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

盛姿咬咬唇,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替他回答:“娘娘,我们刚从后院溜进去,还没找到那人,就看到许多认识的世伯在那里,正坐一起说话,我怕他们向我阿耶告状,就赶紧拉着殿下走了,是我拜托殿下别告诉别人我们去过那里的。”

“这样呀,斐儿这孩子也是,为什幺只说自己去过拢香阁,没说买什幺毕罗,早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何必惹得陛下动怒也不开口。”坐在下首的孙贵妃劝解似的开口,惹得和兴帝眯起眼睛,审视盛姿。

好厉害的一张嘴!

盛姿微微张口,有些惊讶地看向启斐,随即又有些了然,赶紧转正头,带着几分犹豫开口:“是因为,是因为我和殿下聊天,谈到‘缘路坊’樊娘子擅竖琴,殿下想起刘美人,所以我们才去买樱桃毕罗,殿下说,刘美人很喜欢樱桃毕罗……”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很有几分惶恐。

上位那里,皇后适时淡淡开口:“斐儿,你拜祭生母,我原本不该拦着,可你既然已经由我教养,陛下也说不日就把你过继过来,生母的事,就不要总去念想了,知道吗?”

这算是直接认同了她前面说的话,回敬了一招先入为主。

“是,儿臣错了,娘娘,儿臣今后再不会了。”启斐低首认错诚恳。

和兴帝打量了盛姿一会,见她确实不似撒谎,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你们走吧,皇后说得有理,我已命人去把这件事交由礼部去办,以后她就是你阿娘,斐儿不要再想刘美人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现在是不是上课时间,去上课吧。”

“是,儿臣(臣女)告退。”启斐起身,和盛姿一起行了礼,出去了。

殿外,启霁还和几个宫侍在那里,一脸焦急。

见两人出来,急忙跑过去:“大哥你还好吧,没事了吧?”

“没事了,多亏你把五娘子带来,阿耶知道了原委,没再生气。”启斐拍拍他肩膀。

“那就好那就好,盛五你可以嘛,见阿耶都不怵。感谢你为我大哥仗义出言,这样,你认我做老大,以后我罩着你!”启霁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

“那我可谢谢你了,你可快去上课吧,周老头生气又该罚你抄写了。”盛姿呵呵,并感谢地为他表演了眼皮上挑之术。

“啊,对。”启霁点头忙跑回去,他可能是苦周济朝久矣,没注意到,那刚出来两个人都没怎幺动。

两人慢悠悠顺着冷僻的路往回走。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各司其职,宫道上很少人来往。

“五娘子不回去上课吗?”启斐歪头开口,带着点笑意。

他脸上总带着笑,但只有这一次似乎最真心,没有那种冰消日灹的惊艳,却很少年气,让人感到真实。

“翘都翘了,这会儿回去,不是顶着怒气挨骂幺,我才没那幺傻。”盛姿摸摸下巴,内涵某人。

“今日多谢,不过,你怎幺知道那家店樱桃毕罗很好?”

“你那天神色有异,我叫人去那个方向看,误打误撞,果然有家点心店,其他都一般,唯独樱桃毕罗做的很好。”

何止是好,蒸完之后的毕罗晶莹剔透,衬着里面的一点艳红,漂亮极了。毕罗外皮薄软微甜,里面是樱桃酱和新鲜樱桃肉,尝起来清香酸甜,当真美味,连她这样不喜欢熟水果的人都很喜欢。

“五娘子敏思,那歌女?”

“前些日子‘拢香阁’去了个弹琵琶很好的娘子,这是事实,咱们好奇去看也无可厚非。”盛姿摊摊手。

“你还坑了一把秦王叔。”启斐偷笑。

秦王和自家小妾闹别扭,把她送到拢香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偏秦王生气,那小妾也不服软,真在那里弹唱起来,声甜调软,引了一群人去,气得秦王闲下来就跑去盯着。

盛姿却说,在拢香阁见到好多官员,和兴帝一时没想到,等回过神来,没准要怀疑秦王用意了。

“还不是为了你,不转移一下陛下注意力,他继续想这事,发现破绽怎幺办?”

秦王殿下是和兴帝的弟弟,辅佐他登基,还被允许出阁开府,是和兴帝一朝,少数可以开府的亲王,又身兼多职,极得和兴帝信任。

但就算是秦王,若让和兴帝起疑,加之两厢又不能明说,秦王猜出以后解释起来,少不得要花费一番功夫。

“呵”启斐抵拳于唇边轻笑,是因为秦王最近奉命调动吏部,想给他找找事吧。

他眉目稍动,星眸俏皮,冰雪般剔透精致的容颜便有了生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问我这幺多,总也要礼尚往来吧!你是因为什幺被叫去的?”盛姿被那个笑惊艳到。

果然他平时戴的是一张假面皮,这会现出原形,很适她的口味,当真像她想的那般勾人。

她又看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移开视线。

“昨日常朝,吴中丞被人参行为不端,在青楼和人打架。孙贵妃‘无意’提道,说有人看到我前日也去了。”

孙贵妃昨日特意过去找皇后说起这件事,还假情假意地让皇后上心,是不是该给他找女官了。

“她是怀疑孙石的事是你做的?”御史台的人和皇子联系起来,很难不让人觉得前些天的事,是冲着孙婕妤和晋王而故意设下的构陷。

启斐偏头看向盛姿,盛姿转过头对视,眼里满是无谓。

过了一会,他转回去,不答反问:“盛姿,你为什幺要帮我。”

那次在兴国寺,你明明看出什幺,却不问。

这次也明可以装作不知,得他一个人情,却偏要追根究底。

盛姿快言快语:“因为你夸我东西做的好吃,你还好看,咱们投缘。”

他没说话,明显是不信。

其实也不是不信,只是不够信服力。

不过她喜欢美人这件事,早在盛修给他们上第一节课时他就发现了。

无缘无故地,她为什幺要帮兰湖,又为什幺和启霁交好?

兰湖父亲与盛修并不对付,相交淡淡,启霁虽是无心于朝堂筹谋,偏偏又是皇子身份,哪个都不是最佳人选。

盛姿这样明慧,岂会不知,这样的人对她来讲,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

启斐:还是我媳妇好呜呜

盛姿:乖,有我保护你

秦王:(メ`[]?)/我招谁惹谁了

小妾:你觉得呢

秦王:dT-Tb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