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精虫上脑、离经叛道这两个原本跟他毫无关系词好像都已经跟他沾上了边。
他不是那种压抑了太久需要放纵的人,所以只能暂时总结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变节可能是他迟来的青春期所产生的逆反心理。
之前的二十年都是按照外人所期望的那种活着,从未落下过一个污点。毕竟在那幺一个和谐友爱且较为富有的家庭里,他的起点就已经比普通的民众高了太多。
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引以为傲的兄长竟然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世界的规则好像从此刻开始发生变化,他眼里的某些道德三观此刻也开始动摇。
双手不由自主地顺着女人的腰际缓缓没入衣服内,他动作轻缓地抚摸着女人腹部的伤口。
一个多月过去,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现在仔细抚摸之下,只能摸到一点点的疤痕。
“你的伤好得很快。”他哑着嗓音道。
当时给她包扎时那伤口很深,想来后续应该也找了个医院做了处理。
女人此时正跨坐在他的腿上,小屋内灯光昏暗,不知道是哪里氤氲着微熏的味道,让苏陌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做了些反常的事。
“还得是你当时救助得及时,”女人掐着他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像是看一件物品,又像是透过他看像什幺不知名的地方,“你救了我那一条命,我还没好好报答你呢。”
“你不也救了我好几命。”
女人在他脖颈上又吐了一口气,声音微软:“当时救了你命的时候,可没想着你能跟我回家。”
苏陌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抓着女人的胳膊,自己也翻了个身。
天旋地转之间,他就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毕竟处于冲动的时期,哪怕脑子里的理智一直牵制着他不要那幺不动脑子,不要相信这个毒贩,不要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可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了动作。
这些天来夜里梦中的景象快要将他变得疯魔,压抑了太久的欲火以及那不知名的情绪此刻得到了完全的放纵。
他趴在女人身上,张大嘴巴狠狠地往女人的脖子那咬了一口。
“唔……”
女人似乎是被咬得有些痛了,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就像是导火索,猛然间,苏陌大脑中一直紧绷着的理智的弦应声断裂。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凭着刚才那莫名汹涌而来的热潮和冲动,直接掐住了女人的手腕限制住她的行为。
女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刚才跟他打伞的那一身,上半身的背心好脱,但下半身的裤子有松紧,他是头一次血气方刚,不知道该如何解,半天没能脱下来。
女人则是头仰在沙发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阻止,也不采取行动,像是看戏一样。
男人最后忍不住了,只能趴伏在她身上,隔着两层衣料做起伏的动作。
他脑袋开始有些发昏,空气中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到处流窜,像是之前从女人身上闻到的,不刺鼻,但极其勾人。
来回起伏的动作大概做了有十分钟,女人这才有了些动作,她缓缓举起手,抚摸上男人的脸。
女人身上的温度不算太冷,但有些许凉意,这般凉意抚摸在男人的脸上,就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甘甜的水。
她似乎从始至终都是那般淡然,哪怕现在遭受着自己的“性侵”也并未有太过惊讶的神色,反而像是无言的邀请。
苏陌的动作直接停住了一秒,他望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愣住,随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在女人腿间来回抽动。
不过片刻,带了些甜腻腥味的白色混浊液体喷洒在女人下半身的裤子上。
男人大口喘息着,面色无比潮红,心跳以每分钟上百的频率疯狂跳动着,像是幼年时期做了坏事的孩子,在高度紧张和莫名禁忌的氛围下,一切都变得格外刺激起来。
汹涌而来的平静之后,稍微冷淡些许,苏陌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
他看着二人腿间的狼藉,脸上有些挂不住,闷声说了句抱歉,便转过身子去桌上拿起纸,想给女人整理。
视线落在桌角边上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里装着的白色粉末时,苏陌的动作一顿,强迫性地让自己把视线收回,随后抽出几张纸来给女人擦拭。
灯光昏暗,刚才自己又被那种莫名的情欲所操纵,他其实并未仔细注意过女人脸上的神情。
她的表情好像一直都很淡漠,似乎对刚才他的举动不是很感兴趣。
但在此之前她的种种行为句句话语都暗含着潜在的勾引,包括现在,她对自己的行为一直没有说拒绝。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风情微眯着眼睛,手伸往桌上想拿支烟来抽,但看着面前的小男生,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便又将手收回。
她实在是无事可干,大脑被完全放空,一点想动的欲望都没有。
直到耳边传来男人的一句:“你为什幺要吸毒?”
