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确无误地画出草稿纸上的召唤阵,祝唐打开了客厅和餐厅的所有灯。
念完咒语,她拿着水果刀在手心用力划下,握拳,将血滴在阵中六芒星的中央处。
光芒沿着朱砂画的纹路亮起时,祝唐有点懵,死马居然给她医活了。
当有东西开始从地板上升上来的时候她还有点好奇,不知道会召唤出什幺妖怪来。
犄角和竖瞳,牛还是蛇?
看到他张开的翅膀和有着心形箭头的尾巴,祝唐突然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不会真是恶魔吧?
“原来主人喜欢这样的。”
为了让她“一见钟情”,长相身高这些浅显的早在上来的过程中就被打造好了。
感受到非人的部分逐渐缩小隐藏在身体里,魅魔隔着衣服摸摸上半身。
“嗯,身体部分除了性器都差不多确定了,难道主人还是处吗?”他笑着和地上呆愣的祝唐对视。
心里琢磨着等下肏她之前得先用舌头探探她的穴,既能把阴茎按她的身体喜好雕出来又能扩张不让她受伤。
“你是什幺妖?”
脑内已经浮现出的场景被主人打断,他没有回答,走出法阵来到她身前蹲下。
祝唐就那样看着他轻柔地托起她右手,微笑着问:“我可以吗?”
当手掌中间传来濡湿的触感,她觉得自己绝对是被美色迷昏了头,在这里任由陌生的妖怪舔舐她的手心。
“我是你的专属魅魔啊,”她的目光从逐渐愈合的伤口转移,看着他金黄色的竖瞳听到他说:“主人。”
他的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反复摩挲着还遗留在上面的半干朱砂痕。
“能赐给我一个吻吗?”
就在祝唐将要遵守耳边那些说着同意他的声音的命令点头时,客厅的玻璃又开始砰砰作响。
似乎因为法阵光芒,那厉鬼在他刚出现时没有动作,这会像回过神来又开始试图闯进来。
祝唐也被这声音惊醒,防备地看向被鬼用头狠狠撞击的玻璃,她感觉得到符咒快失效了。
“啊…原来这不是主人养的宠物啊。”
魅魔当然注意到了外面的那只鬼,只不过他还以为是主人的其他宠物。看它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就无视了。
现在通过血液隐约感知到了准主人对它的负面情绪,带着被打断的不爽,他回头擡手隔着玻璃一捏。
嗯?
魅魔挑眉,玩味地看了眼贴在阳台门上的黄纸。
于是祝唐就看见被她召唤来,不知道是什幺的生物起身打开阳台门,轻轻松松地一擡手就捏爆了乙等妖邪的…头。
提醒他危险的话被这一幕带来的冲击感堵在喉咙里,祝唐坐在地上看他走近。
仰视着那双金黄色的竖瞳,她觉得面前的男人比她认知里的所有妖邪要危险百倍。
自己好像…召唤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眼神恢复清明,阳台玻璃的一半溅满了腥臭的黑色黏液,虽然知道这些在她洗掉脸上朱砂后就会消失,祝唐还是觉得反胃。
这也让她走出刚刚懵懂的状态,眼神恢复清明。
“你对我做了什幺?”
魅魔在外面把自己身上的液体去除干净,走回去打算继续刚才的事。还没坐下呢就听见这声质问,他难得地感受到一丝委屈。
别说他不想,就算召唤阵也不会让他做任何会伤害主人的事。不伤害的、催情的他还没来得及做呢。
“我没做…啊,”他想起来了,“在下面太久,忘记身上还有魅魔天生的引诱了。”
他尝试收起,问现在还有吗。
祝唐扶着茶几站起来,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恐惧和解除紧绷状态之后有些腿软。
全程盯着对面魅魔,她确实没有再陷入迟钝里,但莫名依然感觉到被勾引。
到底是他故意没收完全还是他长得太合她胃口了。
目光下移,落到他身上的衣服。
黑色紧身的行动服里,上半身的肌肉藏在绷紧的短袖后面却比半裸还…性感。
祝唐不敢再往下看了,强让目光回到他脸上和他对视,却意外地瞧出几分笑意。
应该没有被看出来…吗?
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没有了。”
总不能说她想亲他然后质疑他是不是没收完全吧。
“你叫什幺?”
“我没有名字,要等主人取。”
祝唐皱眉:“我能撤回这个召唤阵吗?”
在感应到她的想法时,魅魔突然理解毁灭那个家伙了。
他要先把这世界烧了,然后锁起面前的女人让她无时无刻不在高潮之中。
什幺狗屁sss级恶魔,什幺主仆契约,一把火烧个精光。
可他不能,顶级的召唤阵自然有顶级的道理,里面层层的牵制让他既不能伤害她也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不过…她现在可没要求他不能撒谎。
魅魔指着除了爆头的痕迹以外空无一物的阳台说:“它的身体逃走了,你确定要让我离开你吗?”
又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且我们的主仆契约只有主人或者我死了以后才失效。”
就差一句,你要对我负责了。
祝唐哑口无言,视线被那些透黑色液体挡住,她看不真切就也无法判断那只鬼是否真的有身体。
既然找不出送他回去的办法那这个魅魔留在身边也好,他似乎对她的性命没有兴趣,只是…
祝唐挥散脑海中被刚出现的他引诱的片段,在周围瞄瞄。
“那你就叫,”起名废转动脑筋,“墨桌,卓吧。”
祝唐在内心满意地点头,漆黑的夜色是他的姓,旁边的餐桌是他的名。
只是墨桌有点奇怪,声调扬上去改成卓也不错。
“你认字吗?”
“主人放心,我已经从您的血液里提取到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
她表示了解了,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思索着,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擡头和那双眼睛对视,祝唐的脸上带着认真与好奇问:
“什幺是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