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

结婚当天,我想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我最爱的他,毕竟洞房的仪式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

可惜那天起早贪黑,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整天,我有些累,而他一手操持婚礼,自然比我更累。

送走亲朋好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们躺在松软的婚床上,不一会就都睡了过去。

而在第二天,我们就轰轰烈烈的补上了洞房仪式。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后来在度蜜月的那段日子里,我俩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一次那个美妙的仪式。

起初,我跟他沉浸在幸福的余韵中,我将我的一切都倾献给他,彻里彻外地配合着他。看到他满足的趴在我的身上,我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然而日子久了,他对我的渴望有增无减,不停地向我索求着,有时候一天能要三次。而我却从一开始的极力配合,慢慢变成了迁就,再到后来的厌倦,仿佛自己已变成了他的泄欲工具。

我开始刻意躲着他,用各种理由敷衍他,跟他交流的次数,也从一天三次,变成三天一次,一周一次,一月一次,有时两三个月才交流一次。

他开始焦虑,受不了我的冷落,时常因为得不到满足冲我发火。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幺了,明明自己也有欲望,偶尔也会偷偷自慰,但就是对杜风提不起兴致。

我上网查了些资料,说是叫心灵空当冷淡期,大多都是因为婚后夫妻生活平淡乏味,导致失去了性冲动。

结婚多年的夫妻遇到有这种情况的并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多人受不了而选择离婚。

为此,杜风也总是埋怨我,说我变了,说我不正常,还要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对他发了脾气,把他赶出卧室,让他在客厅睡了一宿。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他在买各种情趣用具,甚至要让我服用催情药。

我受不了他这种病态的要求,又跟他大吵了一架。他狠下心说宁愿去找小姐,也不愿再跟我一起睡。说完摔门离去。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电视里传出偶像言情剧令人作呕的台词,想要换频道,却不愿起身去捡摔破的遥控器。

两个人甜蜜的小窝,此时却格外的空荡,一阵悲凉淹没心头,无力又绝望。

半天过去,门外想起了开锁声,我内心一喜,知道是他回来了。

记得有一次我俩也是吵得不可开胶,他也是这样摔门而去。

过了一段时间,他回来了,眼眶有些红红的。

我还憋着一肚子火,正想朝他发泄,他却从身后变出一捧鲜花,递到我手里。

我的火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后来我才知道,他独自在公园里委屈了好一阵,最后还记得买回来我最喜欢的玫瑰。

我本以为这次他还是会来哄我开心,却没想到他这次买回来的不是鲜花,而是一张床。

杜风把床安在书房,自此,他连睡觉都不再跟我一个房间。

我俩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少,谁都不愿给对方好脸色,一天天过去,两人像是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安静的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打开微信,却看到一条未读信息,是大学时期追求过我的一位学长。

“小曦,睡了吗?”

我木然在手机上敲着回复。

“没。”

“过几天我要到南湾出差,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

“好。”

“咱们有多久不见了,快四年了吧。”

“好像是。”

“到时候叫上你对象,一起喝两杯。”

“不叫。”一提到杜风,我心里就窝着火气。

“怎幺了?不方便?”

我没有回复。

学长等了一会又发来信息。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我还是沉默。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回复他一个伤心的表情。

“怎幺了?他打你了?”

“没有,就是有些不愉快。”

“小曦,他要是敢打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这些天跟杜风的冷战让我身心疲惫,此刻感受到来自学长的关怀,心里的愁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我将这些天心里的苦水全都倒给学长,学长也耐心的开导我,安慰我,让我的内心得到片刻的宽慰。

我们两个一直聊到很晚,学长也将他婚后的烦心事告诉我,原来他的婚后生活也不顺利。

或许就像那句老话,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三年之痒也好,七年之痒也罢,激情过后总会步入平静,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相互折磨。

我跟杜风也是如此,没有了激情,偶尔机械式的做爱,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不论怎幺用心投入,依旧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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