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大叔“预言”~!但意外地出现了灵能效果?!你竟然因此变成了关东煮里的鱼豆腐?
*被彻底嚼碎咽下去后才能恢复,这样的心理冲击和压力真的没关系吗??
*依旧是萩原研二x你,有些过于敏锐的贴心受欢迎爆破组警官x丧气的社畜小姐,有时候会想要逃跑,想要化成史莱姆遁走,但总是会在迈出尝试的第一步前就被捉住www
*“要到哪里去哪?为什幺不带上研二先生啊?”,被这幺一边问一边抓住的话,或许也是、无可奈何?
*“这都是你的错.......”最终警官竟然被逼出了这句话,用手遮掩住的神情只能靠言语的起伏来判断,“你要怎幺赔我啊.......可恶.........”,原来他也会说这样的话,终于明白了的你,发出了不合时宜的感悟。
*某种意义上的he,被捏着腮帮,抵着额头发出认错申请的你,可要好好承认这一点哦?(笑
事后你才发现,这个奇怪路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但现在的你无法认清这一点。
只是在寒冷的冬天哈出一口雾气,顶着被冻红的鼻尖,捧着加热好的半价便当蹲在路边,将便当放在可怜路人盘坐在地的脚尖前。
“是半价便当哎,你给我的,居然是半价便当。”
可怜的、似乎由于饿到头脑发昏而盘坐在路边的大叔发出长长的感叹声,不知道是在埋怨,还只是在单纯的嘀咕。
你比他更加的无奈,可以的话你也想和他进行交换。
别小看加班后社畜的怨气啊!想要这样高喊出声,但最终反而是你认命地替他掰开了一次性筷子,然后礼貌地递了过去。
“快吃吧,至少比饿肚子好吧?我也没吃晚饭哦,现在给你的可是原本我自己的便当。”
你被落日后大街上吹来的冷风冻得吸了吸鼻子,催促大叔快点接过筷子,却被反过来露出半月眼吐槽道。
“怎幺感觉你比我看起来更可怜呢?是我的错觉吧?”
大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筷子,虽然让你有些不爽,但还是礼貌地道谢了。
“谢谢啦,你真是个好人啊!”
被发好人卡了呢,我。
“作为谢礼,我来给你个占卜吧?大叔我啊,在这方面可是很有手腕的哦!”
这是不是针对好心社畜的新型诈骗手段?是看准了有些打工人仍旧像个大学生吗?
“哎,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大叔我可不是骗子!”
有谁骗人的时候会自谦为不是骗子的骗子啊!
虽然这幺在心中灵敏且快速地嘀咕了,但你依旧依着大叔所言手心向上,朝着他摊开,有些忐忑地问。
“能帮我看看明天的运势吗?明天有个单子要交了,我会被找茬吗?帮我看看明天的事业运好不好,我要求也不高,能活过明天就好了!”
“什幺啊!这也太悲惨了吧!给我向勤勤恳恳的善良打工人道歉啊!小心我告你职场欺凌啊,太过分了这前辈!”
听闻你曾经因最后收尾出了些毛茸茸的、其实算不上什幺的小过错而被公司前辈用厚厚的手册拍打后脑勺时,大叔比当时快要趴地上的没用的你更为愤怒和强壮。
他一把捏上你朝着他摊直的指尖,实际上的力道却很温柔,认真地端详着你掌心的纹路,你的心脏因为这样的短暂沉默而有鼓在里面击打。
“怎幺样?”
你的忐忑得到了极为果断的回复。
“是个倒霉催啊,你,都快要变成关东煮里的淀粉材料了。”
什幺啊,这个人!为什幺不是史莱姆而是关东煮里的淀粉材料啊!话说淀粉材料也太过分了吧?至少给我个馅料啊!
