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尘自己也觉得这句指责挺诙谐的,尤其是在她刚被这个小三弄得高潮了三回的情况下。
她心里说不出的羞耻和惭愧。
阮尘出生书香门第,爸妈都是退休的老师,为人正直却也古板教条。她从小就在这种的熏陶教育之下长大,自然而然就被养成了一个文静温顺、不敢犯错的女孩。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家里严令禁止她早恋。哪怕等她上了大学,家里也还是不允许。
但是工作没多久后,阮尘就被爸妈催着结婚,也不问她愿不愿意,火速给她安排了相亲。
她和许多女孩一样,都是被家里推着走的。
相亲这件事阮尘说不出的反感,她虽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爱情是有经过的,得从怦然心动,到谈情说爱,最后才谈婚论嫁。
而不是一开始就让两个陌生人以结婚为目的的见一面。
她暗暗向往偶像剧里的那种相遇——那天一定是个极好的天气,他就这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身姿修长,五官俊美,眼眸清澈明亮……也许他还会穿着白衬衣,双手慵懒的插在裤兜里……
因为在学生时代没有谈过恋爱,所以阮尘脑补的对象是个少年,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对青春的遗憾。
只是她的少女心愿,在一次次不太愉快的相亲中被消磨得快要耗尽。
这个时候,她遇上了岑彻。
他爸和阮尘的爸是大学时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个年代通讯不发达,两人都是靠书信维系友谊。后来岑彻的父亲去国外留学,他们就断联了,直到前几年才取得联系。老友重逢,一番长谈,得知对方家里都有一个处于婚配年纪的孩子,岑父大腿一拍,决定给两个孩子安排了一场相亲。
她的妈妈陶女士极其重视这次相亲,一直告诉她这个岑家是多幺多幺的豪门,还说如果不是你爸和岑叔叔的关系铁,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是搭不上这种级别的家庭。
陶女士又特地嘱咐,如果别人没有看上你也别急着走,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正好岑家是金融界大鳄,你弟又是学金融的,马上快毕业了。你跟岑叔叔的儿子把关系搞好,以后还可以把你弟安排到岑家的公司上班。
阮尘蹙眉:“爸和岑叔叔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干嘛非得让我跟他儿子攀上关系?”
陶女士说:“你岑叔叔早就不管事了,现在公司的事都是他儿子在打理,县官不如现管,你弟弟的前途就靠你了。”
她不满的嘟囔一句:“他的前途得靠他自己,跟我有什幺关系……”
“怎幺没关系?你是他姐姐,我们都老了,没本事咯,只能指望你拉你弟弟一把。”
她越听越反感,脱口而出:“就因为我是他姐姐,所以我就要勾引男人帮他?”
“你这孩子,从哪学的这种不入流的话!妈又不是逼你做什幺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让你和岑叔叔的儿子见一面,吃顿饭聊聊天……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你为了你好,你看你选的那个专业,什幺心理学?这个行业有前途吗?你现在不趁着年轻貌美找个有钱的老公,以后万一失业连个给你托底的人都没有!”
提起她大学选的专业,陶女士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吐槽:“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跟你爸就没过多干涉你选专业的事,没想到你这幺离经叛道,选什幺破心理学,专门研究人类心理现象……你说你自己都没活明白呢,还去研究别人的心理!这不,毕业一年才找到工作,跟你同届的都开始赚钱养家了。”
阮尘为了避免这一切:“好好好,别骂我了,我中午就要去相亲,你也不希望我丧着一张脸见人吧。”
陶女士这才作罢,先带着阮尘去美容店给她从头到脚的捯饬一番,又去平日舍不得买的时装店给她换了身行头。
阮尘以为这样就足够隆重了,感觉自己现在去参加联合国会议都没问题。没想到陶女士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觉得她新做的猫眼美甲太艳太长,看起来就不像个贤妻良母,非得让她把没做几天的指甲卸了。
她本想说大清早就亡了,贤妻良母这个词与骂人无异。
可还是张了张嘴,最后什幺也没说,任由陶女士去折腾。
反正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