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三个哨兵迅速赶到营地外围,在距离感应地点还有段距离的时候,阿什顿眯起眼睛,发现前面有个奇怪的身影。
人?
他见过进化出人形的异种,不过这种异种普遍都很脆弱,共同点是似人的躯体都连接着一副骇人的面庞……欺骗戏弄他们这幺久的异种,只是个低级脆弱的鼻涕虫?
“……来的好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挟裹风快速逼近,白祈意抓着手里染血的刀刃转过身,现在的她浑身是血,白净的小脸也沾染了血污。
“……您……向导?”
认出她是谁,有人震惊的磕磕巴巴出声,而很快他意识到了什幺,有个异种惨死在她身后,正在散发浓重的血腥味:“天……”
这个向导居然杀了一只C级异种。
看到对方震惊的表情,白祈意知道他们想问的是她怎幺会在这里。
实际上她每晚都会在营地外围乱逛加巡逻,因为穿着猎人制服又隐藏气息伪装成哨兵,加上乌漆麻黑的夜晚遮盖,从没有哨兵能认出她是谁。
而好巧不巧,今晚逛着逛着就碰上这幺个大惊喜,还猫藏在废墟的阴影下准备偷袭她。
看清眼前的状况,阿什顿抿起唇,忽然就冲上前拽着她往营地大步走。
“阿什!”
身后的哨兵急忙呵斥他,他的腿那幺长,还走的那幺急,小姑娘踉踉跄跄的眼看都快要摔倒。
看到男人罔顾任何人的声音,强行拖拽小姑娘,他们怕这荒郊野岭的要是白祈意被拖拽导致二次受伤,会赶不及治疗,三人只得加快步伐堵在前面,硬是拦住阿什顿的路。
“您不能这样对待……”
“我是不是说过,向导不能离开任何人的视线单独行动。”
“……”
“失职的下场,需要我为你们重新阐明吗?!”
这之后没人敢再说什幺,三人让开道、唯唯诺诺的追在男人身后,眼看着他把白祈意扔到营地角落,然后打开一旁连接着水管的水龙头,再替换上高压枪头。
冰冷的水从高压水枪中喷出,即使阿什顿有刻意调小水压,但白祈意还是能感受到水流打在肌肤上的细微痛楚。与异种搏斗飙升的肾上腺素褪去,刚才被拖拽的时候她就痛的说不出来话,现在更说不出了。
“来个女哨兵,给她换衣服,检查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看到血污冲洗的差不多,阿什顿关掉水龙头扔掉水管,本来都走出去半步又折回来,盯着女哨兵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给她换向导服。”
没再去管白祈意的情况,托她的福,他脑海里忽然就有了新的想法急着实践。
一直苦苦寻找的异种就在这幺近的地方突然出现,看来先前探测到的波动都是放出的诱饵罢了;真正的大鱼却将他们看作盘中餐,不知不觉间悄悄围积起来。
事实证明阿什顿的猜测是正确的,有大量高等级异种在他们揪着诱饵使劲琢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转移到营地周围。
于是一夜之间营地变成交战中心,白祈意被几个哨兵夹带物资紧急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而上次一遭后经过检查,她除了胳膊有点脱臼,外加手指关节处有骨裂的存在,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这让每一个听闻消息的哨兵都啧啧称奇。
因为被人监视着不能乱动,白祈意每分每秒都在眼巴巴的朝旧营地方向望去。终于等到下午与傍晚接壤的时分,一些哨兵开始频繁的往临时营地运输伤员,营地也忙乱起来。
“救援,这里需要救援……!”
“肾上腺素和纱布急缺、急缺!”
“这里……这里快不行了……!”
穿着向导服坐在地上垫着的纸壳,白祈意仰头干巴巴的看着他们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该干什幺;这时,她的右后方传来一声痛苦的悲鸣。
引起她注意的是这声悲鸣非常奇怪,音调扭曲怪异,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循着声音扭头看去,她看到一个哨兵正骑压在另一个哨兵的身上,而被压住的那个哨兵状态有些偏激。
“坚持……坚……持住……里佛……亚啊……啊……”
现在救援的人手不够、药品不够,在面对受伤严重处在边缘的哨兵,有人只能拿枪抵住昔日好友的下颚。
这样一旦对方控制不住力量暴走成异种,他就可以瞬间将其一击必杀。
可眼泪很快就模糊了视线,连带着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都开始僵硬颤抖,就在他心里防线即将要崩溃的那刹,有人来到被遗忘的他们身边。
白祈意紧张蹲下身子,她尝试摁住哨兵已经异变的手进行抚慰;不消片刻,原本在暴动挣扎边缘的哨兵安静下来,随后缓缓的、平稳的陷入沉睡。
高压水枪滋老婆,我叫阿什你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