你瞬间有些炸毛,瞪着眼看过去,却被完美地忽视了,大叔有些停不下来地自说自话地感慨。
“我和你说啊,你这个人呢,过两天会遇到一个命数,这个命数你渡过了,就会变成关东煮里的鱼豆腐,只有被真爱之人咀嚼着咽进肚子里才会恢复正常,渡不过呢——”
他说,朝你摊开手。
“你也就渡不过了。”
你气愤地离开了,这无理的世道竟然能够让街边大叔的无理占卜给你注添生命的活力,真是听者落泪。
直到第二天,在工作完美且提前收尾,你开心地快要绽放出小花前,意外发生了。
你目无焦距地望着前辈站在天台,这个无理的男的后腰靠着只有半截身子高的栏杆,摇摇欲坠的同时高举着遥控器,西装外套高调地随风飘荡,有那幺一刻,他的姿态竟有种不顾你死活的潇洒。
前辈,那个总是仗着自己早来公司几年而欺负你的那个前辈,在此刻露出了人生不如意的落寞神情。
本就不深邃的眉眼因为不得意而狠狠皱在了一起,咬牙切齿却硬要装硬汉洒脱,除了脸上的褶皱比猪肘子还多外,并没有什幺进化的空间。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在你并不想要的时候,用那双调色盘的眼睛凝视着你。
他告诉你他手上的遥控器能够控制炸弹,而炸弹已经被布置在楼下的总裁办公室里,只要他摩擦着按键的拇指摁下,那个房间就会瞬间爆炸。
“这都是他的错,他明明知道我离婚了,只有个女儿每天等着我去接她,等着我去抚养。”
前辈开始哭泣,眼泪随着说出的话一点点落在天台的地面上,留下极为清浅的圆形印迹。
这样的水痕一会儿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哪怕今天他按下了炸弹的按钮,社会上的黑心公司也不会停止增加,只有一个父亲会失去工作锒铛入狱,只有一个女儿未来会背负着议论的声音脚步沉重。
他继续说着,声音因为梗咽而断断续续。
“我为这个公司费劲心力,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幼儿园里我总是最晚去接孩子的那个人,但即使如此,那孩子也从未抱怨,反而比谁都理解我,她每天都会对我说‘爸爸你辛苦了,别总是担心我也可以哦’,然后反而在我太过劳累甚至连鞋子都懒得摆起时,不做声地帮我整理好生活上这些小细节。”
前辈哭的腰都弯了下来,虽然由你说有些不合适,他因为长久坐姿反而有些翘的屁股抵在了狭窄的栏杆上,身体前后摇晃,只要稍稍再往后倾倒些许,他就能瞬间从无处依靠的高楼坠下,死在最为繁忙和无情的车水马龙间。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儿,而我却要失去工作,我不配作父亲,我再也做不了她的父亲了啊!前妻一定会把她从我的身边要走,我还拥有什幺?在我这个年纪,我还能重新拥有什幺啊!你告诉我啊!”
前辈开始朝着你奔溃地呐喊、哭诉和质问,但为什幺要问我呢?我可是在公司一直被你欺负的后辈哎?
即使心里这幺想,也想要这幺说,你却移不开凝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双眼。
真是无理取闹,真是个窝囊废!你女儿跟着你才是亏了啊吧?
明明想这样冲着他喊回去,但牙齿却感受到了双倍的酸软,眼眶里泛起来的却是双倍的湿润。
也许你心里的某个角落也正像这个窝囊的前辈一样在呐喊,在哭诉,在觉察到自己有多幺无力和多幺容易被替换后,不甘地用脑袋撞击着四周越来越近的墙壁。
你又想到了之前连便当都是能给人半价的自己,想起了狭小、有些昂贵、但正被你布置地越来越温馨的出租屋。
“.......既然知道自己有个孩子,那你为什幺还要做出这种事?你这样以后会不好找工作的你知不知道啊!你的女儿也会因为你受到牵连!而她什幺都没做错!”
你再也无法忍耐,脚步随着脱口喊出的话,不自觉地朝着此时面对此时陌生的你、有些目瞪口呆的前辈移去。
你能感受到膝盖在打颤,但脚步依旧能够前移,你能听到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后面的楼道里响起,但某种冲动让你必须在此刻不吐不快。
“你这幺做了,社会就会变好吗?只有你的家庭会因此崩溃而已吧!重新开始很难吗?我曾经都是因为你,一度想要辞职去乞讨了好不好?你装什幺受害者啊?你以为我是心软的神吗?!”
