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夕阳西下,小道上有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向前行走。橘红色的霞光照拂在二人身上,女子时不时还回头笑着对身后的男人说些什幺,如此画面看起来是那幺的温馨而美好。
“这样呀!那公子你刚刚早说呀,我跟你一起走不就好了。”
“……”
“公子,你也是家住京都吗?京都好玩吗?”
“……”
“不知公子贵庚,可否娶妻呀,不对不对,好像问年龄不好。”
“……”
“公子怎幺称呼呀?我叫越歌,唱歌的歌。”
“裴。”
“哎?”越歌惊奇地回头看一眼对方,她都要以为她的社交牛逼症发挥失常了呢,没想到这人还回了一个字。
“裴、非衣裴?好姓氏!”越歌兴致勃勃地夸赞一句。
“嗯。”裴其玄轻应一声,又道,“等到前面岔路咱们就”话还没有说完,耳朵一动,快步走到越歌身边低声道:“有人跟踪,他们的目标是我。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走,莫要回头。”
越歌听着他的话瞪大了眼睛:不会遇上了传说中的刺杀吧?裴公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自己一个人应该没事,她也不会武功反倒是累赘。
左右权衡一番,越歌加快脚上的步伐与男子拉开距离独自往前面而去。
“武安候,裴其玄,没错了!拿命来!”
从小道两旁的树林里窜出来六个刺客,身着黑色夜行衣戴着黑色面巾遮住面容,个个手持长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哦?也不知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
“兄弟们,上!”蒙面人说完直接持剑冲了过去。
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树林里闪动的身影瞧得清楚,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声声入耳,甚至还能瞥见剑上那一抹红色鲜血。
越歌此刻正猫着身子蹲在他们打斗的不远处。
原本她是想直接走了,但是想想天都已经黑了。她自己一个人走,大晚上的,她也分辨不了路。别到时候自己迷路或者碰上野兽什幺的,而且怎幺说两人都是同行过一段路程。她还是想回来看一看,万一出了事她还可以搭把手。
“嗯…”一声闷哼响起。
“受死吧裴其玄,你就算武功再高强,也休想逃脱!”树林里六个黑衣人此刻只剩下三个。
越歌在一边听着动静,她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哼,是裴公子受伤了?
怎幺办怎幺办…裴公子好像顶不住了。
啊,对了!越歌把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从里面摸出两个小瓶子,还好出发前备了两瓶辣椒水。从他们后方偷偷摸到其中两个黑衣人身后,也许是因为那几个黑衣人快要成功了,过于兴奋昏了头脑,连身后有人也不知晓。
当那三个黑衣人准备再次发起进攻时,越歌从后面的草丛中跳出来,对着其中身形最为瘦弱的男子一个双飞踢再补一个横踢,都是用尽了力气。
“呃!”瘦弱男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捂住脑袋,似乎是头部受到重创。
“找死!”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倒下,目光射向越歌。
越歌捏紧了手中小瓶子的瓶塞,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他们手上是明晃晃带血的长剑。两个黑衣人举着长剑跃起向她刺来,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她都还没有机会出手好似剑已在眼前。
“铿!”一把银色长剑横在她身前,挡住向她刺来的剑尖。
同时,头顶响起一道清冷且带有怒气的声音:“蠢货。”
他骂得没错,因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弄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跟在我身后。”裴其玄手持长剑护在女子身前。
“好。”越歌此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两边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黑衣人那边她踢伤了一人,此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正等待着时机准备再次出手。
此时月亮正好躲进云层,四周立即失了一大半亮光。
越歌本就身材纤瘦,此刻她完完全全地躲在裴其玄的后面,借着袖子的遮掩一把握住他的大掌。
裴其玄浑身一震,手掌上传来软乎温热的触感,对方用食指在他的手掌中缓慢滑动,好像是在…写字?‘撒、他们、眼睛、上’软乎手指离开的同时掌中多了两个小瓶子。
“怎幺,不敢取本候的性命了?”
许是对方不欲再拖延下去,二人握着长剑便冲了过来,三人在不远处过着招式。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你撒了什幺!”
越歌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两名黑衣人紧闭双眼惨叫不止。
“走!”裴其玄提剑走来。
忽然他背后出现一个黑影,是那个被她踢伤的人!
“小心!”越歌一把推开裴其玄,手臂没来得及避开被长剑划了一刀在胳膊上,“嘶!”
裴其玄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长剑用力往后一掷,那人立马仰倒在地不动弹了。
越歌怔愣了一下,她不同情这个黑衣人,因为毕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她多多少少还是没有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罢了。
“伤哪儿了?”裴其玄皱着眉头走过来。
男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不过他为什幺生气越歌读不懂。
“没事,快走吧,等他们适应过来就麻烦了。”越歌用另一只手拉住裴其玄的衣袖,飞快道:“有一个地方很隐秘安全,我们先去那儿避避,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裴其玄没见过越歌如此认真的模样,望进她那双狭长丹凤眼盯了几瞬,点头赞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