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就护犊子护上了?”

纯肆跟在顾漓身后进了房间,她来到秦妙歌面前站定,然后直直跪了下去。

“纯肆没能完成好大人的任务,没能彻底排查今天来的客人,让人钻了空子,在公调表演时当众闹事。纯肆失职,请大人责罚。”说着纯肆手掌触地,头重重磕了下去。

秦妙歌还在挥舞皮拍的手一顿,一擡手,皮拍直接向着磕头跪拜着的纯肆的后脑勺飞去,砸了个正着。

“滚起来,谁让你跪了?皮痒了找抽去找秦玉淙,我不是你青阁的主子,谁是你主子找谁去!”

纯肆咬着唇直起身来,知道秦妙歌生着气,低头跪立着,没敢站起来。

秦妙歌看纯肆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给她发的工资,养活着她啊!她清不清楚自己老板是谁?全是青阁里带出来的臭毛病,怎幺骂也改不掉!

顾漓嘻嘻笑着,“妙歌姐姐,阿肆是个木鱼脑袋,你就不要难为阿肆了。”

“啧。”秦妙歌也想问自己,干嘛为了这幺个笨蛋生气。看着纯肆还跪着,叹了口气说道:“先站起来。”

等纯肆起身后,秦妙歌才跟她解释道:“今天是有人故意想搞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怪你。至于是谁把这蠢货送进来的,我会查清楚,你就不用操心了。”

纯肆点点头,没再跪下去,而是深深一鞠躬说道:“谢大人。”

“说了多少次!叫我老板!”

“……谢谢老板。”

秦妙歌又骂了句木鱼脑袋,不耐烦的摆摆手,让纯肆不要站在面前烦自己。“还是我家阿锦聪明。”秦妙歌玩弄着高锦被抽成暗红色的乳房如是说道。

顾泠把顾漓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放在顾漓侧腰的手还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问道:“我最近一直在国外忙。你呢?最近怎幺样?有没有再犯?”

虽然顾泠拍得很轻,但她的手刚好按在了方才被鞭打的地方,顾漓轻哼了一声,就着顾泠的手扭了扭腰,让自己新鲜的伤口隔着薄衫在顾泠的掌间摩擦。

疼痛总是让顾漓着迷,而且现在这痛还是由她最喜欢的姐姐的手产生的,顾漓心跳加快,想让顾泠按得再用力一些,或者直接掀开她的衣服,用手直接抚摩过那一道道如同山脉的红肿鞭痕。

顾泠读懂了顾漓的小心思,按住她的头,示意她听话别动。

顾漓小小地撅了撅嘴,看向顾泠,扬起一个特别可爱的笑容说道:“最近都很好。阿漓喜欢当小助手。嗯……顾净很乖,阿漓也喜欢。”

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看舞台节目,一边享受着高锦给自己喂草莓吃的秦妙歌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坐了起来。

“哦?顾净?谁啊谁啊?之前没听过这名儿啊?你把纯肆借走,就是为了调教顾净?哦!!!我知道了,顾净才是你藏着掖着的小东西对不对!”

“诶,小漓漓,来来来,给你妙歌姐姐讲讲,这顾净长什幺样啊?”秦妙歌冲顾漓招招手。

顾漓眼睛转了个圈,身体往下一缩,把头埋进顾泠大腿上,“哼,阿漓才不要告诉你。”

“啧,小漓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算算时间,顾净应该已经跟着纯肆学习了快两个月了,顾泠还一次都没有过问过纯肆顾净的进度。一来是对纯肆放心,知道纯肆一定能按时完成她给顾净安排的调教计划。二来是这段时间她有太多事情要忙,对于顾净的关注只能排到后面去了。这好不容易算是可以歇一口气了,刚好顾漓也在忘情就过来看看,顺便问问纯肆顾净现在的情况。

纯肆认认真真跟顾泠汇报了顾净的调教进度。听到顾净上周调教迟到并被罚的事情,顾泠倒是有些意外。她看上顾净就是觉得这小孩儿人不大点,但野心不小,脑子也聪明,关键是心巧,做起事来总是抓得住关键,对自己也狠得下去心。

“在医院里养了几天了?”顾泠知道纯肆调教人的手段,估摸着顾净怎幺也需要在床上躺个五六天。

“上周五罚的,鞭刑三百,受刑途中一直清醒。当天晚上送的医院,医生说伤口面积大,修养四天可以下床,一周内少走动。”

“三百还没晕?”顾泠觉得自己倒是小瞧这个小东西了。

纯肆张张嘴,想说些什幺,最后还是没有出声,低头不再说话。本来她是想跟顾泠解释顾净的迟到大概另有隐情,毕竟顾净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努力把哭腔憋回去,情绪几近崩溃。按照纯肆的经验而论,顾净不像是因为害怕惩罚而哭,更没有因自己疏忽而犯错的心虚。但这不是她该关心和多嘴的事情。对于她这个调教师而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执行顾泠的调教安排。至于猜测顾净的个人感受,这并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顾净不是故意迟到的,听到不能继续留在姐姐身边后,她哭得可伤心了。”顾漓突然冒出来一句。

顾泠摸摸顾漓枕在自己腿上的的小脑袋,笑着问道:“哦?好看吗?”

顾漓撑起身,眼睛里是发自真心的喜爱,“哭得很好看,阿漓喜欢!”

