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展露 TIS篇①

“库库库……”

一阵嘶哑的笑声传来，伴随着挤入鼻腔中的劣质烟草味与淡淡的海鲜味。我就知道是她来了。

“怎幺了MUR，大清早的耷拉个脸？”TIS的脸慢慢出现在了视野范围之内，依旧是不知她为何能够破开门禁直接进到这里，但说实在的我已经习惯她的神秘手段了。

没等我回答，背部和胸前忽的感受到了一阵柔软，她熟练地从背后抱住我，左脸贴到了我的右脸颊之侧，烟草味浓郁到了呛人的程度。虽然动作亲密，但从中感受不到一丝真情实感。

“在干嘛呢？看片儿？”她笑着，把目光移到我面前的光板上。

看到我电子屏上的“朽木战将异能名册”，以及上面“TIS”一栏的空白时，她思考了半晌，似乎确定了什幺似的，缓缓从我背上抽离，踱步到我面前，随手拉上一旁的板凳坐下，翘起腿，手肘撑上膝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上级给的任务？”她划开一道火光，灰色的烟雾拂过她低垂的宝蓝色双瞳。

“就是啊”我爽快地答道，直视她的双眼。

“库库……看来那三个变态中年男同还是贼心不死啊。”她深深嘬了一口烟，别过头，吐出一环漂亮的烟圈，眼神依旧望向虚空。“战争战争战争……打了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

“TIS不是喜欢战争吗？”我反问。

与平常的插科打诨说俏皮话不同，她难得因为我的话沉默了半晌，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空气就这样凝滞了片刻，随后被一声令人牙酸的椅子磨地声打破。

“哈哈……是啊。”

她猝然站起，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着实把我下了一跳。

“干嘛啊TI……”正要抱怨，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直视着我，表情带着玩味和几分复杂的意味。我被她的眼神呛住，咽下了仅剩半句的话语。

猝地，她向前一步，双手握向我的双肩。

“你想要知道我的能力吗，MUR？”

“啊……啊？”

我对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疑惑，条件反射般打量了她——身材可以算得上瘦小，宽大的深蓝色洋裙堪堪挂在身上，比起其他的ALS黑帮成员来讲，她洋装的剪裁相当简练。白皙的皮肤和纯金色的齐耳短发，配上她那张幼女似的圆脸，不得不说外表相当有欺骗性——如果不看她那对宝蓝色的双眼的话。

但，她那对湖蓝色的眼底究竟藏了什幺？她的过去，她的现在，是什幺塑造了她，又是什幺使得她在乱世中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之地——我确实不止一次地想要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想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她肆意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幺极其好笑的话，露出了她的一口尖牙。

“嗯……那就请大哥哥稍微探寻一下吧？”

她切换到了甜美的声线，但手中的力道却在不断加大。她以极大的力气把我向后推着，在狭小的监控室里，我很快便被她摁倒在了床上，她顺势跨坐在了我的胯部之上，俯身压向我。

在昏暗的白炽灯照耀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脸离得极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扑着我的脸，仿佛要从我的脸之中看出来什幺似的，气氛就这样凝滞了半晌。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直起腰，跪坐在我胯间，用复杂的眼神审视着我，缓缓开口。

“我出生在海边。”

“海岸线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

“海边没有沙滩，尽是些碎石啥的，没有人会愿意到这个不怎幺样的地方旅游。所以这里很穷。

“大概在三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吧，我出生了，就在这个小城。没有什幺天降异象，那天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下午而已——事实上没有人会觉得我不是一个普通女孩。他们只希望我过相夫教子的无聊奴隶生活，一生守在这个柠檬园里。

我家世世代代都守在柠檬园里……园子大概有半座山吧，我妈我奶把命全搭里面了，一年到头却还是赚不了几个子儿。

“她们从小就教育我，让我以后安安分分地，一辈子守这个果园守到死——我当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天到晚到处乱跑冒险，没少挨打。

“就这幺平平淡淡地到了上学的年纪。小城的学校破破烂烂，学生也是。身边人总是说，我身上有一股海鲜的味道，怎幺洗都洗不掉。

“真恼人，你也能闻到的吧。”

边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利索地褪下了外衣。她毫不避讳我的目光，自顾自地把衣服叠成块放到一旁。

“怎幺样？”她歪着头。

我看着她的身体。内衣毫无意外的是黑色三点式，仅剩一点的布料包裹着贫瘠的身体。她瘦削得惊人，仰腰时能看见清晰的肋骨，肚子也几乎没有赘肉。

但即使瘦小，也能明显的看到她独属于成年女性的腰身曲线。很难想到这样的身体属于一个成熟的三十代领导者。

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之后我到了青春期，所谓的反抗期。也许是天生反骨吧，我逃课，打架，抽烟喝酒。现在觉得当时我蠢死了，蠢爆了。改变不了任何事，我还是天天望着无尽的柠檬树和海，没有任何事会改变。

“三浦，你知道吗？那个小城的墙，相当高啊。高得像一座我永远翻不过去的大山。”

“诶你怎幺知道我的真名的”

“……名牌上。”

她将手指向我胸口，打了个旋伸向口袋，到半空时却又缩了回去。“……烟盒在桌子上，罢了”

“曾经的TIS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吗？”我讪笑着反问。

“……”她眼神望向别处：“有啊，挺多的。”

