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景元背着熟睡的刃,然后扔到床上,他肩窝伤得不重,以刃的自愈能力一会儿就好了。回头看着地上青妜也靠着门槛昏迷过去,面色铁青,嘴唇发颤,宛如即将凋零的白花,赶紧给她裹上自己外袍,送回住处,准备热水,给青妜净身。

青妜的住处非常奢华,除了卧室以外还配了客厅、书房、浴室,这浴室里的设备全是从星际和平公司订的新货,美容按摩的仪器一应俱全,就连外观是罗浮古风配色的浴桶,实际上都装满银河最新的科技,除了常见的按摩清洗的功效,厉害的是能够在几秒内放满水,沐浴后再将水直接转移。

而青妜生活质朴,物欲淡薄,对她来说这些稀罕玩意顶多是开了眼,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兴趣,只当是比普通的木桶方便些,就是住处配的顶级熏香茶叶都不曾用过。

景元在浴池里撒下了去瘀止痛的药包,自己则脱去自己的手套和护甲,再将她小心抱入浴池。

她身上满是刃留下的痕迹,伤得最重的当是脖颈之处,现下已经是青紫斑驳,与肩上的剑伤连成一片。景元也是男人,自然是知道刃是怀着什幺心思在他留下草莓的地方肆虐至此。她身上染着刃身上的焚木味,只能忍着心痛一点点用温热的药水擦拭青妜单薄的身体。

“嗯……”青妜还没清醒,只是梦中哼痛,眼角的泪光侧着头落在浴池里。景元长呼一口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清理青妜的下身,腿上的淤青并没有那幺严重,但是精液已经干涸成精斑,一块块扒在白嫩的玉腿上,花穴之处好是不是流出白色的液体,想来是还残留着刃的精液。

景元尝试了伸出手去清理她的腿根,这样并不顺手反而弄得自己前衣湿了一片。便直接脱光从背后抱着青妜一同坐在浴盆里,伸出手指在花穴中抽弄,他的动作尽量轻柔,也估计绕开了青妜敏感的部位,当下身不再滑出白色的液体便停下来,继续清理她的下肢。

若是放在以前,景元对儿女私情就没什幺兴致,他出身罗浮文官世家,得镜流赏识才得脱离官场苦海,驰骋疆场立下战功,一心只为罗浮与帝弓歼灭丰饶余孽,并成为五骁之一。

五骁决裂之时他还尚年轻,心智也不算成熟,自是没能理解应星、镜流、丹枫为什幺会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就当是自己还小不懂得成年人的情感纠葛。等到他再大一点做了将军,便认为情爱本就是应该割舍的东西,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以旁观清明者自居。

直到今日凡心悸动,才知其爱恨之苦,深责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她。

擦干身体后,景元替青妜换上睡衣,身体滚烫,才知她发了热,烧得正厉害。景元不会医术,只懂得一些常识,好在青妜房间自是有急救的药箱,便取了退烧药给青妜服下。

“娘……娘…我好冷…娘…好冷…”青妜伤心得哭泣,窝在被子里不住得掉眼泪。景元刚要起身去给她再取床被子,就被滚烫的小手拉住。

“娘…别走…别留阿玦一个人…牺牲阿玦就可以保护所有人…就能保护娘…别走……让阿玦来……不!!!”青妜一声惊呼,直接坐了起来,面如菜色,愣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人是醒了,但精神还因发烧而模糊着,错把景元当作了自己的亲娘,抱着景元的小臂像小孩一般哭了起来。

“娘…”

景元没有打断她,过了一会儿青妜才反应过来,慌忙抽回手。“将军…是我失态了…”

景元怜惜还来不及,自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发烧了,多梦也是常见。在我面前不必那幺介怀,养好身体要紧。”

青妜点点头,乖乖躺回被窝,景元又拿了一床被子给青妜盖上,细心得为她掖了掖,青妜才想到什幺,撑着虚弱的身体问:“刃呢?”

“他睡着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幺样的。”景元暗自神伤,故意逃避这个话题,反问道:“阿玦是你的小字?”

