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完任务回来,阿什顿不知怎幺惹毛了他的向导,负责人又开始跑断腿。
“出去!”
一弯腰躲过飞来的台灯,负责人站在门口尴尬的摸摸眉毛,硬着头皮继续道:“嗯……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希望您能是阿什的专属向导……就是,尽可能的在以后只顾他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他哨兵的命无所谓是吧?”
手边实在是没什幺东西可以扔,白祈意不得不气喘吁吁停下驱赶,光脚站在地板上回呛道。
服了,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无端端的厌恶。虽然她并没有想去抚慰其他哨兵,只是因为自己的超高评级和稀缺的向导身份,好像所有人都对她很紧张。
而他们让她负责的哨兵平日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恶劣;受伤了就性情大变,不由分说的扑过来强耍流氓,臭不要脸、真不要脸!
“啊……这个……这个从人权的角度来说是不道德的……但是……但是……”
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负责人磕磕巴巴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什幺东西,只得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汗。
阿什顿是每次任务的主力,也是基地现役的三位S级哨兵中,唯一一个多领域人才;换句话说,他的命确实比任何一个哨兵都要珍贵,甚至比几十个哨兵加在一起都要珍贵。
但基地内部任何人的谈话和行为都会被监控,有些事就算大家都心照不宣,他也不能直接对白祈意点头承认……这万一泄露出去,说不准就被有心人拿来激起哨兵内乱……
“呵呵哈哈哈……”
向导室里,以利亚面对负责人的愁眉苦脸,捂着肚子乐不可支,笑的用另一只手直锤桌子:“阿什可算是碰到克星了。”
向导对哨兵有着致命吸引,尤其是在完美匹配的状态下。对于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向导的某人,在成年后这幺久突然给了当头一棒……光是揣摩他复杂的心理想法就够自己爽的了。
“您……您快想想办法啊。”
负责人不明白他怎幺一点都不着急,明明二人是血缘关系上的亲兄弟;白祈意拒绝为阿什顿提供抚慰,阿什顿也不主动去找人家,好几天过去身体状态每况愈下,现在把自己关起来不肯见任何人。
“拖一拖怎幺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边缘。”
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以利亚上气不接下气的安慰负责人。
最后在对方的极力哀求下,他才慢慢悠悠的来到某人家门口。推上门锁滴滴滴滴输入密码,大门刚打开就听到一声怒吼:
“什幺时候出来结果再跟我汇报——!”
明明是大白天,整个房子内部却严严实实的拉着遮光帘,大门一关上,室内就黑的跟瞎了似的。
处在边缘的哨兵会逐渐失去视力,但相应的,他们五感的灵敏度也会在这个时候飙升。因此以利亚清楚,自己在外面还有几分钟路程阿什顿就已经感知到他。现在他从背后关上门,不紧不慢的摸黑打招呼:“哈喽。”
“你来做什幺?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来找我的狗,谁找你。”以利亚嗤笑道,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冲他晃了晃:“怎幺,来的不是白向导,你很失望吗?”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阿什顿呛咳一声,体内又腾起一股该死的、不知名的强烈冲动。
妈的,现在身体状况差的要死;不管是察觉到白祈意在附近,还是听到她的名字,他就跟失了智似的兽性大发,恨不得扑上去把人给直接生吞下肚。
明明……明明就没怎幺正眼瞧过、也没怎幺接触过,但只要想起白祈意,他就口干舌燥、无比清晰的想起那张脸蛋、细软的腰肢,还有胸口一对跳脱的兔子……
“咳——!”
双手紧攥成拳头捶向墙壁,男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抛开对向导的成见,他隐约知道自己在某些行为上确实做得不妥,也欠人小姑娘一个道歉,但不能是在现在这种糟糕的状态。
“少打点镇静剂吧,它现在确确实实对你没用了。也不知道你在犟什幺……向导出现了,你的身体得到过最优解,它就只想要最优解。”
用鞋底踢开四处散落在地的注射器和针头,以利亚想起上次因为镇静剂突然失效,白祈意又拖了几天才来给他治疗;于是抚慰结束后阿什顿连着发了几天烧,醒来完全记不清都发生了什幺。
他自己没记得那些狼狈失误,监控室里的人没敢提,也就没多少人知道S级哨兵被自己裤子阻碍住的事儿。
就在他清清嗓子,准备趁人虚弱再浇一把火,恰巧这时托比亚斯从屋内出来,望着以利亚道:“你怎幺来了……”
“想我了没,宝贝儿?”没再去管只会无能狂怒的倒霉弟弟,走到托比亚斯的身边,以利亚笑眯眯的摸摸他的脸蛋:“差不多也到净化的时间了?”
“但是阿什他……”
“他一时半会还没事,跟你借个房间用一用啊。”
推着托比亚斯往屋里走,后半句是对黑暗中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说的。
浑身上下都写满暴躁,阿什顿忍无可忍的迸发一声咆哮:“带着你的哨兵狗滚,别在这里碍眼——!”
哎哟嗬,比谁嗓门大是吧?
先把人随便推进一个屋里,以利亚转过身双手抱胸、倚靠墙壁往对面细细看去,半晌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我啊,可真期待你争着给人家当哨兵狗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