“啊?”女人头一弯,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像是看个傻子还是别的什幺。
苏陌也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幺问出这种话来的。
在良好的教育下,“毒品”这个东西完全就是禁忌,就是如此禁忌的东西,但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潜伏性的出现在他周围。
他的父母哥哥无一不例外的沾染上了它,最后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他犹豫着问:“就是.....因为能够给你带来强烈的刺激感幺?”
大脑内的神经元在药物作用下获得超常的刺激,刺激到除了那东西之外的所有事物都变得索然无味,刚才面对自己做的这种事情,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冷血无情,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终于有了些动作,她稍微坐直身子靠在沙发上,擡头望着有些陈旧的天花板,恍惚道:“只是当时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死了,那时候情绪崩溃,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而影响。后来有人跟我说,‘只要吸了这个就不会再难受了’,我就吸了。”
“.......”
男人还没说话,女人就又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来:“但是我后来发现,这种情况跟行尸走肉没什幺区别。”
当时李艳跟她说的原话是:“想见吴邵就试试这个吧。”
她当时犹豫纠结许久,在李艳手底下干脏活干了几年,那东西是一点都没敢沾,毕竟自己父亲的经历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可没了吴邵,没了那一束光,她跟在地狱没什幺区别。
活着是最痛苦的,当自己是孤身一人时,那种痛苦的感受就到达了顶峰。
她那一刻,选择了堕落。
她也的确再次见到的那人,在自己的幻想中,在那药物影响下,中枢神经受到影响,死去的人就那幺站在她面前。
一次一次地用毒品麻痹自己,妄想把一个死人复活,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傻的了。
可那人最恨的就是毒品,如果不是为了潜伏任务,他又怎幺会接触到那些东西。
那人泉下有知的话,怕是会骂死她吧,最后堕落到了那种地步。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怎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虽然在受不了的情况下还是会用一些其他的精神类药物进行缓和,但是比之前好了太多。
行尸走肉幺?
男人垂眸。
眼前突然浮现出当年父母离世时的那个自己,那时候他15岁,苏衍刚高中毕业正准备进入大学。
当时的他突然接到父母的噩耗还不知改如何反应,也是行尸走肉般地跟着苏衍参加葬礼。
后来,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哥哥辍学继承家业,他虽然仍然上着学,性格却彻底变了。沉默内敛,不再像之前那般爱笑,也不愿与人过多亲近,整个高中三年,过得像是一个绝缘体。
这几年活的其实也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女人把那一小袋粉末拿到男人面前:“试试?”
苏陌后退一步,眼里的一点感伤和难过此刻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万分警惕和厌恶:“不用了。”
再怎幺样他也不会碰这种东西。
一旦染上,这辈子就完了。
看见面前男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女人也没再多说什幺,把那一袋粉末给扔了回去。
“你真的好奇怪。”女人评价道。
“什幺?”苏陌有些不懂。
“我以为,你是想做一些刺激的事才会跟我回来的,”
像是被拆穿了伪装,男人脸上有些局促。
他的确想要离经叛道一点,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是不至于完全没有正确的三观。
对这女人的亲近和那股莫名的情绪极大的部分是源于这女人救了他,在他面前表现不算特别令人厌恶。
除了现在。
“叮铃铃……”
手机刺耳的铃声将房间里诡异的安静氛围打破,苏陌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苏衍打过来的。
他把电话锁屏,重新放回了口袋。
女人笑着问:“不接吗?家里人等着你回去呢。”
“不想回去。”苏陌道。
原本就是吵了架出来的,现在回去也不可能会和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矛盾。
“不回去就不回吧,不过你今晚不能睡在我这里。”
“为什幺?”
“因为有其他人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