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候在外头,青妜独自走下牢房,今日却与先前两次不同,刃一改往日的狼狈模样,似是刚洗完澡,衣服也之前干净了,就连牢房内都是打扫过一般整洁。青妜这才发现,这地方虽然不大,却别有一番天地,不光有洗浴、做饭的地方,就连仙舟的娱乐机械都一应俱全,应该是景元额外为他布置的。
刃正乖乖躺在床上,听到门扉打开的声音,他原是高兴极了,突然胸口一整剧烈的疼痛,很快神智即将被黑暗吞噬。
牢房天顶和地面突然出现四道金色的锁链,锁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脚,他即刻就像初见那样被吊了起来,身躯随着粗气大幅颤抖,眼睛通红如血,症状正是魔阴身刚发作的模样。
“你来干什幺?快滚。”眼见那位白衣医师来了,心中惊恐万分,不愿意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但这样言语恐吓向来是对见过无数魔阴身的青妜无用。她神色担忧急切,提着长袍用细小的快步走到刃面前,试图将针插入他的百穴,却不想被他用腰胯一顶,摔跪在地上,好在青妜穿得多,像是不倒翁一样又弹了起来迅速后退两步。
“你走——走啊啊——”刃像野兽一般嘶吼,锁链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手腕磨出两道深红的痕迹,血液顺着手腕流入衣袖。那锁链应该是特制的,能够感应刃的魔阴身状态,他越是挣扎越是锁得越紧,现下已经完全不能动弹,没有任何让刃活动的空间。
青妜这才敢再次靠近刃,迅速将针刺入他的要穴,不一会儿他就没那幺挣扎,还是咬紧牙关忍受魔阴带来的痛楚。自打丰饶已除,令史的力量消散,他的情况也一直不见好转,反而比普通的魔阴更加严重。
其中道理青妜也是大致明白的,刃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其肉身融合了倏忽,并非一般的长生种,将会出现诸多排异现象,魔阴身只不过是最严重的一种排异表现。原先得享丰饶之力重铸血肉,依靠自愈得以共生,而今丰饶之力抽离,反倒是使之更难以兼容。
青妜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法,是用针法一点点将倏忽的肉体部分与之抽离。丰饶加持的力量虽会随着星神死亡而消散,但丰饶的恩赐会随命途保留,那刃就能像自己和景元那样变成长生种,但其中分寸把握至关重要,一旦剥离的过程出现问题,导致其无法保持生命体状态,那便会万劫不复。所以如今青妜也只敢压制其痛苦,还未到具体实施那一步。
“忍忍,别怕。”在青妜的安抚下,刃好了一些,但眼睛还是红得瘆人。青妜想把他放下来,还记着景元当时所按钮,可按了几次都反应,估计只有将军本人才有权限,只好作罢,转身替刃的手腕上下了一些治外伤的膏药。
“何必呢?”刃沉着嗓音,低头不让青妜看到自己的表情,“何必如此呢。”
青妜莞尔一笑,只答:“救死扶伤,医者本分。”
“可我是该死的罪人,是囚徒,难道也一样?”
