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灰眼把自己的外表搞得还过得去,走进那些商场时并不会真的被保安当成流浪汉驱赶。
但是这样只有花费没有收入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必须尽快为自己找到一个工作,否则花光身上所有的钱的他就只剩下三条路了:饿死、犯罪和自杀,他不想做这样的选择,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终于,在他快把首尔锄大地锄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招聘广告,这个广告出自一个装修气派、金碧辉煌的建筑,但内容上写的却是:招清洁工,条件不限。
这内容可写的过于简单了,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招聘广告,所以灰眼合理怀疑,这栋建筑里面要招得是人力成本极度廉价且没有任何保障待遇的黑工,而灰眼能选择的也只是黑工,只有黑工才会招他这种没有身份的未成年。
这种时候,不管什么龙潭虎穴他都得闯一闯了。
灰眼拿着招聘广告找到门口的保安,对方给他指路叫他走后面的门进去找申哥,他会给他安排的,灰眼向保安道谢,果然这么气派堂堂的大门肯定不是留给他这种卑贱的人走的,幸好问了一下,否则肯定要被赶出来了。
后门藏在深巷里,敝啬狭小,就像游戏里的隐藏通道,灰眼推开门进去里面满是烟味,他顺着台阶走下楼梯,里面有几个松松垮垮穿着这里制服的男人围坐在一起抽着烟,见他进来了,一个人开口问道:“来干嘛的?”
灰眼晃了晃手里的招聘广告,“我来应聘保洁员,保安让我来这里找申哥。”
“应聘?”几个人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弄,“当个保洁员还用这么高端的词汇,你以为你是来做什么高管、职业经理的吗?保洁员不用应聘,你直接跟我走,去拿工具和工装就可以开始干活了,这个活每天每天5000,现结,找我就行,我就是申哥!”一个男人站起身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申哥。”灰眼朝那个站起来的男人鞠了一躬,仿佛完全没听到刚才的嘲弄一般。
“哟,还挺有礼貌,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出身,行了跟我走吧。”申哥带他往里走到尽头的库房,地上全是乱做一团的工装制服,丢得到处都是。
申哥也没看尺码随便拿了一套就丢给他,说道:“在这里工作必须要穿工装,尤其是在地面上的楼层,若是被楼上的主管抓到没穿工装,他罚我的钱,我就罚你的钱,一次一万,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了。”灰眼点点头道。
接着申哥又扔给他一副地图,说道:“这是这里的构造图你自己看,工具卫生间里都有,上面的每个卫生间都必须时刻保持干净,这里的客户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有客户投诉,或者冲撞了客人,我可饶不了你!”
“是,申哥,我知道了。”灰眼再次点点头,他也不想反驳什么,走投无路的人没有资格挑剔,他刚才扫了一眼地图,整栋楼一共有十五个卫生间,这种工作量也只有招黑工才有人愿意干吧?
而且他合理怀疑眼前这个申哥干的是中间商赚差价的活,这样一个服务于达官显贵的娱乐场所肯定是有它的一套管理流程的,而他居然要去申哥手上拿日结的工资,只能说明申哥大概率是这里哪个领导的关系户,领导把保洁工作包给了申哥,而申哥为了尽可能的从中赚取更多的利益,就去外面招黑工压低工资。
不过,这都不关他这个还没有一丝一毫立足之地的小虾米的事,他能先活下去就好了。
“哦,对了,”申哥嫌弃的看了灰眼一眼,“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一个男人留这么长,娘们唧唧的看上去真吓人,唉!算了算了,反正你换好衣服就去干活!要是有人投诉你,我就罚你的钱!”说完,也不等灰眼回话,申哥就走出了库房。
灰眼使劲拍拍工装上的灰,然后把它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有一说一,为了保证尊贵客人的体验,这里的空调长年打在最舒适的温度,所以灰眼也不用担心热了或是冷了。
保洁员的工作疲惫、漫长、枯燥、麻木,夜里,等所有人都休息后,灰眼就睡在卫生间里的工具房里,自己买的那些粉底液也放在工具房里藏好。
申哥倒是没对灰眼睡在工具房里有什么意见,反正没客户投诉就行,他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他已经时不时就找点茬苛扣一下对方的工资了,对方也没有和他争论,那他就不能把事做绝了,这个新招的小年轻可比之前招的那些人好用多了,在他身上钱又赚得多,被主管骂的次数又少,可不能把人给逼走了。
这里喝酒的人多,经常有人喝的烂醉如泥,吐的到处都是,这时灰眼就要过去清理他们的呕吐物了,实在是太恶心了,每次弄完,灰眼自己也会去厕所干呕一会。
表面上的声色犬马、觥筹交错,到喝到烂醉如泥的时候,一样不再体面,滑稽搞笑。
除了这些,灰眼最近还遇到了一个新问题:他的美瞳越戴越疼,不知道是每天工作太久,带太长时间的原因,还是没有用护理液清洗导致美瞳表面可能有略微磨损的原因,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冲到厕所,取下美瞳,来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不再那么疼痛。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卫生间的工具房里取下眼睛上的黑色美瞳,可这次取下后,疼痛还是没有缓解,眼睛还是火辣辣的疼,于是他只能走到外面的水池边,接了一池冷水对自己的眼睛进行冰敷。