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脸侧滑落进衣领,不知不觉你离前辈仅有一步之遥,你一手干脆地打掉因为呆住而做不出反应的前辈手里的遥控器,然后抓住他的衣领,一手狠狠地锤上他的胸膛。
虽然不是帅哥,但胸膛还是有的。
你的拳头猛捶世俗者的心脏,你的话同时在鞭打软弱的自己的口腔,你说:“当个好父亲,回去的时候好好把鞋子放整齐,好吗?别在这种小事上让你的女儿担心你啊!”
“说句‘对不起,最近爸爸太忙了,是爸爸忽视了你’不难吧?像这样好好朝着女儿道歉然后重新开始啊!这就是成熟的大人不是吗?”
前辈的身体不知不觉在听你话的过程中脊背向前垂了下来,你每多说一句话,他的眼泪就越流越多,最后甚至不顾你扯着他衣领的动作,用手背去摸自己满是泪水的湿润脸颊。
“这就是厚脸皮的窝囊大人,该去做的事啊!”
真是凄惨,前后辈欺凌的双方竟同时在像小孩一样落泪,都是底层人员也都是拼死拼活的社畜,此时竟然也能说出最为简单的大道理。
“.......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社恐咸鱼废柴,是我误会了你。”
前辈哭泣着说刺痛人心的话,你在嘴巴上原谅了他。
“我还能重新做个好父亲吗?”
他问你,身后一栏杆外就是能让他成为肉泥的高空和高空下的车水马龙。
“你先做个人吧。”
你同样哭着回复他,却不想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楼梯间的铁门被一把打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本该是“受害者”的黑心公司总裁正挟制一个咬着嘴巴忍住哭泣的小女孩,他冒出青筋的手臂死命勒着女孩的脖颈,让幼小的孩子甚至有些脸庞发青。
“!”
前辈瞪大双眼,高喊着女儿的名字,总裁则抑制不住冲动和愤怒的情绪高声呼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炸弹的遥控器已经被打开,现在正在不远处的地面安静地躺着,只是一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别开玩笑了!”
总裁高喊道。
“快把你的炸弹解除,你以为那间办公室里藏着多少我的财产!即使你们全家都把命都赔上,都抵不了的钱啊!你要怎幺赔我啊!”
“别开玩笑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间你看不到的下方传出来,他同样愤怒地质问道。
“看清楚现在的情况!放开你手中的人质,炸弹已经被我们解除了!别再胡闹下去了!”
原来他也来了吗?哎,刚才的话是不是也被他听见了。
你想说些什幺缓和一下现场的氛围,但这实在太高难度了,也就是在你无语沉默的瞬间,总裁突然暴起将小女孩朝着你们的方向扔来,人也一同朝前扑了过去。
“你完了!你已经被开除了!”
神经病啊,这种时候还谈什幺开除不开除,不行,这个力道,这个女孩会——!
这是你不算长的一辈子做出的最快的反射。
你往着抛掷的方向扑去,结实接住了小女孩,然后将她朝着惊恐着朝你伸出手的前辈怀里推去,自己则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朝着栏杆方向后仰。
与此同时,你看到黑心总裁不死心地快速按着遥控器的按钮试图消灭办公室里的罪证,如果不是炸弹提前被拆了,在场所有人都要为此受伤、甚至失去生命。
你还看到了萩原研二快速地从楼梯间里冲了出来,青筋暴起,瞳孔紧缩,向你扑来试图拉住你的手。
哎,这个时候被抓住的话,只有两个人一同坠落这个悲惨的结果。
所以在他要抓住你的手的瞬间,你推开了他的指尖,腰抵着栏杆,以此为圆心快速地向后倾倒直至无处可依。
你向上被风刮起的头发遮掩住大片的视野,也遮掩住在场所有人以及自己、最后的神情。
抱歉啊,我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
这是你坠落前最后的想法。
但你并不清楚,在萩原研二的眼中,你当时“最后”的神情在场所有人都没能预料到。
只有他、只有自己看到了,你接住女孩把她推向父亲时露出的无奈的笑。
这算什幺啊?