青妜闻言,稍愣了片刻,她对刃所知甚少,她所熟悉的不过是名匠应星,与刃相关的,不过是饮月之乱后应星消失,再以星核猎手刃的身份出现罢了。便思索着说:“我是虚陵人,你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所以这于我而言这些并不重要。你发烧了…情况比我想的还要严峻些…我给你配的药你也没按时吃。”
刃心中委屈,其实今日是按照要求乖乖把药吃了的,奈何那药喝完就觉得胃中排山倒海,没过多久又吐了出来,这才把自己和地牢好好收拾一番。现下被青妜冤枉,自然有了脾气。态度恶劣道:“不愿意喝就不喝。”
那话听起来反倒是像小孩子耍赖,若是碰到这种情况,青妜的做法是倾听他们的请求,小孩子总是容易满足,顶多是要块糖要个玩具。如今也只能行下策,听听这位大孩子的请求是什幺。
“那你怎样才愿意喝药呢?”青妜说完就觉得怪怪的,刃天生就比旁的男子高大,硬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天下哪有这幺大的小孩。
刃也不是不愿意喝药,还沉浸在被冤枉的郁闷里,又不愿意坦白实情,就这幺别扭着,心虚不愿意对上她那双水波盈盈的眼睛,就歪过头去,不知道为何,猩红的眼睛居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青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方才不慎掉落在地上的房中术,正好打开停留在精彩插图的一页,一女子正跪在地上,用嘴含住男子的器物。
“咳咳…”
青妜不过一时窘迫,小咳两声,牢房因为密闭性好,反倒是回响了几遍。
“这…这是我路上捡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幺…”
这慌编得拙劣,青妜自知是圆不上,刚打算努力想个别的对策,就听刃问:“房中术?医师身子不好?还得拿这个续命?”
青妜没料到他突然直接猜中了七八成,方才还拿他当小孩看来着,现在不知为何突然脑袋那幺灵光,真叫她完全没了退路,只能实话实说:“景元将军向我推荐的,我也还没细细研究。”
“那你按照书上那页写的和我做,我就乖乖吃药。”刃露出了狂妄的表情,配上魔阴身的赤红双目更加邪魅,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道,“不愿意就别再让我吃药,也别来我这给我扎针,我一犯病看到你就烦。”
青妜低下头,忐忑道:“此言当真……”
刃料定了她自然不肯,眯起眼睛,语气加重了三分:“自然。”
原以为那医师会快些离去,好让自己自身自灭,谁知胯间突然感到冰凉,再后温热湿腻的感觉包裹住了自己的龟头,还未经过大脑,器物就在女子的口中迅速膨胀,狰狞成黑紫的颜色。
她真的就这样做了。
但刃比起被口的舒适快感,他更觉得心中泛起苦涩。
他孤独久了,早就不适应别人对他好。他的记忆浑浑噩噩,勉强还记得一些有关战友景元的事情,而当景元对他好时,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逃避。如今这位医师不过个陌生人,他更是要百般推辞,想尽办法恐吓她离自己远些,但她却一直都没放弃给自己医治,如今还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青妜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图片,不懂后续如何进行,含住头后便没有再动。刃的大小比起景元更为粗长,器物肿胀后仅是含住前段就让青妜的下巴略微发酸,加上刃此刻还在发烧,滚烫的感觉让青妜觉得像是含着一块炙热的铁。
“唔………”刃的喘息完全不像景元那般享受,反倒还有几分痛苦。青妜便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似乎不对,斜着眼瞟了一下书中的文字,才知道此时要把牙收一收,还要吞吐和舔弄。
刃现在被铁链束缚,自是一动不能动。应星曾是短生种,不像景元丹枫那种人因为命长所以对此事兴致寥寥,繁衍是短生种留在基因里的需求。所以他懂什幺是性,什幺是七情六欲,只是因为他那时暗恋白珩,又更看重功成名就,所以在他的短暂一生并没有和任何女子发生过关系。直到与倏忽血肉融合,便断情绝爱,只当是具行尸走肉,自然也不会有此等体验。
“你快停,啊——”刃本想出言叫青妜停止,而青妜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口交方法,她用舌尖在龟头与肉棒连接之处轻柔舔弄,让刃感觉那种舒爽直接从胯下钻入脊柱的骨头里,后颈仰了起来一声长呼。
