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似的阳光炙烤大地,空气像着火一般闷热,连昆虫只敢贴着树荫飞,生怕阳光燃烧了它的翅膀。
一阵阵热风袭来,吹得人心焦灼,心情烦躁。
凤凰古楼最近在闭馆修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空无一人的楼顶望远廊台,突兀站着两个黑影。
一头栗色大波浪卷发披在纤柔的肩膀,高挑女士的身前架着长筒嘹望相机,镜头正对几百米远的一栋高级住宅。
画面里娇幼女孩儿在男人走后,独自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才进入其他的房间,再出现客厅时已经换了套休闲服。
她背上登山包出门了。
“骚货,在哥哥面前穿那幺少,出门又假模假样捂得严严实实。”
女人扶着上百万的远距离相机,指甲用力得发白,语气阴冷。
“假清纯的绿茶婊,我倒要撕开你伪装,让哥哥看清你的表里不一。”
回想起镜头里两人甜蜜的互动,女人心脏被疯狗撕咬般疼。
她的哥哥原来可以那幺温柔,笑得那幺甜,仿佛怀里的人要天上的星星都可以为她摘下一般。
“凭什幺,凭什幺啊!”
“凭什幺她甜甜软软撒个娇,什幺都不用付出,哥哥就将心给她……”
“凭什幺、我什幺都给他了……却得不到丁点怜惜……”
女孩儿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包裹严实的防晒衣里布满青、紫、红各种痕迹。
她心好疼啊!
她没有得到过怜惜。
男人只当她是射精的容器,放开了黑欲肆意虐玩。
她爱的人,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在哥哥眼中,只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玩意儿,一个即使在床上百般讨好也得不到怜爱的脏东西。
他在床上从来都是狠的,难以承受的,原本以为是对自己的身体入迷才这样区别于往日清贵,她喜欢这种反差,并且为之痴迷。
觉得拥有过他的身就很幸福,现在才知道,被他珍视的人,他会用宠溺的眼神看她,小心翼翼抚摸她,珍之重之不敢吻她。
她嫉妒到发癫!
“快找人!找人!就今晚给我弄脏她,快去!”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最恶毒的春药!我要让她跌入淤泥里永世爬不起来!”
女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面目狰狞。
哥哥不舍得碰的雪玉娃娃。
她喊人来玩!污秽的身躯,淫乱的性子,还会有人爱若珍宝吗?
夜黑星疏,月亮躲进云层,整个世界如同黑雾包裹,暗得人心惶。
唐甜和礼丽丽看完日落,天彻底黑了,搭好帐篷打算在山上住一夜,这里蓝黑星光,夜风拂面,很舒心惬意。
不料礼丽丽突然腹痛难忍,白色登山裤被血染湿红。
剧烈的爬山运动,让她经期提前了。
夜晚的深山风露重,怕着凉,索性取消住宿安排。
两人用过晚餐,唐甜回到家中已是九点过半,取下登山帽,放好背包,打开冰箱喝了半瓶水,渴意消散,她哼着歌进浴室洗漱。
“叮咚……”
“叮咚……叮咚……”
刚冲完身上的泡沫,门铃不间断响起,唐甜匆匆擦干水渍,套了条内裤,随意披件宽松浴袍就出了浴室。
边走边系浴袍系带。
唐甜水眸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男生站在门外,乖乖巧巧,五官精致,眼神干净,人很修长,目测一米八往上。
没有强壮的肌肉,有一种少年特有的单薄感,白衬衫黑领带,像是穿着校园制服的高中生,浑身上下透露着干净清爽。
是皑哥哥公司刚出道不久的歌手。
唐甜对他的印象不深,连名字都忘了,只知道他长得好看,唱歌好听,粉丝很多。
自己平日里和他没任何交集,他找她做什幺?
唐甜搭在门把手上的细指顿了顿,斟酌问道“那谁,嗯,小哥哥,你这幺晚有什幺事儿吗?”
甜美声音入耳,门外的人立马展颜,扬唇道“甜姐姐,您开下门,是皑哥让我来找您的。”
少年声音与他的容貌相符,像泉水一样温和干净。“他让我把东西交给您就走。”
怕门内的女孩儿不相信,连忙将口袋里的木盒取出。
举在猫眼前方。
好让她看清楚,他所言不虚。
女孩儿心里的戒备在听到是关于厉之皑的事情时松懈下来。她低头拧门把手,视线正好落在自己没穿内衣从真丝浴袍凸出的点点。
有些难为情开口道:“那个……”
“我现在不方便,你把东西放门口吧。”
少女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她真诚道谢。“谢谢你啊,大晚上麻烦你跑一趟。”
少年在听到女孩儿道谢后眼睛弯了弯,瘦削的侧脸在昏暗的廊灯下显得更柔和,他眉目变得生动起来,语气清脆。“没事儿,应该的甜姐姐,您不用道谢。”
“东西挺贵重的,不亲自交到您手里我不放心,也有负皑哥所托。”
“您若实在不便,不如将门开个缝,我从门缝里面给姐姐?”
门里面的人久久未吱声。
少年也并不催促,他依旧安安静静举着木盒子。
坚定而执着。
倒是显的唐甜没礼貌,她也觉得自己防备过剩,干脆旋转门把手,将门推开一掌宽的缝。
“谢谢哦,给我吧。”
白嫩光滑的小手伸出门。
“啊!”
粗砺的大手握住皓腕。
门缝卡进一只带着泥浆的鞋,“啪嗒”厚重的防盗门被轻而易举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