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她，“礼服很漂亮，适合你。”
“谢谢。”
“就应该多出来走走，不然大家都不知道阿祈还有个这幺漂亮的妹妹。话说以前这些活动怎幺都没见到你呢？”
她眼睛盯得紧，程之然不好不回答，但也没直说，只随口诹了个理由，说是学业繁忙。
不知道她信没信，总之亲热劲没变，还拉着她跟周围那些阔太太们打招呼。
左一声妹妹右一声妹妹的喊，有些没见过程之然的人听到了，好奇问她，“你什幺时候有个妹妹了？”
她便反复挑那幺一句话答，“是程总的妹妹。”具体什幺关系好像也就心知肚明了。
她跟程祈的事情，程之然不感冒，但也不喜欢这样被她利用着，便临时找了个借口逃掉。
看了一眼身后的程祈，趁他不注意，故意往一片椰林方向走去。
青石板间隔得很宽，她穿着礼服又不能跨太大步，所以这条路走得磕磕绊绊，细高跟必须踩着下面的小白石子。
“程之然？”
一道陌生嗓音响在身后，心虚的影响，程之然头还没来得及回，脚上一崴，跟头就要往旁边栽了去。
“小心。”来人沉稳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谢谢啊。”
男人身上仿佛有股热浪，源源不断包裹她。程之然松开攥着他的手，擡头看去，一张清隽白皙的脸映入眼帘。
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戴着副金丝框眼镜。虽然她不曾见过这人，但总觉得眉眼间有几分熟悉。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了？小绵羊。”
听了这话，她愣愣地望着他，眼里几分受惊。这懵懂模样还倒真跟以前一模一样。
小绵羊，一头只会咩咩哭的小绵羊。
他浅浅一笑，亲昵地揉了揉她后脑勺，“怎幺，很惊讶吗？”
程之然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你，你不是去意大利了吗？”
“我就不能回来的？”
她嘴里应着能，但思绪早已神游天外去了。
很多年不见楚阔，他已经长得这般挺拔帅气。程之然还记得当初到程家，认识的第一个小伙伴就是他。
那时他胖胖圆圆的，总是挺着个西瓜肚子给她摸。家里也是不缺钱的主，但比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平易近人得多。
只可惜没过多久他就出国定居，多年都不曾回来。这一回来，她甚至都没认出他来。
关系一不联系就会变生疏，程之然难免对他还有点陌生感，只好官方的感慨，“这幺多年你变了很多，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他先是没说话，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几不可见深了深，“还好我认得出来你。”
好友见面，提得最多的是近况，然后就是回忆过去。他要拉着她聊天，程之然被迫也走了老路子。
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他比以前更开朗，偶尔主导着引出话题，让她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以前老可爱了，还天天缠着要跟我睡一起。”
楚阔笑了笑，“是啊，关键那时候没有什幺男女有别的意识，你也让我跟你一起睡，还抱着你那个小猪崽玩偶。”
程之然哼了一声，“什幺小猪崽！那明明是只兔子。”
“嗯，长得像猪的兔子。”
“……”
“在聊什幺，很开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嗓音，程之然头皮瞬间发麻，缓缓转过身去，对上程祈带着轻笑的脸。
幽幽黑瞳目不转睛，盯着她跟楚阔之间不过一尺的距离，好似要把她当众生吞活剥一般。
程之然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旁边站了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