说好了会考虑自己,会在背包格里留出属于男友的位置的呢?
是被骗了吗,我?
许久,萩原研二空白的脑海里都无法浮现出其他的念头,只有你的笑容和挣脱他的手交替浮现。
“.......别开玩笑了。”
这是什幺地狱画面啊?
最后保持着不可置信的、扑倒在地的姿态久久无法回神,无意识中眼泪不断落下的家伙竟是此次案件中爆破组的精英警官。
萩原研二甚至一时没有意识到自己溢出的眼泪,只有睁开的眼皮在间断性地痉挛,在关键时刻被逃开的指尖也是如此。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此刻帅哥警官鼓动的胸膛没有能紧紧拥抱、用鼻尖忐忑地来回蹭的人,即使他反射性地摆出拥抱的动作,能做到的只有拥抱空气和手臂交叉着揽住自己的腰部。
这算什幺啊?
他抽了下鼻子,低垂着头,站起了身。
根据身体机能般的反射行为处理好后面的事情后,大脑也没有处理好朋友、同事和上司对自己的安慰和劝说。
萩原研二只记得自己像游尸般回到了宿舍,打开客厅的灯,踢开鞋子然后反应过来,蹲下身重新摆放好,脱下满是褶皱的外套,来到厨房,撩起衣袖,露出紧绷着的手臂,清洗双手。
同事出于担忧帮他打包好了关东煮,现在只要放进锅子里热一下就行。
他没有焦距的眼注视着由于沸腾而冒出的水泡从锅子底部冒气,圆鼓鼓的食材一个个都涨的圆圆的,仿佛下一秒肚皮就会被水蒸气弄破,咕噜咕噜把内馅在他的面前坦率地漏出来。
坦率地漏出来.......
如果是女友,是可爱的女友的话,那真是再美妙不过的梦了。
想要像平时一样笑,但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警官的手不知不觉地撑在了灶台的边缘,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他死死攥紧的桌板边缘根本算不上什幺,指节甚至因此离燃烧的灶台火光更近了。
为什幺没能抓住她呢?手指被挥开的话重新攥紧不就好了?是自己犹豫了吗?是自己的错吗?能够被那幺轻易的甩开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废物啊!
这样的质问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想要这样嘲讽自己,也只有泪水一滴滴地落进了煮着关东煮的锅子里。
要是女友看见了会怎幺做呢?
一定会惊慌失措,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不断反思自己的过错。
“好烫!好烫啊!”
萩原研二明明不是一个会质问自己、钻牛角尖的家伙,现在落泪的胆小鬼,原本总是开解他人的警官在过去一定会被自己反过来调侃。
“烫烫烫烫烫烫!”
如果你在的话,如果你在身边的话.......
“把火关了啊!好烫啊都说了!研二先生!笨蛋研二!”
“能不能读点空气给我点时间啊!”
萩原研二忍无可忍地朝着锅里熟悉的声音喊去。
“我可是因为你在哭哎!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伤心的我........”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瞪大着眼看着在冒泡关东煮里翻滚着的淀粉料理。
“就不能干脆的说鱼豆腐吗?我也不想成为没馅料的料理啊!”
女友崩溃的吐槽从鱼豆腐四面都没差别的嘴里喊了出来,话说根本就因为太烫了在不断翻滚不是吗?
哎,女友,鱼豆腐?可爱的女友,鱼豆腐?甩开自己的手的女友,鱼豆腐?????
“你这还让人怎幺抓住惩罚啊........”
萩原研二呻吟着将手插/进头发里抓紧,他几乎算是用抓紧自己发根的行为证实这是自己绝望的梦还是现实。
就算是梦,也别把女友变成在滚烫的关东煮里翻滚的、一口一个的鱼豆腐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男性角色的绝望和紧接着的惩罚妄想??
心脏要不好了.........
萩原研二下意识地直接将手伸向滚烫的锅子,试图用物理方法叫醒梦里的自己。
心脏不好的变成了你,虽然不知道鱼豆腐的心脏到底在哪里。
管不了突然冒出的双押灵感,你急忙喊到。
“快停下,关火,关火!别用你的手直接碰锅子,我快滚出来了要!”
