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房间只有五条前辈会来,他要确保你活着也要和你讨论领域构成的稳定性,和家入学姐不一样,你是个好老师,因为你足够博学,也因为所有的这些都是你自己花了巨量的时间和努力得来的。
编纂诅咒的手稿、躲在角落里汇编咒力回流的公式,特性、属性、本源,你猜测他们一定在私底下解剖了无数的咒术师,突破人性、违背人伦地模糊人类与咒灵的极限。
永生!
打破禁忌,破除诅咒!
你觉得他们都疯了,可是这太好了。
撕裂规则,制定规则,压抑在心底的野兽再也关不住。
不断咆哮!不断赞美!不断歌颂!所有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全世界、所有人都将成为属于你的玩具。
你是如此特别!你相信自己一定能改变这个扭曲破烂的世界!
因为只有你会永远坚守自己纯粹的人性。
“我懂了!”
打游戏的时候,五条前辈坐在你的床上翻看那份通宵整理好的、连弱智都能看明白的手稿,无论是交换手稿还是讲解隐秘,你始终保持平静。
最强……
曾经有多相信,此刻就有多落寞,拱手相让自己的成就可能会后悔,可你不再对此有任何不舍。
想要钱买游戏,想要钱活下去,想要钱不想起那些失败,现在的你根本赌不起自己的人性。
“说好的,记得打在卡上。”
你坐在床边打游戏,专注的时候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周边在意你的人,同样傲慢的五条学长平躺在你的床上,隔着墨镜注视你的眼神炙热又深刻。
“可以不用钱吗?”
“不行。”
“我最近花了很多钱,快接近破产了,冥小姐真的很过分。”
人善被人欺,你坚信别人的死活与自己毫无关系,面对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绝对不能纵容。
“欠条。”
“可以用别的吗?”
“什幺?”
温热又高大的男性躯体从背后覆盖你,好像被禁锢在看不见的笼子里,气氛变得暧昧又诡异,这让你有点厌烦。
“肉偿?”
人肉沙包吗?明明总是在日常嘲讽你的体力,现在还在雷点上反复蹦迪,心里的怒气值和游戏手柄上的打击量不断上升。
“不行!”
“你真的……?”
白色的脑袋亲密地埋在你的颈间,呼出的气息打乱了你游戏的节奏,健壮的手臂托在你胸下,模棱两可的暧昧话语让你感觉厌烦,游戏理所当然地也因为分心失败。
于是你推倒他又骑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用枕头按着那颗愚蠢的脑袋,他伸出一只手想要阻拦却不打扰你恶劣的发泄行为。
你太生气他的出尔反尔,也讨厌自己放弃理想的所作所为。
其实你知道全世界最愚蠢的人就是自己。
为什幺要相信别人……
你压在他身上用力,最近就是很烦躁,所以把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他身上,被发泄的玩偶却拽着你的腰,不断把你往前拉,他不希望你坐下发现他的秘密。
枕头掀开来的时候,讨人厌的五条前辈满脸绯红、衣衫不整,那双苍蓝色的无敌六眼不敢注视你,有些脆弱,一点也不像平时威风凛凛臭屁的样子。
“抱歉。”
你恢复了冷静,突然觉得自己总是做容易后悔的蠢事,报复而已也不可以太过分,只是想离开的时候,被玩得有些破烂的学长拽住了你的手。
“别走……”
轻柔又顽固。
指尖从他的喉结滑到腹肌,疤痕很长然后你跟着他的牵引摸了摸额头,也是疤痕,他的表情和声音都特别陌生,握着你手的地方也随之松开。
“变态……”
你大概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不行吗?”
一向傲慢又讨人厌的五条学长此刻讨巧地看着你,你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在抚摸你的脑袋、脖颈、脊背、大腿、脚踝,想和你说话但你没有理他,手伸进裙摆里,你也没有拒绝,只是特别平静地看着他的所有,不说话就是允许,于是动作变得稍微过分一点,隔着衣服解开内衣的扣子。
事情开始失去控制变得非常色情,你被压在下面,只是盖着被子,他的脑袋埋在你的胸前吸奶。
“怎幺样?”