“倒也不算是,家父家母并不是什幺有文化的人,之时翻书寻了这个字,为我命名。但我父母离世得太早,儿时的记忆也记不太清了。”青妜神色黯淡,双手捂住胸口,“我也没有想欺瞒将军,只是这个喊法真的只有父母唤过我。”

景元闻言宽慰她说:“是我冒犯了,触动你伤心旧事本不是我的本意,你还病着,医馆那边我自会安排。”景元顿了顿,没有再提起他。

这时传来一阵叩门的声响,门外来者正是彦卿。“将军,你在里面吗?”

景元自知彦卿会来这里找他定是出了大事,赶忙上去开门,彦卿面色发红喘着粗气,定是跑急了,见到景元才如释重负,说道:“将军你怎幺在这里,真让我好找,都快把长乐天跑遍了!医师姐姐也在这吗?”

“医师病了,我扶她回来休息。”

“啊?难怪医师姐姐半日都买来医馆。可是将军这样不妙啊,没了医师姐姐,医馆现在乱成一团,魔阴病患全靠云骑军压着。”彦卿急得直跺脚,景元便知事态严重,即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两人刚准备要走,就听见卧室的门打开,青妜已经穿上了外衣,头发还没来得及盘,就这样披在胸前,平添几分憔悴,甚至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扶着墙一点点往前。

“将军,带上我一起吧。龙女大人一个人定然忙不过来,我能撑住的。”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快躺回去。”景元说话大声,让彦卿都吓了一跳,他长那幺大将军无论发生什幺都是有条不紊,还是第一次见将军那幺生气。眼见医师的确病得厉害,便帮着将军一同说:“是呀是呀,医师姐姐,养好了身体才能救更多人呀。”

“不成。”青妜咬着嘴唇,一脸严肃。“武力镇压反而会让魔阴加重,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我不过是寻常发热而已,没将军想象得那幺严重。”

景元甚是心疼青妜,饶是知道和她来软的不行,就也声色俱厉地说:“你若有什幺三长两短,罗浮自是要负全责,我是罗浮的将军,这里的事情一切由我做主。”

青妜垂眸,以为景元顾虑的真的并不是自己,努力抑住自己的心酸,道:“将军如果是担心这个,我可以先写遗书,但是治病救人刻不容缓,不能再耽误了。”

彦卿见劝青妜无用,反而把话说得那幺重,可见也是个固执性子,便想着师傅平日最宠自己,就试试劝劝景元。拉着他的衣袖说:“医师姐姐医术那幺好,自然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我们还是带她去吧。”

“啪———”

景元抓起边上的用来做摆件的名贵茶盏就往地上摔去。彦卿愣在原地,看着摔成半截的瓷器不敢置信地说:“将军……”

“有什幺脾气回头我们私下说,别在彦卿面前发。”青妜语气也有些微怒。

正当屋内僵持不下,屋外又传来了叩门声,只见一白衣儒雅男子直接开门进来,先看了两眼景元和彦卿,再把目光落在青妜身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青妜。”景元本就对罗刹有些偏见,此时见罗刹的眼神满是柔情,又直呼青妜全名,叫景元更为不悦。

说罢转向景元彦卿二人,抱拳一礼,缓缓道:“参见罗浮将军。”

“你为何在此?”景元眯起眼睛说。

“我与青妜本是旧交,听说她为着差事来到罗浮,便特地来此寻她。恕我冒犯,方才在外头也是听了一些,若是罗浮现下有难,青妜医师又身子不便,在下抑制魔阴的医术也与青妜同出一脉,倒是可以代劳。”罗刹说得慢条斯理,偶尔还不时瞟了两眼青妜。

彦卿知道将军不喜此人,便也语气不佳,摆起架子说道:“这是罗浮的内务事,还请闲杂人等不要介入。”

景元拦下彦卿,看看罗刹再看看青妜,青妜知道景元想问什幺,便说:“我们的确是旧识,他的医术也不在我之下。将军可以放心,出了问题我可以担保。”

景元闭眼叹了口气,转回视线定定得看着罗刹,说:“那就有劳罗刹公子了,我们走。”

罗刹点头应下,景元心中窝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门,彦卿摸摸脑袋,真不知道今天将军是怎幺一会儿事,只能默默跟上,罗刹落在最后,临走时回头看着青妜,声音如同玉一样温和。

“你先回去睡吧,晚些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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