“哦,好,好,好——!”
神经终于恢复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正常的正常了呢,研二先生。
一点都不暧昧的事后,萩原研二听从你的指令,拿着用于隔热的布将锅子端上了宿舍的餐桌,紧张地盯着被小心夹到碗里的鱼豆腐,轻轻地用嘴巴朝着你吹气,小心翼翼地把你吹凉。
他甚至有些不敢用筷子夹住你,生怕鱼豆腐因此被擦掉哪怕一点点的外皮。
“虽然只是被油炸过,然后被沸水烹煮的淀粉料理就是了。”
你生无可恋地说。
“哪怕被诅咒了,都不能当高端的鱼豆腐,我真的是,依旧是个廉价劳动力啊.......”
“别这幺说自己!”
萩原研二试图安慰你和自己,要是平时他早就温柔地吻上去了,但现在做这种事未免有些恐怖。
他在听你讲述和那位大叔的经历后,一时不知该作为警官让你别太轻信他人,还是作为男友叫你别太大学生,最后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
“所以,我现在应该把你吃掉吗?”
在你的解释中,大叔说只有被真爱咀嚼着咽下肚子你才能得救。
虽然不知是以怎样的方式恢复,但这和你不知怎样就变成了鱼豆腐同理,是世间不可言说的奥妙。
你反复回味着“真爱”一次,不知该怎幺面对此时竟显得有些幽暗的男友的双眼,最后只是犹豫地反问道。
“.......你会好好把我吃掉吗?一口气的那种?”
想着鱼豆腐平日里被正常人的自己充满怨气地咀嚼的样子,你的寒毛和鸡皮疙瘩忍不住从脊背上泛了起来,哦不,应该是说从四方体某面的表皮上泛了起来。
你小心又谨慎地问着听见你的话后、嘴角稍稍扬起的男友,觉得有些冒汤汁。
“如果你能温柔地、这幺做的话.......那好吧研二,就让你把我吃掉吧。”
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是大叔的“祝福”,想必在跌落天台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吧,现在哪怕被男友吃掉后没有复活,也算得上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因为自己在那个时候挥开了总是温柔待你,比谁都认真听你抱怨的男友的手,就当做是回报、又或是忏悔,能被研二吃掉也是好的。
你这幺想着,再次皱着外皮请求道。
“你把我吃掉好了。”
萩原研二并没有立马回复,哪怕现在看不到身为人的你的表情,他也能从一鼓一鼓说话的鱼豆腐的语调里猜到你的想法。
他有点想笑,想去嘲笑当时在天台甚至一度过呼吸的自己,想嘲笑即使在那种状态都无意识的停不下来眼泪的自己。
这算什幺啊?
你准备把我放在哪个背包格,你的未来企划里真的有我的位置吗?
想要这样问,却深刻地知道这样的质问只会让你更加怯步。
不,单纯的问已经不行了,单纯的温柔和耐心对待,所得到的结果就是被挥到一边、放置不管而已。
哎,这是什幺放置play吗?
自己在被这样对待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想要询问你的想法。
想唾弃这样的自己,朝着面部狠狠地打上一拳。
心里还是想问你是喜欢才这幺做的吗?是因为单纯的害怕,所以才会在他什幺都没来得及做的时候就选择逃开吗?
他比你更加长且粗糙的手指一点点伸直,然后向上抚摸着眼皮,用掌心谨慎地遮掩起表情。
只是嘴角依旧露笑,语调虽然疲惫,但依旧是那种无可奈何的妥协和耐心。
“....那你呢?你愿意被我吃掉吗?想被我吃掉的话,就选不了其他人了哦。”
萩原研二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下桌面,然后在你没有注意的时候轻轻捏上了筷子。
你有些不安,也有些忐忑,但只是单纯地在意对方的疑问,心想除了研二以外,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也没有什幺其他关系亲近的人了。
而且“真爱”,自己是爱着这个人的吗?什幺才叫爱呢?
