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之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她拜金,虚荣,自私自利。
但她也不是个坏人。
她也是有恻隐之心的。
不忍心,她真的不忍心别人因为她受苦。
斯庭停了手,迷茫地看向陆南之,看着她的眼睛。
末了,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在为她求情?”
“我只是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迁怒在别人身上。”
“你就是在为她求情。”斯庭自顾自说道。
他一把推开了身下的人,起身拽住了陆南之的头发,恶狠狠地看着她,“装好人,是吧?”
“可以啊,成全陆小姐大发善心。”
他突然用力箍住陆南之的后颈,舌头侵入她的口腔,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她。
他狠狠吸吮着她的嘴唇,沾满血的手粗暴地撕掉她的衣服。
陆南之发狠按住斯庭的伤口,指甲扣了下去。
斯庭闷哼一声,吻得更加用力。
两人纠缠在一起,吻着进入了里间。
斯庭把门一脚踹上,把陆南之按在门上,擡起她的腿就一入到底。
陆南之痛得要命,却在干涩的强烈痛感下,逐渐生出了羞耻的快感。
斯庭觉察出她身体微妙的变化,勾唇一笑,俯耳道,“我该说你什幺好呢?小贱货。”
陆南之控制不住低低呻吟。
真的好香。
斯庭紧紧抱着她,胸口贴着她,玩命往更深处侵入。
心里涌出一股热感。
他贪婪地索取着,快意蔓延至他整根脊椎。
他看着面前眼神迷离的人,在爽到顶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用力抱住她,舔舐着她的耳垂,“但我不喜欢你装好人。”
陆南之被按在了地板上,斯庭用力将她的腿折叠分开,顶至最深处剧烈撞击。
腿分得很开,几乎一字马,陆南之感觉韧带要断了。
她伸手去掰斯庭按在他腿上的手,可他力气太大了,她没法推开他。
斯庭的速度越来越快,陆南之的腿越来越痛,最后一下,在最深处,斯庭滚烫的欲望留在了那里。
泄欲之后,他并不过瘾,抱着汗涔涔的陆南之走进了浴室。
他把她放进浴缸里,冒着热气的开水浇在了她身上。
陆南之的身体还很敏感,腰腿都很酸,被开水一浇,她想离开浴缸,却脚下一滑重新摔了进去。
肩胛骨撞在了水龙头上,立马红了一片。
斯庭提着花洒,热水和莲蓬头一起,落在了陆南之裸露的肌肤上。
年幼时,斯仲豪送给过斯庭一只小猫。
因为斯仲豪说,斯少爷身边应该有一只品种猫。
“猫就像女人,就算你不需要,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身边总得养几个最好的。”
斯庭有小儿哮喘,被猫刺激得发作了。
斯仲豪那时候才知道他有病。
“红灯区里的穷人,没有经过精心的养育和照料,才会生这幺下贱的病。”
斯仲豪派去了最好的医生,要求彻底根治斯庭,不能让他再发作第二次。
但猫他没有带走。
猫还在斯庭的房间里,每天东蹭西蹭,到处制造猫毛。
某天凌晨,斯庭从床上起来,捏着猫咪的后颈,拎着它走进了浴室。
他把它按在浴缸里,用开水浇了上去。
斯庭的手腕被猫爪子挠得血肉模糊,手背被开水烫得生出水泡。
他感觉不到痛,死死盯着猫咪那双黄色的眼睛。
湖水一样的眼睛。
“我真的很讨厌,你做多余的事。”斯庭冷冷地说。
陆南之快要死过去,她失焦的目光不知落在哪里,总之不是斯庭身上。
斯庭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求我饶了你。”
陆南之艰难地动了动嘴,“求你……饶了我……”
“说,你爱我。”
陆南之听到斯庭荒谬的声音,“说你爱我,我就饶了你。”
她很想开口骂一句傻逼。
但她实在没力气了,整个人痛得昏了过去。
陆南之的臀腿大面积烫伤,斯庭找来crow内部最好的外科医生,要求治愈到与受伤前无异的状态。
“否则,你们就去死吧。”斯庭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但没人会真的觉得他在开玩笑。
陆南之醒过来,发现床头又挂上了点滴。
好在今天开始下雨了,夏天快要过去了。
女仆推门走了进来,来给陆南之送药。
陆南之看到了她的脸,和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女孩,拥有同样的容颜。
她愣了一下,不禁开口问道,“你没事了?”
昨晚那个伤势和出血量,是不可能没事的。
女仆瞥了她一眼,忍住没好气的白眼,碍于陆南之的身份,被迫恭敬地说,“陆小姐您认错人了,昨晚的孩子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孪生子。”
确实她的个头要更大一些,但还是一脸未成年的样子。
陆南之也不知道为什幺,但就是问了,“她还好吗?还活着吗?”
“当然,”女仆说,“活着。”
陆南之舒了口气,小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活着不一定就是好。”女仆还是没忍住自己的不满。
陆南之一愣,听不懂她的话。
女仆叹了口气,看着陆南之,说道,“您的日子已经够好了,几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种摩洛哥移民,过得是什幺日子。”
“斯先生除了在床上狠,平时人还是很好的,他出手非常大方,除了卖进crow的女孩,我们都希望能获得斯先生的青眼。”
“陆小姐,您知道吗?昨晚如果我妹妹成功了,斯先生给的钱,够我们全家人在意大利过一辈子,您根本没必要出手帮她,因为她都是自愿的啊。”
陆南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有些发蒙,“所以,就这样出卖肉体,甚至不惜送命吗?她昨晚可能会死的!”
“就算死,也是她一个人死,不死的话,她也会跟我们一起享福的,外边的人谁不知道,在斯先生身边,做一条狗,都比穷人要舒服。”
女仆躲开陆南之的视线,意识到自己态度恶劣,软了软语气,“抱歉陆小姐,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只是妹妹被那幺送出来,扫了斯先生的兴,今天之后,我也不能在别墅做女仆了。”
“您这幺有善心,想必也不会跟我这种人计较,真的抱歉。”
说完,她欠身行了个礼,带着怨气离开了陆南之的房间。
陆南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那个背影,很像半年前的自己。
她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宁可做富人家的一条狗,都不要做穷人家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
原来她一点儿都不想做狗。
她还是,想做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