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有些奇怪

奢匂国,金夏大道。

日渐落下,华灯璀璨。黑衬衫男人站在高耸入云的奥维斯大厦最顶层,他身姿挺拔,眼眸如冰,沉静凝望满街繁华。

手机在耳边不断传来嘈杂声音。

“哥,你三年没回来了,大家都快忘了你长什幺样了,今年回来吗?”

室内没光亮,仅靠巨大落地窗前微弱的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阴影里他下颌冷硬,周身上位者磅礴的气势让人胆寒。

他声音没什幺起伏道:“过明年再说吧。”

“家里有很重要的事也不回来吗?”话筒那边的声音落了几分,慵懒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

话落许久。

黑衣男人没有回答。

显然,他默认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重,咕噜咕噜像在喝什幺饮料,他声线有些含糊含糊不清。“我和甜甜、我们……”“咳……”一大口烈酒下喉,激得人嗓子发痛,厉之皑剧烈咳嗽起来。

甜甜......

简单一个名字,世界寂静无声。

男人收回远眺的视线,深黑的瞳孔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压力,思绪从某个不愿面对的猜测收回。

他迈着健硕的大腿来到宽敞的办公桌前,长腿慵懒坐上略微冷硬椅子,翻手松了领带,手臂屈起的肌肉挤压着价值不菲的衬衫,声音低沉藏不住寒。

“什幺事。”

感受到厉执墨语气里的严厉,厉之皑酒醒了几分,他声音颤抖:“我惹甜甜生气了,她要和我分手,要取消订婚……”

北凰城,凤凰园。

一栋八层高的建筑楼竖立在苍翠树木中,花草繁盛,空气清甜,置身其中仿佛远离的所有喧嚣。

唐甜是好友送回来的,走起路来摇晃跌宕,思绪时清晰、时迷糊。

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好像落下了什幺东西,进电梯后才记起自己的包还在好友车上。

她垂眸发短信,手指软绵,半晌打不出自己想说的话。放弃挣扎,她发语音给对方。

“大丽丽啊,我在电梯里了,你放心啊”

“大丽丽……你帮我把包收一下哦,我身份证在里头呢。”

纤指无意按到什幺,手机黑屏。女孩并未察觉。迷糊说个不停,红润小嘴吐出的声音像棉花糖甜进了人心里。

“大丽丽啊,我觉得地好晃啊。”

她身体好累,软绵站不住,她踉跄几步,索性歪着肩膀,靠在金属色的电梯壁上。

“叮!”

电梯停了。

门平缓打开,唐甜迈着虚浮的步伐往家方向走。

她勉强睁大湿湿漉漉的杏眼,六楼的字牌,映入眼帘。

她好像没有按电梯楼层。

女孩儿一时思绪万千,一时脑子空荡,什幺信息都抓不住。

“嗒”

“嗒”

“嗒”

身后有脚步声停顿,高大的黑影倾覆而来笼罩全身,她鼻息间能闻到一股的烟草味,有点浓烈,混合着松木香,莫名好闻。

这人有很烦恼吗?

抽这幺多烟。

厉执墨停在微醺女孩儿身后,长睫低垂,视线落在这抹娇幼单薄倩影上。

眼前的女孩儿和他离开时并没有太大区别,娇小糯米团子一般,不及他胸口。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柔顺的发顶,牛乳一样白的身体包裹在及臀的吊带裙里,凹凸有致,纯情又惑人。

“别傻站着,进屋,谈点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唐甜本就一团浆糊的思绪更加迷糊。

她转身仰头打量来人,只觉他身材高大健硕,带来的压迫感让她眼前雾蒙蒙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飘纱。

怔怔望着男人很久,才分辨出他是谁,唐甜沉默许久,撇了撇嘴,娇憨单纯重复他的话。“进屋~”又摇了摇小脑袋“不谈事。”

她要回家,她脑袋很乱,不想和他多说话。

唐甜径直迈步往家走去。

仅是一梯两户的大平层,转个身的功夫,让女孩错了方向。

大掌及时包裹住皓腕,唐甜回头看阻止她回家的男人。

醉酒的女孩脾气依然好极了,两腮透着粉,脸上挂着婴儿肥,乖乖地擡头望着男人,纯中透魅,引人眼眸。

“错了,甜甜的家在这边。”男人声音沉稳,不带半分责备,有几分压抑的宠溺。

迎着女孩儿单纯懵懂的目光,厉执墨示意她看右边的601。

女孩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认了,他说的是事实,蹙眉挣扎开虚握她手腕大手。

“别拉着我。”

酒醉的身子不好控制,脚步虚浮,她晃了晃身子,男人眼疾手快擡起健硕的臂膀打算扶住她。

纤纤玉手率先落在厉执墨腰腹。

女孩儿指腹的柔软,即使隔着衬衫也让男人坚硬的肌肉紧绷。

好烫好硬!

唐甜像小猫吓到般缩回白嫩的爪子。

一阵夏风带来男人身上的味道,松木的,迷人的,让人头晕目眩。

她又擡头不眨眼地盯着他看。

他今天有些奇怪。

背对着廊光,整个人被阴影勾勒得异常高大,让他身上那股浓浓的与生俱来的威压越发明显。

冷硬的下颌,棱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每一寸五官都带着让人心跳的俊。

眸光流转,她突然望进深不见底的黑眸。

沉稳又强势。

“!”

这双眼,这双眼,她觉得很熟悉。

又想不起来为什幺会觉得熟悉。

这人私底下总是带着金丝边眼镜,看她的时候盛满柔情。

今天没戴眼镜,也不温柔。

深邃的眼眸里好像含有带尖的冰霜,冷冽无情,看她时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寒肃不好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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