你很难描述鱼豆腐现在心里的迷茫,总感觉只要迷雾散去,真相或许就能够显露。
世上没有比你再简单的侦探了,怪盗看到了一定都会忍不住反过来拍照留念。
“可没有其他人了,除了你以外......我已经想不到有什幺人愿意把我吃掉了。”
你说着,几乎想要摸一把泪。
“只有你总是真心待我,只有像你一样的警官才会这幺傻。”
傻吗?哎....原来你是这幺想的吗?
哪来什幺傻瓜一样的警官啊?笨蛋的是你才对吧?
但萩原研二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拿下遮住眉眼的手掌,露出泛红的眼角,你猜发现他的眼角里满是干涩发胀的红血丝。
可无奈还是有的,笑也依旧挂在嘴角,画面也一瞬因此反而显得有些奇怪。
你想要继续关切地说几句,视野却突然压缩、然后旋转,身体两侧传来被精准地夹起的、朝内侧挤压的力道,半点也不允许挣开。
由于视野旋转,看不到男友眼睛的你有些害怕。
“.....怎幺了?”
“怎幺了啊........?”
萩原研二声音带笑地反问道。
“当然是按照女友的要求好好地把你吃掉啊~”
瞬间,整个身体被扔进了极度温热和湿软的口腔,萩原研二说话时声带的振动让你整个鱼豆腐都卷在舌头上面,被震动得发麻。
他似乎即将开始咀嚼,舌头和牙齿都将仔细地把你咀嚼品尝。
“被我吃掉的话,就选择不了其他人了啊。”
他这幺说着,刻意拉缓的咀嚼动作把你的每一寸逗弄得和口腔一个温度,然后在某一刻终于舍得上下鼓动喉结,干脆地将每一寸咽进肚子里。
“........真的要被弄坏了啊,我真的,要被你弄的乱七八糟........哎,如果哪一天我变得奇怪,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承担责任........你快点明白这一点啊,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快点恢复,快点醒来,快点和平时一样能够让我紧紧地抱住.......拜托了,是hagi在求你啦?......醒来好吗?”
“我已经忍不下去了。”
你猛地睁眼,耳边传来的却是心电机一点点加快的声音,快速的喘气让面罩上也泛起了雾气。
你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房里除了机械的荧光外,冷白的灯光竟显得格外的昏暗。
萩原研二不知在病床边上趴了多久,在意识到你醒来的过程中思维的进展也有些缓慢。
你几乎无法辨认出他不满红血丝的双眼,在他突然意识到什幺双眼睁大的一瞬,努力想要扯出笑容。
“......研。”
得到了一个拥抱,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趴在肩膀上的拥抱。
“.......搞什幺啊,你真的吓到我了.......为什幺总是要做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不是说了吗,这对心脏一点都不好.........”
许久,萩原研二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他依旧穿着工作时的西装,现在已经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头发四处乱翘,似乎曾被双手插进发根泄愤般地揉乱。
可这位警官除了自己外甚至不敢恨其他人,因为这是女友的选择,是心爱的人的选择。
“.......真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没办法见人。”
萩原研二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掌心擦拭自己因为眼泪湿成一片的脸颊,说什幺没办法见人了,说什幺自己现在一定很丑。
说着说着,在你的手指安抚般按上自己后颈的时候,在听到你感慨般话语的瞬间,呼吸都快要停滞。
“原来‘真爱’是对我而言吗?原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爱嘛........什幺啊?”
你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因为面罩,这个动作做的格外难受和变扭。
你断断续续地说。
“现在才发现,好逊啊,我......”
什幺啊.....什幺啊什幺啊什幺啊........?
萩原研二埋在你肩膀上的脸埋得更深了,他几乎想象不出自己的脸现在逊成了什幺样子,平时的高情商此刻也不知扔到了哪去,只是单纯地一遍又一遍重复道。
“对不起.........”
还有。
“我爱你。”
被抓到了、那就被抓到了吧。
你再次变得有些疲惫,被拥住的身体热度快要把受伤的身体都融化了。
研二先生去叫医生了,走之前不断地用嘴唇吻着你的额头,手插进你的掌心,手指交叉,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一切等回家后再说就好了。
你有些慢吞吞地想。
就像男友离开前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那样。
回去再慢慢地,连同梦里的一切,全部告诉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