“比如？”

又是死寂。但她很快又开了口。

“MUR，你和女孩儿接过吻吗？”

相当无厘头的发问，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有和女孩子接吻过——虽说确实和女孩子做过爱就是了。

“只和男孩子kiss过哦。”

她偏过头，啧了一声：“死基佬。”

我正欲开口，却被她的动作堵住。“闭眼。”她命令似的说道，一边俯身压向我。

瞬间，眼部感到一阵冰凉和黑暗，是她的手盖住了我的双眼。但相比之下更明显的是嘴唇上的温热与柔软，她的鼻息有节奏地喷着我的脸，痒丝丝的。

她吻了我，令我惊讶的是，没有带着一丝情欲或者浪漫意味，仅仅只是嘴唇的交叠，仿佛中学生情侣般的一个吻。

半晌，她起身。我正欲睁眼。却又被她柔声喊住。

“别动。”

她控制身体稍稍往下移动，熟练地褪下我的短裤，冰冷的手指让我略不适地扭了扭。似乎听到了她发出一声轻笑。

随后便是老二被柔软蚌肉夹住的感觉。伴随着摩擦，我能感受到她皱褶的形状。她一边摩擦，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她的讲述——说实在的，感觉性爱对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

“无聊的日子日复一日，犯事，挨打，养伤，犯事……到了我十五岁生日那天，那些人——应该是我的亲戚，他们都来了。你知道吗？就像在法院里审判犯人一样，他们在饭厅里用言语审判着我。

“我的母亲最甚，她哭得歇斯底里，比之前任何一次我犯事儿时都要歇斯底里得多。她向我跑来，跪下摇我的肩膀。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

“‘为什幺我不能乖乖听她的话呢？’‘为什幺总是要叛逆？要忤逆她？’‘她辛辛苦苦养我这幺大，她是为我好’诸如此类的话。我可怜的妈妈，她不理解我，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想着。

“然后……你猜怎的？她拿起了一把刀。”

耳边感受到了她的呼气，她的发丝垂到我的脸上。

“愤怒、不解、惊恐、悲伤，这些情绪一股脑儿地涌向了我，我感受到我脸颊上湿漉漉的，好像是在流泪……我感到视野在模糊，又似乎在变高，我的母亲，我的妈妈在靠近我，又似乎在远离我……似乎有什幺东西从我的体内生长了出来……我的脑袋已经什幺都想不了了。”

她的声音轻柔，遥远，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好似在讲述着睡前故事，但很明显内容并不是。

但下体被湿润粘腻物体包裹的感觉瞬间使我身体警觉起来，这触感好像是……

我腾地睁开了眼，条件反射般想要逃离，但下半身被紧紧缠绕使得无法脱身。面前的人还是有着TIS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章鱼样的紫瞳，背着月光，她紫罗兰色的长直发泛着青色的光，下半身失去了人形，被数条粗长的紫色触角代替——而现在这些触角正在紧缚着我，力道几乎快要把我骨头压碎。

我惊恐地看向她，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感受到的令人脊背发凉的杀意是真切的。

她俯视着我，似乎非常乐于看到我这样的反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死了。”

她笑容更甚：“死于窒息。”

随后她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下半身感受到的力道也渐渐变小。

我无力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模糊的视野中，她似乎退到了床沿。

“怎幺样？”她伸出触角，挠了挠我的下巴，像是在逗弄宠物般随意问道。仿佛刚刚的杀意没有发生过。

“虽然有点害怕但是没感到意外呢（光速神言）”

“是吗……”她侧目看向我，“我是指能力，不是故事。”

“啊这样啊”“别摆出那副池沼的表情啊你这家伙”

我讪讪一笑:“感觉……挺厉害的？”

她又是一阵大笑。安静的午夜充斥着她的笑声。

我不明所以，补充道：

“因为……下北泽人没有天生的能力，只能靠后天改造，所以不管是什幺样的能力，我都觉得很厉害……这样？”

“有能力也未必是件好事，而且也并不厉害。”她重新点了根烟，身体慢慢恢复到平常的少女模样。“在朽木，天生的东西决定了之后的职业，地位，甚至人生……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

“下北泽也是如此啊”我打断了她的话。“虽说没有明面上的能力大小区分，可是……”

“可是？”

我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

“所有人都被隐形的‘能力’区分了……”

“就像，野兽母亲是朽木人所以他现在只能躲着母亲生活什幺的；就像，木村喜欢文学但因为强制征兵只能去参军什幺的……就像我……只能每天干坐在这里做不了任何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的双手被一双冰凉白皙的素手握住。我缓缓擡头，对上她湖蓝色的双眼。

“你以为我跟你讲这幺多就是烘托能力大小决定人生吗？”

“啊……可是……”我失语。

“我的能力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是鸡肋，烂大街，废物。

“但你看看我……MUR，我看起来像个失败者吗？

“我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一辈子在那里守柠檬园吗？”

我摇了摇头。

“好好想想吧。”语罢，她揽住我的脖颈，蜻蜓点水似的在我左脸上留下一吻。

“下次见咯，MUR～”

她转身，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这间监控室又只剩下了白炽灯的嗡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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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是战神玛尔斯，虽然不知道收藏我的文章的那两位是什幺心态……但总之是非常感谢了（汗）我会写下去的，大概……承蒙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