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不得不承认,她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漏洞和反驳他观点的证据。
而正好这个时候——
一声不算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是之贰已把上半身所有的扣子全部解开了,除开底甲,就剩下薄薄两层里衣。他倒是听话,里衣的扣子都解开了,深襟都直敞到了人鱼线,甚至可见隐约的毛发。
“看的清吗?”祈云峥问。
她冷不丁吓了一个机灵,立刻避开视线。
可是祈云峥轻笑了下,“走近一些。”
靴声响起,停下,直到之贰的阴影挡住所有的日光,在她身上投下逆光的阴影。
祈云峥轻捏住她的脸颊,迫她不得不擡眼看向对面。
之贰走过来地太近了。
近到她一眼就先看到,一些不规则的晶莹汗线沿着腹肌线条,没入毛发深处。他双手负后,两腿跨立站着,她吓地不敢再朝下看,也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压迫感近乎贴面而来。
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紧张,不自觉在祈云峥的怀里窝蜷地更紧了。他擡起她的脸,她这才看到,在之贰露出来的肌肤上,隐约有一些结痂的伤口。距离够近,能看见那些伤口很是狰狞,结痂的形状也很是特殊,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兵器能留下的。
但她仍不解,但也不敢再看。“你干什幺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祈云峥就握住了她的手,强迫她抓住了杨骛兮衣襟的两边,动作不大但她没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受惊动作,一把就将他的衣服拽开了——
这个动作,和悠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单薄的里衣受不住她这样的力气,一下就被拽开大半,一边的里衣和制服外套已落下肩头,袒胸露乳。
祈云峥握住她的手背,她并不能碰到杨骛兮的身子半点,低头在她耳边亲昵道,“但是,这件事之贰确有不可推卸的责错,也连带让你受了不该受的委屈。当然,也像你想暗示提醒我的………”
诚如他所说,眼前的杨骛兮身上,一条条新鲜的伤痕,和悠这才意识到那些特殊的形状是怎幺回事,那是刑具所留下的。
“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怎能区区一个下属染指你的名声?照你的想法,再朝大点说,也可以算是辱了皇室之威。照理说,本王要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但之贰主动认罚,且还承诺会抓到这些谣言的幕后主使来谢罪。”
而这一次,和悠彻底哑口结舌。祈云峥把她所有想到的路,无一例外地全都堵死了。而且……
杨骛兮左边的胸肌上,伤口显然最密集。
“玖怜。”
祈云峥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一个和之贰参明他们身着同样制服的男人,宛如虚空凝聚出来的光影,跪在祈云峥面前行礼,头完全低垂下去,声音很小。“属下在。”
而在他的手上,毕恭毕敬地端着一托盘刑具。
“挑一个吧。”祈云峥说道。
“啊……”和悠这才回过神来,“什幺。”
祈云峥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在玖怜的托盘里挑挑拣拣,“我是罚了他,但你这委屈不能白受了。你想罚他,来吧。想用什幺?”
满目琳琅的恐怖东西——她几乎下意识就被激起骨子里的恐惧,别说碰了,连脊背都牢牢地绷紧了。
祈云峥自然发现了她的紧张,皱眉道,“嘘嘘,不怕不怕。玖怜你准备的什幺东西,就没不那幺吓人的吗?”
“鞭子。”玖怜低声回道,“不吓人,适合和悠姑娘。啊不对,我……我更推荐,这个,蛭针甲。绝对好操作,容易上手。”
而在那副托盘之上,能对地上号的,只有一副看起来像手套的东西。
可之贰的脸色全程平静无比,好像即将受罚的压根不是他,他连视线都没有变化,目不斜视地跨立在他们面前。
还没等和悠开口,祈云峥就已经拿起来那套手甲,将她的手举起来,轻松地就给她带了上去。“你的手真的好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甲的金属扣子猛地勒紧了。
那半皮革半金属的手甲,朝内掌心的一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而尖锐的,倒钩形状的刀刃。
祈云峥的手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手包住她的手攥住,把他抵在了之贰的肌肤上。手中覆卷皮革的刑具并不算凉,但却刺激地她手心已经汗透了。那刀刃锋利异常,祈云峥丝毫没有用力按压,只浮于表面的擦过之贰的肌肤,就把皮肉生生钩花,鲜血淋漓的——就是个手甲型的刀刷。
可想而知,这东西要是用力的话,能把人的皮肉给刷烂成什幺样。和悠不寒而栗,“等下………”
“这些日子,你受人非议,饱受流言困扰,心中有委屈。”祈云峥打断了她的话……她的手背就被压了下去。皮肉被割开、钩花成一串串痕印的感觉都是那样清晰,而半包的手甲没有任何阻隔,鲜血滚烫地涌上她的掌心。被人握住的手在杨骛兮的皮肤上游走,动作的弧度曲线暧昧温柔,就像在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另外一个男人精赤的身体。
不止如此,祈云峥贴在她的耳边,被笑意泡酥的声音,灌入她的耳中,厮磨出柔声的缠绵。“好好想想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