“你是这里的保洁员?”一个男声从他身后响起,灰眼心想糟了,不会是遇上客人了吧?这个时候也装不了死了,于是他擡起头,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清楚了站在他身后男人的模样——
对方有着一头打理得极为精致的发型,每个转折每个角度都仿佛是精心设计过的,眉眼修长而深邃,鼻梁挺拔,嘴角微翘,透露着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久居上位者的漫不经心和从容不迫,他的皮肤不是很白却看上去非常的健康,一身从剪裁上看就已经趋近艺术品的灰色西装妥贴的包裹着他修长匀称的身体,每一根线条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极好闻的香味。
而在灰眼看清楚对方时,对方也看清楚了他——受惊的水珠慌忙的从少年如墨的发丝滑落,流过他时而黑时而白肤色的脸庞,如同黑色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露出底下那双如同夜空中最璀璨星河的银蓝色眼眸,他的眼白微微泛红,为他平添了一份惹人心疼的脆弱的易碎感,让男人不由有些看呆了。
他在出言询问时可没想像过会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出现,他只是觉得一个保洁员用上客户的洗手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是给朋友个面子第一次来这里,刚才的那一幕瞬间给他的印象分干到最低下去了,打算以后谁说也不来了,管理太差了。
不过在看到这一幕如同美人出浴的画面后,他改变了主意,黑的白的色块明显是这个保洁员在伪装自己,半显半露都这么美了,他愈发好奇对方层层伪装下的真面目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保洁员连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涂黑了。
看到男人矜贵考究的装扮,灰眼就明白自己逾矩的行为倒霉的恰好被客人撞见了,对方相必很不爽吧?才会开口打断他的动作,自己现在脸上黑一道白一道非常滑稽,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说道:“非常抱歉客人!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这就离开!”然后迅速让开水池边的位置回到自己的工具房把门关上,好像这个装修精美的卫生间里从未出现过他这个人一样。
少年匆匆忙忙躲避的行为让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我很可怕吗?跑得那么快?还是说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脸?那他可更好奇了,这个脸他是非看不可了。
男人给跟随自己而来的私人秘书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去查一下这个保洁员的信息,然后擡腿离开了这个卫生间,他从不着急,猎人等待猎物时总要有点耐心的。
不一会,林秘书就敲开他房间门,走到他面前凑到他耳边向他汇报情况了。
原来是个没有身份无家可归的小孩,这样子的人最好拿捏了,金钱地位权力都可以使对方就范,男人承认他对这个惊鸿一瞥的少年产生了除了好奇以外,其他的不可言说的想法,那些想法令他自己都心惊,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是这样的人。
他是个挺传统的人,对待家庭,对待伴侣都是,也没想过要在家庭以外找什么乐子,凑到他身边的女人可以排到法国,他对她们却毫无兴趣,只觉得都是一样的普通无趣,还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除了那下面的事,而那下面的事他向来不是很感冒,觉得是低级的乐趣,不该是他这种层次看重的人,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赚他几百亿韩元来得实在。
而现在,他居然会产生那样的念头,这让他自己仿佛都不认识自己了,而且他要背离以往他一直遵循的准则吗?
他不知道,他没有答案,还是等他见了少年的真面目再决定吧!
于是男人问道:“林秘书,我下周可以空出什么时间来?帮我安排和我刚才叫你去查的那个人见一面。”
“好的,会长nim。”林秘书回答道,虽然不知道会长为什么要推了那些每分钟价值数亿韩元的会议,来见高端娱乐场所的小保洁员,但领导做事总有领导的道理,他们这些人按吩咐去办就行了,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多嘴多舌了。
“嗯,下去吧。”
“是,会长nim。”
两人在卫生间阴错阳差的初遇仿佛只是灰眼疲惫生活中一个不起眼小插曲一样,事后申哥也没有过来痛骂他被客户投诉的事情,他自然也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只是没想到,星期四的这天中午,主管亲自来找他,说有客人要见他,让他小心伺候,不要惹客人生气。
灰眼有些迷惑这突然闹得哪一出戏,想来想去也只有之前在厕所遇见的那个人最可疑了,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现在这种情形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那他还是勇敢的面对吧。
来到主管说的房间号敲门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人,果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位客人,今天的他依旧是那样的矜贵讲究,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坐在吧台上目视着他的到来,没等灰眼问好,男人便说道:“知道我叫你来是干嘛吗?”