你拨开衣服,奶子弹了出来,乳晕变得通红,乳头按不下去,衣服上面都是他的口水。
不怎幺样,甚至很痒。
乳房很大,你只是有些茫然地点了点自己的乳尖,这种感觉很陌生,白色的脑袋陷入更深更亲密的肉欲,这一次是直接用舌头玩弄你的乳房甚至轻吻你的脖颈和锁骨,他的呼吸很重,你的也是,被一个男人擡着胸部吮吸的感觉太淫乱,但这种肉贴着肉的感觉让你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你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半个月前,禅院直哉坐在车里,带来了你妈妈的信。
你不敢拆开。
直哉嘲笑你愚蠢又守旧但他并不在意你,那个家伙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所以你也不会有不同。
可是你在意,他打破了你的计划,他让你意识到自己就是个无能的人。
没有游戏机之前,你全部的时间都给了钻研咒术、背诵法典、实践真理,家族的人赞美你的天赋,你是家里唯一拥有咒术的孩子,却又在背后尖酸讽刺,可惜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们说小姐你一定要成为最强的咒术师,为家族带来的荣耀。
他说家族已经走向毁灭,无论是谁都无法挽回,他做不到,你也不可能。
她们说小姐你得学会做个女人,学习如何成为服侍丈夫的好妻子,奉献人生、顺从丈夫、养育后代。
她说你得比我出色,你要成为最好的我。
声音要把你压垮了,那些是比诅咒还可怕的人,你从书里找不到答案,所以撕裂咒灵,咒灵也不告诉你!
诅咒从普通人的身体流泄,咒术师把咒力吸收控制,不过是有人类外壳的咒灵而已!
刻下咒术又怎幺样?没有咒力就不能变强了吗?到底有什幺好得意的!到底在沾沾自喜些什幺!真是要疯了!
学习咒术的本质变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你心里有了雏形,你想诅咒全世界的人去死!
你憎恨,仇视,无时无刻不在诅咒。
他们告诉你,你要为了家族获得荣耀!
要把咒术开发到极致,要嫁给拥有最高贵血脉的男人,让家族的咒术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可是转头又在背地里咒骂你,为什幺只是个女人!为什幺不是男人继承了咒术?深怕你学得太好所以又时时刻刻提防你,每日每夜监视你,就怕你变得太强,强到和你父亲年轻时候一样,差点逃出牢笼。
家族的思想分裂到几乎要把你撕成两半,那又能怎幺样,你不在乎……
妈妈眼里看着的不是你,她真正想要的也不是你。
你太痛苦了,这个世界没有属于你的东西。
那两个人在最近的距离彼此诅咒,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你又是什幺东西?
恼羞成怒过分吗?
你在意高专的人所以背着他们来赴约,明明只需要小小地展开自己研发的特殊领域,控制变量、增加矛盾就能让一场车祸快点送一个该死的贱人下地狱,可是这不是你的人生美学。
人品贵重,操行统一,拥有力量的你想成为这个世界上走在所有人前面的伟岸者。
你必须坚守自己的人性。
所以只是给那个毫无品德的家伙一点小小的教训,然后无所顾忌地撕掉妈妈给你写的信。
你早就想这幺做了!
这种爱,你根本不想要。
可是为什幺…直到今天你依旧在后悔那个选择。
直哉没死,腿骨折了,脑子依旧健康,甚至还是请家入学姐帮忙救治的。
妈妈后来还是来见你了,她对你很失望,你对她也是。
那一天七海和灰原去的任务根本不是普通二级该有的程度,而是一级,可你根本不知道。
此时此刻最大的烦恼就是。
“领域?”
这种程度怎幺算领域?特殊的半成品罢了,计算好时间,找准角度,所有人都可以成为领域里的游戏人物,受你操控,掌控别人的人生!
这是多幺有趣的能力!
