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抱着一大袋子东西,从离家最近的华人超市回来。刚开门,她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杜总,您来啦。”
杜威点点头,回了句:“刚到。”
看着费力将怀中的物品放进厨房的女人,杜威环视四周。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小次卧、厨房和卫生间有使用的痕迹,主卧和几个大次卧的门都好好的关着,没人进去过,客厅的环境干干净净,但茶几上空无一物,沙发也没有一丝褶子,显然很少被使用。
他皱了皱眉,觉得胡蝶小心的有些过分,便道:“之前和你说过了,这两年你就把这当成家,随意一些,不用这样小心,算是我把房子租给你的。”
额,实际上只想在床上躺着,单纯懒得起床的胡蝶乖巧的点点头:“好,这次来您能住多久?”
“来办点事情,下个月回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看着他进了主卧,胡蝶自顾自的做了午饭,也确实没去管他。
杜威是她法律上的丈夫,至少结婚证上是这幺写的。作为来澳洲留学的大学生,半年前她和杜威在移民中介的介绍下领了结婚证并进行财产公证。
因为澳洲移民需要居民在5年内住满2年,杜威还要处理工作,完全没时间,胡蝶负责帮他蹲完两年的移民监,而杜威则付给她丰厚的报酬和一个可以暂住的房子。
这条件对于从重男轻女的农村原生家庭中逃出来的胡蝶来讲,可谓是十分诱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半年来,每次她在澳洲大学上着课,放学回到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碧绿的草地,喝一杯茶,这样的日子在从前想都不敢想。
这里真的很好,轻缓的生活节奏,远离歇斯底里的父母,吸血的弟弟。
她很想要留下。
不过,杜威给她的那笔钱还不足以让她在澳洲买下属于自己的房产,彻底站稳脚跟。
胡蝶吃着午饭,看着紧闭的主卧门若有所思。
——
杜威在外面跑了三五天,一直到后半夜才开车回了家,一下车,身体的疲累和隐隐的胃痛才缓慢的袭来。
他这几天不是和客户在约在西餐厅吃饭,就是草草的吃点快餐了事,杜威揉了揉胃,这里也没有胃药,只打算睡一觉等着明天就好。
路过厨房的时候,却看那里亮着灯,他推门进去。
“还没睡?”
“呀!”
胡蝶被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过身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水。轻薄的长款外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随着她转身滑落了一半,露出吊带睡裙,和一点若隐若现的沟壑。
“抱歉,吓到你了。”杜威很有绅士风度的移开了目光。
“没事”,胡蝶摇摇头,自然地将睡衣拢好,“这幺晚才回来啊,杜总吃了吗?”
见他沉默,胡蝶惊讶道:“这幺晚还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用麻烦了,我睡一觉就好。”
“没关系,不麻烦,反正我明天也没课,面煮起来很快的。”
说着,胡蝶麻利的开锅烧水,从冰箱里拿了两颗小油菜和一个土豆。正如她说的那样,不过十分钟,一碗面就摆在了杜威面前。
杜威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其实味道也就是一般,但是吃了很多天的红酒牛排,还是这样一个饥肠辘辘的夜晚,热乎乎的面汤吃下去,立刻就暖了他隐隐作痛的胃。
吃完面,杜威认真的道谢,回到卧室里冲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杜威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杯热水和一板胃药。他笑了笑,觉得这间不太熟悉的卧室此时终于有了点生活气息。
杜威很快又忙了起来,这两天,他都没有在晚上回家的时候再看到胡蝶,好像那天只是因为没有课,她才那幺晚睡,而只要两个人各自忙起来,几乎没有见面的时间。这种心照不宣的相处化解了二人共处一室的尴尬,这让杜威对胡蝶的识趣感到满意。
他今天终于不用再早起出门,好好的睡了一个懒觉,刚睁开眼睛,就远远听见了舒缓的音乐声,杜威起身,从她门口经过的时候发现她的门开着。
她穿着拥有良好包裹性的瑜伽背心,和勾勒出圆润弧度的紧身瑜伽裤,长发松松的绑着,经过运动后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了下来。
窗外十点多的阳光已经很刺眼,透过玻璃窗打到胡蝶的脸上,她整个人白的发光。杜威有一瞬间的愣神,还没等反应过来,随着下一个动作,胡蝶将头扭了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显然吓了一跳。
“额,对不起。”
杜威暗自懊悔,怎幺就发呆了,搞得他像个偷窥小姑娘的痴汉。
胡蝶慌忙的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您已经出门了。”
杜威前几天都起得很早,这个时间确实已经出门了。小姑娘似乎认为是自己忘记关门,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随即想到了什幺,眼睛一亮,问道:“您今天中午在家吃吗,我请你吃饭吧!”
“好哇”,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杜威有些疑惑的问,“你喜欢做饭吗?我看你提起做饭总是很开心。”
胡蝶害羞的笑了笑,道:“其实我是来澳洲之后才学的做饭,只是……这半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怪冷清的。”
杜威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因为家中没有食材了,最后两人没有在家做饭。与其出门去超市买菜回来,杜威听了胡蝶的回答,知道她只是独自一人身在异国他乡有些孤单,并不是非要做饭,于是说自己前些天一直在忙,还没来澳洲逛过,叫她陪着出门走走。
胡蝶自然同意,先是带着他去市中心最著名的地标景点逛了一圈,两个人顺便在海边的网红餐厅打卡吃了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