“不知道,客人。”
男人勾起嘴角,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完整的伪装——整个人黑呼呼的,连眼睛都是黑的,头发也长长的,难怪丢到人群中连影都看不见,想必这样的保护色就是来防社会中像他这样的恶狼吧?唉,什么时候他也成为了这样的人呢?
“去洗澡吧,把你身上那些粉底都洗掉,还有你眼睛上的美瞳也取掉,戴那么久不怕把自己弄瞎吗?里面有新衣服,换好出来见我。”
灰眼僵硬的明白了一个事实,没有说话,转身走进浴室,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只不过这次他面对的男人要更富有,更体面,所以他才会让自己穿好衣服再出去见他。
温暖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肌肤,灰眼的大脑里飞速滑过各种各样的想法——首先是他能拒绝这个一看就位高权重的男人吗?其次是他应该拒绝吗?
从感性而言,被男性当作性客体的任何行为都让他无比厌恶,恶心到想吐,恨不得把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换一遍;
但从理性而言,眼前这个男人难道不是他的一次机会吗?他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当保洁员被申哥剥削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吧?虽然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有钱,不过他想,就算是从对方指头缝流下来的金钱,也足够他改变命运了。
如果最终注定都逃不了被卖的宿命,那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呢?起码他可以在这个世界活得安身立命之所。
想清楚以后,灰眼不再纠结,一会只看男人的出价了,他将身上的掩盖通通洗掉,将刺痛他眼睛的美瞳扔到垃圾桶,赤身走到镜子面前。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没有伪装的自己——眼前的少年肌理细腻骨肉匀称,瓷白的皮肤好似世界上最顶级的玉石,如果他懂中国诗词,他会明白「玉人浴出新妆洗,此花不与群花比」绝对不是一句诗人信口而来的浮夸词藻。
上天在他身上无一处不体现着自己的偏爱,斜飞入鬓的修眉如泼墨山水画,灿烂深邃的凤眼连满天星斗也不及其万一,唇似初生骄阳下娇艳欲滴的露珠玫瑰,鼻若天下悬险玉峰之上那登临其境的绝景。
你无法他身上挑出任何毛病,改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完美的他变得不完美。
他的美是超越性别与年龄偏好的,他的美是本不应该存在于这凡人世间的,他的美是你看到他第一眼就会震撼到忘记自己的言语的。
灰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笑了,自嘲的想着,难怪他们一看见我就想得到这具身体,也罢也罢。
灰眼穿好浴室里的衣服平静的走出去,来到男人面前,对方脸上瞬间出现压不住的惊艳,从上倒下盯着他看了好久后,男人找回理智。
他由那惊鸿一瞥推断这个少年很美,但没想到真实的少年的美会完全超出他的一切想像一切言语,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定抛下以往他遵循的那些准则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错过了这个少年,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于是说道:“现在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了吗?”
“知道,您想包养我。”灰眼也没有矫情,直接了当的说道。
“不错,很聪明嘛,那你愿意吗?”
“您说下您的条件吧。”
男人看得出,这个少年虽然穷,但是心里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否则他不会费尽心机的伪装,要是别人有如此美貌,早就利用它爬上无数人的床了。
“我是李政鸿,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你应该可以经常在新闻里听到我的名字。”
灰眼听闻看着男人,有些惊讶,他知道对方肯定有钱,但没想到对方这么有钱。
李政鸿已经连续几年蝉连韩国富豪榜榜首,是家喻户晓的顶尖富三代,今年三十五岁却是占据韩国百分之四十左右gdp的巨头企业dh集团的掌门人,原来dh集团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市值,但在李政鸿掌权后,dh集团市值年年蒸蒸日上,而他自己也成为了韩国唯一一个身价达到三百亿美元的顶级富豪,全球富豪榜第九名的存在,其他人和他一比都要差一大截。
“我能为你开出的条件就是:你跟我三年,每月给你固定的生活费4亿韩元,这还不包括我因为高兴送你的其他东西,比如房子车子什么的,怎么样?这个条件很优厚吧?”李政鸿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不信对方不动心。
那确实太优厚了,这完全超出了灰眼预期太多太多了,果然人到李政鸿这个境界数0都要数麻木,想到这位的身价是以几十万亿韩元来计数,这个条件就显得挺合理的了。
“可以,我答应你,会长nim。”灰眼也不犹豫,这条件没啥好犹豫的。
“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李政鸿显然很高兴,拍拍左手边的高脚凳,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他今天给少年挑的衣服果然没错,穿上这衣服谁能意料到他卑微的出身呢,以后得多给少年买点衣服啊,他肯定穿什么都好看,李政鸿突然有些理解女儿乐此不疲给娃娃打扮新衣服的心理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李政鸿问道。
少年认真的想了想,灰眼?这是充满歧视和侮辱意味的外号。李勇?这是老男人像给狗取名叫旺财一样恶心东西,这些都不是他的名字,他是个没有名字的人。所以他说道:“我没有名字,会长你帮我取吧,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李政鸿对他这个回答有些惊讶,也有些能为专属于自己玩具命名的隐密的甜蜜感,虽然不知道少年说得是真是假,但他不在意,他要为他的玩具取一个漂亮的名字!
