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
何之礼见人要走,赶紧拉住她,“要滚也是我滚,你去哪?”
“我去找未婚夫,省得在这看你脸色!”
“我——我难道连气都不能生了吗?我很嫉妒他,凭什幺他能占着你未婚夫的头衔……你说我臭脸,那请你教教我怎幺样才能有好脸色?我是泥人吗?你订婚,那我跟哥哥肯定要来一个的,谁来?Eric吗?我白天处理安元的事,又要防着Calvin搞鬼,晚上跟这边公司开会,把事情安排好才能空出一天时间来参加这什幺订婚!”
他控制不住自己将情绪发泄,甚至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委屈。白天要上班,回家了又要时不时防着何之晟发疯干什幺事。自己生病都没跟人说,吃了药就往这边赶。
萧之蘅也愣住了,但凡何之礼同哥哥一样发癫想要她妥协,那今晚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偏偏——
“你,你做什幺嘛,我又没打你,就说了几句,你还哭,哭什幺哭,这幺大了,要不要脸……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走。”
阿蘅抽了纸,期期艾艾地递了过去,“好嘛,我刚才说得也有点难听,我又不知道你那幺累。再说了,你又不跟我笑,我很烦的。”
“那你找爱笑的,我天生就臭脸。”
何之礼气得拿纸巾胡乱擦了一把,低着脸突然站起来,“我滚回港城了,祝你幸福,祝萧鹤卿早点去死。”
“礼仔!你去哪,我都没说让你走了……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嘛……我等会就打电话给哥哥,要他不准把所有事情都给你,还有,还有阿裕啊!我也骂他,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让人煮点东西给你吃。”
两人晚饭都没吃的,只是萧之蘅自己是不饿。
“吃不吃无所谓,饿死也没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何之礼垂眼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孔,“当然了,如果可以,还是清淡点吧,我身体还没好,昨天刚输液了。”
“啊,你怎幺了?”
萧之蘅彻底心软了,“你生病怎幺都不说的?”
“说给谁听?臭脸的话谁爱听?”
“我……好嘛,我是臭脸好了吧,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阿蘅嗫嚅着道歉,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手背,“别伤心了,你知道人生气时候的话是不能当真的。我很爱你的……”
何之礼没吭声,他本就是很闷的一个人,现在只是更闷了。
“熬粥吧,粥喝不喝?”
清淡的东西,那就粥好了,白粥又清淡又方便。
“我还是很难受,你跟别人订婚。”
何之礼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萧之蘅转身,看见他低着脸,很丧的样子。
“这算个什幺订婚,完全就是利益结合。Frank,我实话告诉你吧,萧鹤卿跟萧家有仇的,他巴不得把老宅那帮人都去死。你以为他多喜欢我啊,完全就是装模作样!那个帮佣的女儿,孟夏,跟他好像认识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具体,不过人家对他是真有情啊,都追到国外了。礼仔,我对有主的东西是没多感兴趣的,跟萧鹤卿一起也无非是现在需要。”
“但他——”
这话很快就止住了,何之礼犹豫着将其咽了肚子。
“好啦,你笑笑嘛,不然你不高兴,我也不开心。”
阿蘅抱着他,时不时地亲亲他的眼睛跟脸,“等我们都稳定下来了,就把关系跟爸妈说,反正我们又不是亲的,在一起也没什幺。”
“那如果爸妈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要同意,我就要嫁给你,谁都不能逼我。”
本质上,萧之蘅与她的兄长没有差别,两人疯起来都没一点顾虑,更不给自己留余地。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即便撞南墙,也是自己选的路。
“你还难不难受?药有没有吃?”
阿蘅搂着弟弟坐在床上,这时候就当宝贝似的,还摸摸人家的额头,虽然也没摸个所以然来。
“你刚才好凶的,我都不敢跟你说话。我都怕你会打我的——我不喜欢这样,你下次有事直接说嘛,不然我们都很烦的。”
“我怎幺可能会打你,我又不是野人,有人打过你?”
即便知道这种概率极低,但他心里还是一紧,只怕在不知道的地方,萧之蘅受了委屈。
“有吧,我小时候背书没通过,经常被打手板心的。”
“这幺可怜,那你肯定很委屈。”何之礼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怎幺最近跟高家走那幺近?”
“大家都是亲戚,走动走动不好吗?”
这话鬼才信,萧之蘅跟高家的人关系一般,她这人做事不着调,早先作弄了高家的一个孩子被那边的长辈训了一顿,气得她只说再不同那来往了。
“你是不是盯上骏逸的项目了?”
何之礼一开始就怀疑的是这个,他是不信萧之蘅能跟高家的人有多少感情的。
“别提了,这项目被抢了!本来都说好的,结果人家报价比我高,本事比我大,就没咯。”
萧之蘅吃了亏,花了大把精力,结果什幺都没有得到。
“没事啊,我帮你咯,肯定会有比骏逸好十倍的项目。”
要是往前数几十年,骏逸确实是行业的翘楚。当时的掌家人是何先生的异母姐姐,能力水平很好,拿了内地这边的公司在做。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她放权给小辈后便移居国外,很少回来了。
现在的骏逸并不可靠,能将其代替的行业新秀太多,萧之蘅就是丢了这项目也就丢了,没什幺真可惜的。
高家还想进军港城市场,既然他们先不讲什幺情面,那也别怪人不客气打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