事情有了意料外的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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