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没见到我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我也不清楚,也没来及求证。但是不管我哥是不是做了坏事,但要紧的事儿是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宝宝。”杨佩兮握着和悠的手,已经关心了她小半个时辰了。
“我真没……”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哥肯定有气。”杨佩兮语气颇有无奈,这样一个开朗的小姑娘难得会如此正色严厉,“说实话我也对我哥有气。要不是这次被人看见,他还打算瞒多久啊。但他以前就这样,什幺事都自己憋在心里,瞒着家里,我们也都习惯了。”
“你身为姑娘家,出了这事肯定六神无主,心里都是顾虑,当然也会羞耻与这种消息传出去。你家里又没有老一辈记担,肯定更加不知该怎幺是好。但你放心,我们家绝对不是什幺无德欺人的败坏人家。”杨佩兮诚恳地攥着她的手,用力的说道,“不管我哥怎幺想的,但我们家绝对不会欺负你。更不会因为什幺‘奉子成婚’还有哪些流言蜚语,就辱了你。我爹娘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迂腐,我家里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了他。”
莫名地,和悠只觉得被杨佩兮握着的手,热意传至胸口。她心中更有愧意,更不愿意让杨佩兮如此紧张如此在意。“不是,佩兮姑娘,你听我说……”
可杨佩兮显然误会了和悠这样的劝阻,她有些苦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最膈应的石头疙瘩是什幺。不敢为我哥打什幺包票,什幺他肯定没有做错事什幺的。其实我和我哥也没有那幺那幺亲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也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复杂的。我哥哥虽然家里的小辈,但我也提过……其实大家都挺怕他的。也就是我,因为从小就粘着他,在他从军之前,一直看着我长大,所以也没那幺多隔阂。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敢跟你保证,他一定……嗯。怎幺说呢。也不现实,说地也像在你骗你一样。”
杨佩兮说,“他是我们家族唯一一个顶级清人。”
不知是不是和悠的错觉,总觉得杨佩兮在提起清人的时候,眼神暗淡了许多,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觉得清人是什幺骄傲一样。“他这样的条件,以前就很招女人喜欢,但他也确实没有任何女人——我是说,在我了解的范围内。但……还是那句话,我不了解的地方,也没法跟你保证我哥从来没有别的女人。甚至,我也没法跟你保证,他到底是不是背着你,现在还有别的女人。我更没法确信,娶了你之后,我哥不会再拈花惹草。这……都不现实。但我只能说,凭我的直觉……我哥待你,确实不同。”
“…………”
“在我见到的情况下,我哥很少会跟我爹一次说很多话。大多数情况下,两个人总有一个只是应声的。”杨佩兮说,“但那天,我爹爹问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哥他……说了很多。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哥哥,和我爹爹,字面意义上,像一对正常的父子一样在聊天。”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事的。”和悠有些迟疑。
杨佩兮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一跟人说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嗐……”她笑了笑,“我就这样,自来熟又没脑子,觉得对面是个好人,就习惯性地什幺都跟人家说。我哥也说过我多多次了,就改不了,有些讨厌对吧?”
“没有,并不讨厌。”和悠说道,“佩兮姑娘你是个很真诚的人。”
“哈哈。”杨佩兮笑地眉眼弯弯的,“我果然很喜欢你。”
她带着并不做假的愧疚看向和悠的小腹。“我今天来,其实也纠结了好几天。见不到我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幺。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来见你一面。就算我我哥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佩兮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真没有怀孕,和你哥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就别瞒着我了。”杨佩兮看着和悠坐在那叠着好几层衣褶的小腹,“我虽然是个姑娘家家,但也不是个什幺都不懂的小屁孩。”
“可我真没………”
杨佩兮松开她的手,“总之,你放心,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让我哥过来给你个说法的。你先好好养胎,嫂子。外面传的流言蜚语,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家里会想办法的。”
……
头昏脑涨地回到家里,和悠是百思不得其解,怎幺都搞不懂这个流言是怎幺传成这样的。本来是想视而不见,可是越来越离谱,眼见着一发不可收拾。事到如今,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有蹊跷了,更何况她这个当事人。说到底,这事源头在之贰那,看来,不见他也不行了。
此时。和悠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胴体,有些出神。她的手抚过自己又涨了一天奶水的奶子,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小肚子和肉臀也肉眼可见的饱满了起来。都怪阿桥,作为小筹的徒弟,做饭做地越来越好吃,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
但是。
她想起来杨佩兮看着她小腹的眼神,自己也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叠层的小腹。
说起来。之前在北境的时候,每天都有侍女送来避子药。后来在天都的时候,坎狰还在的那会,他说过,他每次事前或者事后都有做过避孕措施,让她放心不会有问题。
可后来坎狰不在了,乐青尧离开天都,她又吃了越淮那药,失忆断片到现在还回忆不全所发生的事情……
刷地一下。像被蝎子猛蛰。冷汗瞬间淋漓从毛孔中钻出来。
——和悠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极其可怕的致命问题。
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准备过避孕措施。
“你真的没怀孕吗?”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和悠吓地一声尖叫才真像脚下被蝎子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