“我见你第一眼就想到中国那句古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你就诗中所说的无双玉人啊,所以你就叫金世玉好了。”
金世玉?这个名字确实比灰眼李勇好太多了,那他以后就叫金世玉好了。
“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会长,以后我就是金世玉。”
“喜欢就好,你是世上独一无二能配得上这个名字的人。”李政鸿牵过金世玉的手把玩,真的像玉脂所做一样,让他爱不释手,不敢想像他被他完完全全占有时那天的场景,一想到,他的心里就冒出很多肮脏的念头。“你家在那里啊?”
“我是孤儿,没有家。”幸福孤儿院的事金世玉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而且他已经完全改变自己的口音,说着一口流利的标准韩语发音,任谁来也不会联想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对了,会长,还请你帮我办一个身份,我一直被这个东西所困扰。”
“没问题。”对于金世玉说自己是孤儿,李政鸿倒也没有意外,他确实是一副全然没人管他的模样活着的。“你几岁了?”
“十五岁。”
“那我帮你办了身份后,平时你就去上学吧,我工作也很忙的,小孩子还是多学点东西比较好。”李政鸿说道,面对这个年纪可以当他儿子的少年,他还有一分慈爱心在里面。
“真的吗?谢谢会长!会长你真是太好了!”金世玉欣喜的说道,本以为自己要做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没想到还可以去上学,那等他以后考了正式的文凭,到时候就算离开了李政鸿,找工作也容易多了。
“高兴吧?高兴现在就跟我走吧,我想你在这里也没有东西要带吧?”
确实没有,金世玉本就孑然一身,睡的工具房里倒是有些杂物,不过现在对他来说也已经成为了不值一提的垃圾,而且瞧现在这个氛围,他不会那幺没有眼力见说些与对方身份天差地别、不合时宜的话。
本来就是个玩具了,总不能还在对方心中降级吧?
“嗯,好的会长,我没有东西要拿。”
“很好,那我们就走吧。”李政鸿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顶长檐帽盖在他头上遮住他半张脸,又伸手递给金世玉一副黑色墨镜和黑色口罩,“戴上吧,这样就没人认得出你了,否则你这幅模样出去,咱俩都要出名了。”
“嗯,谢谢会长,会长想的真周到。”
李政鸿闻言弯了弯嘴角,愉快的接受了少年的赞美,识人无数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一无所有的少年是想讨好他,但他还是心里很受用,讨好他就对了。
短短的时间相处下来,少年的知情识趣很对他的胃口,之前他也听说过他们这个圈子里某些人养小情人的糟心事,那个作劲啊,光是听别人说一下就开始倒胃口了,难不成女人那下面就真的那么有魔力?让人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也离不开她?李政鸿不理解,李政鸿大受震撼,李政鸿对这种人只有一个字:滚。
金世玉带好墨镜和口罩站起身来,以后他就不用再涂什么粉底液了,他不是很喜欢它们一直留在皮肤上的感觉,以后能用这三样方便舒适的物品来遮掩一下自己过于引人注目的容貌也不错。
不过想必也不用经常遮掩,毕竟不同的阶层,安全程度是不一样的,在暗无天日的底层,你必须时刻警惕周围那些百无禁忌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形野兽,而在阳光所触及的乾坤下,人们会收敛自己的行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很少有把他们付诸行动的。
男人站在少年身边,比他还高一个头,看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几,考虑到对方的社会地位,这妥妥的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人生赢家,两人的年龄站在一起看,既像父子,又像兄弟,给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金世玉跟在男人身后出了门,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们,富贵的客人向来机看重隐私,不过就算是有人来了,也绝不可能会认得出,李政鸿身边这个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气场却好像大明星的少年是曾经那个黑呼呼没有姓名没有人在意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