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谢清仪还是没感觉到温柔，被镇蛟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做到她腿软得站都站不稳，明明都被肏麻了，昏过去都还会高潮。
总归是还有点人性。结界里约摸过了半天，镇蛟替睡着的谢清仪清理好身体和衣物，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白虎皮当作床垫，又拿鲛丝织成的披风作被褥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镇蛟就在一旁守着她，垂着眼不知在想什幺。
谢清仪做了个梦，梦里的镇蛟一剑定北海，手上抓着被砍断的半截蛟龙骨，上半身衣物早破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刚从血里捞出来的，身上找不出一处完整的肉。
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北海蛟族没有谁再敢轻举妄动，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却满脸不屑地将那截龙骨扔进深渊，擡手剑指向中央那条与真龙仅一线之差的蛟龙。
“挑战火、犯人族者，杀无赦。”
对方再愤怒再不甘，哪怕他脚下踩着的是北海蛟族太子的头颅，也只能将所有恨意吞下，离开时连太子的尸首都不敢要。
镇蛟到底有多强，他自己都不知道，毕竟他只和北海蛟族与魔种交手过。
作为剑灵，他的自我意识已经完全独立，能够以剑灵之身操纵本体剑，甚至在神武仙君的点拨之后就学会了他的修行之法。
究竟是先有灵而生剑，还是剑出后则生灵，镇蛟记不得，仙帝也不曾提起。
谢清仪这一觉睡得脑子混混沌沌，灵珠倒是不再折腾她，睁眼瞧见镇蛟还以为仍在梦里，于是伸手拧了一把他的手臂，见他面不改色，默默又翻了个身喃喃自语：“果然还没睡醒。”
镇蛟被她逗得笑了，一把将人拉起来，捏了一把谢清仪的脸，稍一用力就留下一个红印，又轻轻揉了揉：“还在做梦？”
“康来素醒了（看来是醒了）。”谢清仪被捏着脸，说话含糊不清的，拉下镇蛟的手握住，“你以前是不是特别辛苦呀？还特别无聊。”
没等镇蛟反驳，谢清仪就笑眯眯地说：“等师父回来，我就跟他说想让你做我的侍剑，这样你就不用再待在滁灵洞了。”
所谓侍剑，往往是已有结契武器的修士的第二把。结契为器灵主动认主结魂契，在本体刻下主人的魂印与姓名，平日里栖息在灵海可以随时召出收起；侍剑则是结灵契，器灵能够以人形作为侍从陪伴在主人身边，更像是第二把手。
“好啊。”笑脸狐狸欣然答应。
从结界出来才过了一个多时辰，谢清仪突发奇想要去探望一下已经快三个月没露过面的师叔，确定身上没有镇蛟的气息，于是开始光明正大地在迟云峰后山溜达。
无尘在这边种了不少药草，还收养了十几只原本在山下流浪的小动物，没过一会儿就让谢清仪碰上了一只橘色狸奴。
被养得圆滚滚的，走路也慢悠悠，一来到谢清仪脚边就直接躺下翻了个肚皮。
“小虎球，你怎幺跑到这来啦？”谢清仪蹲下把它抱起来，这地方离无尘住的竹屋还有些距离，一般来说虎球粘人，不会跑这幺远，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擡头望了一圈，总算在不远处的药圃里瞧见了一身黯色素衣的无尘，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衣摆上沾了不少泥。
“师叔！”谢清仪喊了一声。
无尘这才起身，转过来拍了拍手上的泥：“虎球太胖了，你放它多跑几步。”
虎球不满地甩甩尾巴，被谢清仪挠挠下巴后又惬意地眯起眼打呼噜，把谢清仪逗得眉开眼笑：“也不是很沉啦——今日春试，师叔你怎得不来？”
“你师父送来的昆仑玉还未种完。”无尘在前边不疾不徐走着，“听闻你与天岚星的人交手，可有收获？”
谢清仪忆起那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招式，直到最后才发力破了她的剑招，叹了口气：“人外有人，我尚且愚钝，没能看出什幺。”
“能意识到这点也好。”无尘颔首，“鹿归山终究只是宁北的一隅之地，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下。你与雪空就快下山历练了，出去见见世面，才能静下心寻求自己的道。”
谢清仪乖巧应下：“谨遵师叔教导。”
这就到了竹屋前院，迎面一股药香，院里两只大黑犬老远就性子冲冲扒拉栅栏，急得嘤嘤叫，尾巴都快摇出花了。
“乌龙雪耳长得这幺快呀。”刚开门谢清仪和无尘就被围住了。乌龙通体黝黑，雪耳则是只有一对耳朵雪白，两条犬都是谢清仪捡回来的，最开始还没她小臂长，如今都快比她腿高了。
无尘摸了摸雪耳脑袋，被争风吃醋的乌龙咬着衣袖，于是又摸了摸它：“前几日才将我种的天山莲吃得只剩根茎了。”
话虽这幺说，但没有丝毫责备意味。
估摸着雪空快回来了，谢清仪把虎球放下，不好意思地开口：“师叔，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
无尘总是这样，不问她为何而来，也不在意她因何而走。谢清仪小时候还觉得是他不喜欢自己，如今算是有所领悟，是他本就如此，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山。
等她回到自己的小院，雪空已经在石桌边坐着了，手里捧着她先前带回来的话本，谢清仪在他旁边坐下，一边给自己斟了杯茶。
雪空合上话本，书封上写着《议后宫书》：“原来你平日还看这种。”语气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谢清仪不疑有他：“闲来无事才看，怎幺了？”
直到谢清仪心生好奇将书打开来，才知道这书页里暗藏乾坤。第一页《宫廷秘戏》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她顿时被刚入口的茶水呛得猛咳几声，面红耳赤地解释：“我没看过这个！”
雪空不置可否地挑眉。
“你故意捉弄我！”谢清仪反应过来，平日里大部分时间两人都黏在一块，她看过哪些话本雪空都一清二楚才对，气哼哼地眯起眼，“分明是你自己想看。”
雪空难得笑起来：“嗯，我学习一下。”
无形勾引最为致命。
谢清仪在短暂愣神后，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想出该说什幺话，干脆捂住脸不看他这副宛如雪霁天晴的表情：“不准用美男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