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装的瘦人，点点头。
胖人便喊了声，“进！”
年轻的公子哥儿，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走了进来。
还未开口，门口又是一人大喊“报告！”
胖人客套地对着瘦人寒暄两句，起身，带着门口的人离开，还贴心地把门掩上。
“这屈总啊，身为巡警的把总，就是忙。”
瘦人笑着点评一句，擡头看向顾青原，便是亲密一笑，“看来，你们顾家的唐三彩大花瓶，命中注定，是要输给我老岑的。”
顾青原赶紧立正站好。
“晚辈失礼，给您添麻烦了。”他端端正正敬了一礼。
“贤侄啊，你说说你，悄悄就一个人回国了，也不说先回京城，看看老顾。”
岑伯伯笑呵呵地叙旧，“他可是放了话的。说是哥儿几个，谁能第一个在国内见到你，就把他珍藏的三彩瓶子给谁。”
顾青原笑道，“一个瓶子，能让岑伯父宽心展颜，就是我爹爹，也一定觉得值当。”
“你小子……”
岑伯伯笑道，“行了，伯伯也是年轻过来的，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想法？不就是急着回家抱媳妇儿幺？”
说罢，又挤着眼睛揶揄，“伯伯都调到沪市几年了，这点子小事，下面几个小子都能搞定。也就是你伯母在那儿瞎操心，非要我过来看看你，怕你第一次进巡捕房，吓到了。”
“让伯父、伯母挂心了，改天我一定前去拜访伯母。”
顾青原似是被羞到了，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行了，也算你倒霉，和老同学玩玩，都能遇到这种晦气事。回家后，记得让你媳妇儿，给你煮点柚子水，去去晦气。不过……”
岑伯伯忽然正色，“算起来，你都成婚快十年了，这次，是准备长待的吧？
趁这个时间，赶紧让你媳妇儿揣上娃娃，回头就天天抱着娃儿来我们家。
你也知道，就你伯母那个人，就是最最稀罕小娃娃的。
也让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多看看，争取赶紧成婚！”
“岑大哥打算先立业，再成家，才是我辈楷模。”顾青原含笑社交，“对了岑伯伯，您和屈总，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审讯室的内容。
您说，火车上杀人的，真的是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女？”
“嗐，那不是，想着就先糊弄住那帮子洋人，咱们自己再好好调查幺？！”
岑伯伯笑道，“说到这个，阿渊，你说说你，就刚刚，那是审讯，还是调情啊？
屈总年纪一把的，还老鳖插白毛——装纯，没听上两句，就待不住了，红着脸找借口要溜。
老岑我，还不得追上去，赶着臊他几句？”
他的笑容逐渐转冷，“真是活到狗尾巴上了！
能把十三人的命案，归结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屈总真不愧他的名字，弯曲得下他的良心！”
顾青原紧绷的下巴，慢慢放松。
白玉安被释放出巡警局，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天阴沉沉得，仿佛要下雨。
她心情低落，身无分文，茫然又饥饿地站到门口，环顾一周，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是……她昨晚的恩客。
他对身边拉黄包车的车夫说了几句，大步向她走来。
“甭管蓝的、黑的，穿上了衣服，还真有点认不出来……”白玉安喃喃两句，对着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笑。
“夫君！”她脆生生地喊。
男人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的黑色旗袍外面，遮住了她身侧的风景，“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看看对面的两辆黄包车，白玉安伸手，拽住他的衬衫，“我想和你坐一辆车。”
虽然只坐过一次，但可以确定，她已经开始不喜欢黄包车了。
一辆黄包车，拉着两个人，快速离开了巡警局的门口。
巡警局楼上，一个窗口，有双眼睛，默默看着他们的身影。
“派几个人盯着。”那双眼睛的主人，淡淡吩咐道，“总是能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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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装的瘦人，点点头。
胖人便喊了声，“进！”
年轻的公子哥儿，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走了进来。
还未开口，门口又是一人大喊“报告！”
胖人客套地对着瘦人寒暄两句，起身，带着门口的人离开，还贴心地把门掩上。
“这屈总啊，身为巡警的把总，就是忙。”
瘦人笑着点评一句，擡头看向顾青原，便是亲密一笑，“看来，你们顾家的唐三彩大花瓶，命中注定，是要输给我老岑的。”
顾青原赶紧立正站好。
“晚辈失礼，给您添麻烦了。”他端端正正敬了一礼。
“贤侄啊，你说说你，悄悄就一个人回国了，也不说先回京城，看看老顾。”
岑伯伯笑呵呵地叙旧，“他可是放了话的。说是哥儿几个，谁能第一个在国内见到你，就把他珍藏的三彩瓶子给谁。”
顾青原笑道，“一个瓶子，能让岑伯父宽心展颜，就是我爹爹，也一定觉得值当。”
“你小子……”
岑伯伯笑道，“行了，伯伯也是年轻过来的，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想法？不就是急着回家抱媳妇儿么？”
说罢，又挤着眼睛揶揄，“伯伯都调到沪市几年了，这点子小事，下面几个小子都能搞定。也就是你伯母在那儿瞎操心，非要我过来看看你，怕你第一次进巡捕房，吓到了。”
“让伯父、伯母挂心了，改天我一定前去拜访伯母。”
顾青原似是被羞到了，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行了，也算你倒楣，和老同学玩玩，都能遇到这种晦气事。回家后，记得让你媳妇儿，给你煮点柚子水，去去晦气。不过……”
岑伯伯忽然正色，“算起来，你都成婚快十年了，这次，是准备长待的吧？
趁这个时间，赶紧让你媳妇儿揣上娃娃，回头就天天抱着娃儿来我们家。
你也知道，就你伯母那个人，就是最最稀罕小娃娃的。
也让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多看看，争取赶紧成婚！”
“岑大哥打算先立业，再成家，才是我辈楷模。”顾青原含笑社交，“对了岑伯伯，您和屈总，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审讯室的内容。
您说，火车上杀人的，真的是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女？”
“嗐，那不是，想着就先糊弄住那帮子洋人，咱们自己再好好调查么？！”
岑伯伯笑道，“说到这个，阿渊，你说说你，就刚刚，那是审讯，还是调情啊？
屈总年纪一把的，还老鳖插白毛——装纯，没听上两句，就待不住了，红着脸找借口要溜。
老岑我，还不得追上去，赶着臊他几句？”
他的笑容逐渐转冷，“真是活到狗尾巴上了！
能把十三人的命案，归结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屈总真不愧他的名字，弯曲得下他的良心！”
顾青原紧绷的下巴，慢慢放松。
白玉安被释放出巡警局，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天阴沉沉得，仿佛要下雨。
她心情低落，身无分文，茫然又饥饿地站到门口，环顾一周，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是……她昨晚的恩客。
他对身边拉黄包车的车夫说了几句，大步向她走来。
“甭管蓝的、黑的，穿上了衣服，还真有点认不出来……”白玉安喃喃两句，对着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笑。
“夫君！”她脆生生地喊。
男人俐落地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的黑色旗袍外面，遮住了她身侧的风景，“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看看对面的两辆黄包车，白玉安伸手，拽住他的衬衫，“我想和你坐一辆车。”
虽然只坐过一次，但可以确定，她已经开始不喜欢黄包车了。
一辆黄包车，拉着两个人，快速离开了巡警局的门口。
巡警局楼上，一个窗口，有双眼睛，默默看着他们的身影。
“派几个人盯着。”那双眼睛的主人，淡淡吩咐道，“总是能露出马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