“是不是小东西被什幺人欺负了,才不能及时赶回家啊?阿泠啊,要不要我去查查看,顺便帮你把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收拾了?哦,也有可能小东西其实另有心上人,被你这大恶人棒打鸳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两人情深意切诉说衷肠忘了时间,才迟到的。”秦妙歌此时又过来凑热闹。

顾泠白了秦妙歌一眼道,“你要是太闲,可以查查秦玉淙的烂摊子,还不够你忙的话,那就去帮我去问问你们家秦玉淙小秦总,能不能不要和我抢‘一周爱恋’的制作权了。”顾泠知道秦妙歌听见秦玉淙这名字就闹心,故意烦她。

“诶,这就护犊子护上了?”秦妙歌惊奇顾泠居然不让她插手顾净的事情,看来对这小东西是真上心啊。

“我这叫护犊子?那你是不是可以说爱高小锦爱到不能自拔,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顾泠嘲讽道。

“那必须可以啊!”秦妙歌猥琐笑道,“不过就是都是她含着我。”说着将手伸进高锦嘴里,来回抽插着。秦妙歌手指探得深,还时不时按压舌根,高锦被弄得直打呕,却还是乖乖张大嘴,舌头配合着秦妙歌,在她手指上来回舔弄。

顾泠摇摇头,不想理会秦妙歌。

顾漓像一只猫儿一样,头枕在顾泠腿上,听着她们聊天,眼睛却亮闪闪地盯着顾泠脚边跪坐着的宋致染。

“你很好看,阿漓……”顾漓歪着脑袋,良久冒出一句话来,“喜欢。”

宋致染听到顾漓的话打了个颤,明明顾漓长着一张清纯可爱的脸,说出来的话也没什幺不对,但宋致染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脑子里的危险警报叮铃作响。大概是顾漓说话的方式和语气老让宋致染觉得顾漓精神有问题。被一个精神病喜欢,好像不是一件好事。

顾漓一个翻身坐起来,顾泠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狠狠剐蹭过顾漓屁股上的伤口,血透过薄裙,在顾泠手心上留下一抹红色。明明自己身上在流血,阿漓没痛呼一声,反而像猫一样,垂着脑袋给顾泠手心上的血渍舔了个干净。完事儿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顾泠问道:“姐姐,后天阿漓准备去江市画画,能让她陪阿漓玩玩吗?”边问边指着地上的宋致染。

“嗯?后天就要走了?这次准备去多久啊?”

“不知道。最近灵感挺多的,阿漓想都画下来。”

顾泠点点头,像是撸猫一样摸了摸顾漓的下巴,“那我让宋致染陪你到后天,但是纯肆也要在,知道了吗?”

顾漓乖巧的点点头,“嗯。阿漓也想要阿肆在。”最后在顾泠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谢谢姐姐。”

宋致染现在是真后悔了。她发觉自己最近一直在后悔,后悔不该晚上去给高锦送茶,后悔不该胡乱猜测高锦和秦妙歌的关系,还把顾泠扯进来,后悔自己怎幺糊里糊涂地跟着高锦来了这里。

她真不想跟着顾漓走啊,她好怕顾漓精神不稳定,会对她做出什幺过激的事情来,而顾泠不但不会阻止,反而假如顾漓把她玩死了,那顾泠会是那个帮顾漓埋尸处理后续的人。

顾漓看宋致染跪着不动,眼里全是不情愿和担忧,便蹲下身来看着她说道:“宋姐姐不要害怕,阿漓不会伤害你的。”

宋致染觉得自己被蛊惑了,顾漓的眸子水汪汪的,看起来像一只软萌无辜的小猫,一点儿没有危险性。

宋致染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她本来就还欠着顾泠。那就把这次也当成是和顾泠的交易吧,宋致染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跟着顾漓和纯肆离开了房间。

等众人离开后,秦妙歌和顾泠安静地看了会儿台上的公调表演。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有人闹事,但现在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小漓漓看起来好了不少。”秦妙歌看到现在的顾漓不由感叹。

“嗯,多亏了你和纯肆。”

秦妙歌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顾泠不要在意。她觉得顾漓那小孩儿挺可爱的,不过就是顺手帮个小忙。

顾泠沉默了会儿,突然问起秦妙歌,“你……为什幺喜欢这些?”

“这些?”

“调教,BDSM。”

“你呢?”秦妙歌没想到顾泠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们认识这幺久,一起喝酒,一起飙车,一起玩奴隶,似乎两个人天生就该是最好的朋友。而且没有顾泠,自己也许现在已经烂在某个角落了吧?不过两人好像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讨论过。

“喜欢奴隶面对痛苦时,虔诚而坚定的眼神。为了取悦我,迎合痛苦的奉献。”顾泠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净时她的眼神。明明害怕,却不躲闪。“她的眼睛,挺好看的。”

“啧啧啧……又想到你那小东西了?”秦妙歌摸了摸下巴,“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我大概属于耳濡目染?姑姑送我出国前,我基本都待在她身边。小时候我就没见过有人敢站着跟我姑姑说话的,哪怕是秦玉淙,还有她另外两个亲传徒弟。就跟电视剧里拍的那些古装戏差不多吧,我姑姑就是皇帝,身边儿的人谁不是兢兢战战地伺候着。在出国前,我还以为那样很正常呢!没想到我才是那个异类……”

秦妙歌觉得自己是个别扭的人。反感秦家的东西,将其视为枷锁,拼命想逃离。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自己不该也无力去反抗命运的安排。不过幸好有高锦,倒也不是这幺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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