“差不多。”
秘密被发现了,所以你也不介意把最糟糕的样子给别人看,傲慢自视、冷漠狂躁,你确实足够美丽,但也绝非好人,好人做不了咒术师,更不可能登上巅峰。
“好吧。”
你想过最坏的结果杀掉幼稚又愚钝的五条学长,但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背下,高专的人都是好人,你不意外但也不会有期待。
人比咒灵还不如,只会撒谎。
你太明白那些仰望你的人想要什幺,他们就是希望你高高在上又能匍匐在他们的脚下任由他们随意摆布。
他们希望你美丽强大却不希望你拥有灵魂,你应该像一只美丽的金丝雀,永远呆在笼子里供他们玩赏,而不是活得像个人,让他们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所以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你不再开口说话,时而微笑,规矩到位就行。
“我帮了你,难道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点吗?”
就算是这样,白头发的学长还是恬不知耻地靠近你,幼稚的家伙果然头脑简单,你们开始一起打游戏,有人对你说过主动送上门的都不是好东西,所以这个讨厌鬼对于你来说也只是个消遣工具。
直到灰原死了以后……
当时的你已经知道用游戏来逃避人生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可现在你躲在被子里,接受另一种特殊的安抚,这太可怜了……
“你喜欢这样吗?”
“不喜欢。”
怅然失落,突然难过自己怎幺会变成这样?
你开始抱怨自己很久没有睡好觉,一定是脑子不正常才会这样,最近的游戏都很无趣,不喜欢被讨厌的学长这样对待……
他当时还揉着你的奶子,用你的手给自己自慰,直到他想要脱掉你的内裤,你才表示拒绝,他不理解你为什幺讨厌他,你明明刚刚就很喜欢。
“为什幺?”
愧疚?
不该那幺愧疚?
灰原不是妈妈,灰原只是灰原。
为什幺非要在那一天要去见直哉?
要是去找灰原和七海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看着灰原残缺的尸体,你感觉自己要奔溃了,七海也很疲惫,手脚冰凉,那几天你们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帮我一个忙。”
很多东西都变质了,灰原死了,七海走了,夏油前辈坏掉了,家入学姐的眼里没有你,到底要怎幺办?
最强……
所有人围着五条学长转,他以前不是最强的,可是他让自己变成了最强,道德的束缚和心理的压力几乎要把你吞噬。
一切都变了,从他成为最强之后,任性的权力不在你身上,躲在角落救不了自己,藏匿在人群也什幺都不是。
你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地蔑视群众,因为咒术界所有最强的可能都在他出现之后彻底消失。
未来…再无荣光……
那一刻你对他的讨厌到了极致。
你哭的时候乳房一颤一颤的,忽视那些对他的刻薄贬低,真的特别惹人怜爱,于是他和你道歉,哄着你,抱着你,安抚你,让你安心入睡。
他知道你的秘密。
领域……
你喜欢打游戏,现在对游戏有多执着,以前钻研咒术就有多刻苦,你的父亲在帮你掩盖能力方面做了很大贡献。
他从你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去,母亲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们用一种扭曲的方式同等地关爱着你。
你曾经把最强当成自己的目标,可是现在什幺都不想要,什幺都做不到,人生活到现在都是污点和恐惧。
睡不着,怎幺也不敢睡着。
“别哭了。”
你开始讨厌全世界,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希望,你可能是有点太难过了,于是抱着笨蛋的脖子,睡了很好的午觉,然后记住了他的味道。
都是血的味道,最强的路上只有孤独和诅咒。
大家都很可怜。
谁也救不了谁。
而他抱着柔软又赤裸的你,想了很多事情,觉得自己的未来责任重大,亲吻了你的额角,悄悄地和你十指相扣,等着你什幺时候醒过来。
他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告知心爱的你……
天亮了。
接受最强诅咒的五条学长注视着你熟睡的样子,直白放肆又充满柔情,他早就将你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和你的拥抱紧密地没有一点缝隙。
只是一个早安吻而已。
这是利息。
摘花人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