青妜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知道这便是他的敏感之处,便更加费力舔舐、吞吐,那种快感充斥着刃的大脑,逼迫着他去享受,欲火全部淤积在了胯下,使得肉棒又打了一圈,从他在各个角度只能看到青妜的鼻尖,一头乌黑秀发已经凌乱,发间的乌木发簪早就落在地上。
“喔………嗯啊………”刃的声音忽然急促,胯下的肉棒经络也骤然篷出的,青妜明白他高潮降至,尽量地更大幅度含住肉棒,玲珑的酥胸也映入刃的眼帘,随着青妜动作不断晃动,已直到肉棒顶着喉间让青妜难以忍受,便停在此处改为吮吸,那一瞬直接让刃仿佛来到九霄之上。
“快停下——你这女人———”刃唯一保存的一点理智,是不该把自己的污秽之物射在她的口中。可惜青妜并没有经验,故而没能把握好时机,口中逐渐有咸味扩散,她才猛得拔出,浓厚灼热的白液已经有半成喷进口中,剩余则悉数喷溅在青妜的脸上。
“咳咳咳咳………”青妜被狠狠呛到,跪着单手撑地在一旁干呕起来,尽量把液体吐出去。刃的瞳孔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魔阴身已经暂时消退,他并没有沉浸在第一次高潮的回味,而是急切关心青妜的情况,若不是双手被束缚,他多想身上去拍拍女子单薄的后背,好生安抚她。
“喂,你没事吧……”
“咳咳…”青妜稍微缓过来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擡头望着被吊起的刃。
刃原是对人的外貌没有过多关注,他与青妜的两次接触,留有的印象也不过是个说话温柔、医术精湛、穿着朴素的大团棉花精,此刻两人四目相对,才知她容颜姣好,肌肤胜雪,气质清丽犹如月夜中的白昙,最是吸引人的,是那双秋水般的浅褐瞳孔,温和却又若即若离。
原是一张脱俗而禁欲的一张脸,现下女子的鼻尖、睫毛、脸颊,甚至嘴角都挂满自己的精液,这淫靡的样子让刃更加自责,实在不忍继续盯着她打量,只好擡起头看着天花板。
“那边有水,还有一些我的毛巾…你可以用。”
青妜闻言,会意站了起来,膝盖跪了太久,蹒跚了两步才到水池前,对着镜子好好将自己的脸蛋和头发打理一番,洗去白色的污浊擦干,以免之后被彦卿这个孩子发现异样。待确认完毕后,才慢慢悠悠走到刃面前,替他将裤子提上。
“对不起。”
青妜愣住,不知道刃为什幺要突然向她道歉。
“我不是真的想让你为我做这种事。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听到此话,青妜立刻皱起眉头,以为他要耍赖,问道:“那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幺话?”
“你刚才可是答应我,如若我按书中所做,你便如我所说按时吃药。”青妜多少有些恼怒,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能冲病人发火。刃也是听出来了青妜在生气,赶紧把自己已经服了药但是忍不住吐出来的事告诉青妜,听完青妜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若是没吃东西就喝药,胃自是受不了的。”青妜捡起地上的发簪稍微拍了拍,再将自己的后发盘好,庆幸自己也不算白忙活,上前整理了一下刃的衣领,话语柔情似春风拂面:“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刃摇摇头,言语中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对别的病人也这样吗?也会无理取闹满足病人做这种事?无私的人,容易没有好下场。”
“谢谢你的忠告,我自有分寸。你是特例,和别人不一样。”
刃听完眼睛都明亮许多,再问:“也就是你只愿意和我这样的病人做这种事情吗?”
青妜不答,捡起地上的房中术放在外套口袋里,这回她确认封好无误才站了起来,转移话题:“我该走了。”
“别走,你欠我一个答案。”
刃如此不依不饶,青妜那她没辙,侧着身子把腰间的江岚对着他,见刃没有反应,便知还不是与他说明原委的时候,只好先不提,等他病情稳定了再告诉他,说:“放在旁人身上我定然不会做的。但你不一样。”
“我又有何不同。”刃惊谔,猜不透眼前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想的是什幺。
“等你病好些了,我就都告诉你。”刃望着她离开她的背影,将他支离破碎的记忆又过了一遍,根本想不到有关她的一切,但好似又有什幺与之似有交集。
是什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