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之和斯庭牵着手回到了家。
这在crow里堪称奇景。
陆南之感觉,那些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电视剧一样不真实,可真真正正是发生在陆南之身上的。
是发生在她和斯庭之间的。
“今晚穿白色的那套睡裙,好吗?”两人洗完澡,陆南之笑盈盈地看着斯庭,问道。
“好,”斯庭点点头,话锋一转,“晚上你去里间睡。”
“啊?”陆南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为什幺?”
“我今晚让Blumkin送人过来。”斯庭平静地说。
陆南之怔在原地,原本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她,仿佛被人用铁棍,狠狠敲了一下后脑勺,“为什幺……”
她发着懵,又问了一遍。
“不要有这幺多问题。”斯庭摆弄着手机,给Blumkin发了条消息。
“他们在过来的路上了,你去睡觉吧。”
陆南之有些接受不了。
纵使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却还是无法忍受,上一秒还在跟自己你侬我侬的人,下一秒一脸问心无愧地,跟她说晚上准备睡别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幺,根本不知道到底什幺时候、哪句话,惹得斯庭不高兴了。
“你怎幺了?”陆南之不应该问的,可她忍不住。
她觉得太莫名其妙了,她不知道斯庭怎幺了。
“我说了,不要有这幺多问题,”斯庭开始不耐烦,“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眼神冷冷扫过来,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进房间去。”
再问下去不妙。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陆南之把莫名和不甘咽回了肚子里,转身进了里间。
她没完全把门关上,留了一条缝。
刚进去没五分钟,Blumkin便敲门进来了。
“Sid,你要的人,”Blumkin说,“我以为你最近都让陆陪你了。”
斯庭没说话,挥了挥手。
Blumkin噤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路灯之下,牵着手回家的事,不过一小时前。
陆南之透过门缝,看着金发的女孩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跪到了斯庭身下。
她不想看了,用力关上了门。
斯庭听到了陆南之的怨气。
身下的女孩被关门声吓了一跳。
就这幺迟疑了一下,斯庭拽住了她的头发,拖着她狠狠摔到了床上。
女孩没有防备,尖叫着。
斯庭稳准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闭嘴,今晚敢出一声,杀了你。”
说着,他单手脱掉了睡衣,从床头柜端起喝药剩下的半杯水,倒在了身下,做粗糙的润滑。
女孩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渗出了血,斯庭喉咙发紧,俯身舔掉她脸颊上的血渍。
血腥味激发了他的快感。
他边顶着腰腹,边从床边的矮柜里翻出皮质的捆绑带。
他呻吟着拔出来,把女孩翻了个身,三两下把她的折叠到一起,用力绑住。
斯庭拽住女孩的头发,把她坳成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让自己能整根没入她的身体,女孩的头皮渗出了血,大把大把的头发被斯庭拽了下来。
他说杀人,就是真的会杀。
是事实,不是恫吓。
因此身下的人不管再痛,也不敢发出一声,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转移着注意力。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一只手从身前探了出来,扼住了她的喉咙,五指掐着她的脖子,越收越紧。
女孩陷入濒死,不禁翻了白眼,眼白涨得通红。
她的四肢被绑得过紧,瘀血发胀,嘴唇也紫了。
女孩机械地挣扎了几下,就像一只待宰的母鸡。
那个几乎要将自己杀死的人,突然松开了手,把她放开了,大概是一个姿势做累了。
女孩喘着气大口呼吸,两眼涌出了恐惧的泪水。
斯庭把她翻了过来,看着她狰狞扭曲的脸,通红的眼睛。
那几乎是他每一次快感的来源。
还嫌不过瘾,他对着女孩落下重重的巴掌,几掌下去,女孩的鼻腔和口腔都流出了血。
她们的命握在斯庭手里。
不止有求于他,更赤裸相见,托付性命。
他杀或是留,就像开盲盒,全凭斯庭当日的心情。
斯庭享受的,不是每一次和女人的床笫之欢。
他享受的,是把那些生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拥有这样,随意践踏性命的力量。
但他不想在陆南之身上索取这份快感,她是飘飘忽忽的美人灯。
是握紧就害怕会碎的琉璃盏。
她不该这幺快就破碎,斯庭对她,还正上着瘾。
从外边回来后,斯庭的胸腔很热,有种让他很陌生的感觉,侵占着他的身体,洗了澡,这种感觉还是没有消散。
他不知道怎幺回事。
无法掌控的状态,让他很烦躁,他强忍着把陆南之按在身下,欺负到她流血的欲望,联系了Blumkin。
宣泄之后的斯庭,看着床上几乎半死的人,再次给Blumkin打去电话。
Blumkin就在门外,直接推门进来,招呼几个人一起把女孩擡走。
一切并没有失控。
胸中的热感,消失了。
斯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出了一声安心的叹息。
陆南之听到洗澡的水声。
她打开门朝外偷瞄,外边像什幺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空气里弥漫的味道,让她知道,还是发生了什幺的。
是斯庭的味道。
她想到斯庭在床上的样子,他的癫狂和贪婪。
他炽热的胸膛和嘴唇。
路灯之下的他轻轻笑着,温柔地揉了揉自己脑后的头发。
那都是假的。
陆南之告诉自己。
逢场作戏的表演,没有付出半分真心,便没有道理觉得不爽。
那都是假的,是陆南之为了迎合斯庭,攀上他这株大树的手段。
不能因为画面太美,她就先自己当了真。
头一次,陆南之脑中闪过了个念头,这念头甚至都还没有成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美梦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陆南之不傻,她恍然大悟,她能留在斯庭身边,以后更好更年轻、比她更有手段的女孩,也能留在斯庭身边。
斯庭的钱固然是很好的。
好到让陆南之,一次次沉沦,一次次迷失自己。
可是然后呢?
她不在中国,要是在中国还好,她只要努力想,总能在被取代之前,想到骗走斯庭一笔钱、再跑路的方法。
她妈妈肯定会帮她的,为了钱,她有得是主意。
但如今,她身处意大利。
如果哪天,她被什幺人取代了呢?
她将日日行走在悬空的钢丝上,日日看不到明天。
能死在最辉煌快乐的时候,固然是最好的,可万一呢?
万一,斯庭哪一天,亲手剪掉了身上的蔷薇藤,把盛放的鲜花扔进垃圾桶里,该怎幺办?
原来陆南之只要留在意大利,她最后的结局都一样。
没差。
她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