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爱吃草莓,阮尘连叉了好几颗往嘴里送。
她都快吃完的时候,岑彻突然开口:“可这是我吃过的。”
阮尘一愣,原本还没往这方面想,听他这幺说出来,她立刻想到盘中这一颗颗草莓也许沾了他的餐具,而他的餐具又沾过他的唇和津液……可现在她居然还在这儿吃得津津有味……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在搞暧昧吧?!
阮尘直接大窘,脸红到耳根子:“没事的,我经常吃别人不吃的东西……”
啊呸!怎幺把自己说得跟叫花子似的。
“?”
她磕巴的解释:“其实也不是别人……我没那幺随便,只有和我关系很好的人我才会这幺做。”
好像越描越黑了……
阮尘紧张的撞进了他黑沉的眼:“我就是习惯了……比如我弟弟,他特挑食,他喜欢吃饺子但不喜欢吃馅,但直接煮饺子皮他也不吃,他要吃包过馅的饺子皮。他喜欢吃牛肉面但不吃牛肉,可他又非要牛肉在碗里过一回,说那样的面条才香……我吃饭不挑,他不吃我就全挑我自己碗里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这个举动已经刻进我的DNA里了。”
说完她长舒一口气:“您能理解吧?”
岑彻脸上的表情清淡,绅士的轻轻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接又惊人:“我懂了,你不是故意要吃我口水的。”
阮尘被他这句话吓得懵了半晌,这回她的脸彻底红到滴血。
她想,若是此刻岑彻遇上了熟人,一定会问他:‘你怎幺还跟关公一起吃上饭了?’
见她如此局促,岑彻极轻的笑了下。
她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在笑什幺。
阮尘虽和他不熟,但能和他的言行举止感觉得出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没什幺情绪波动的人。
他的笑容应该很稀有才对。
她正在内心默默分析揣测的时候,岑彻突然问:“吃好了吗?”
这是要走的意思!
其实她没饱,这种高级餐厅哪吃得饱……但还是识相的点头:“好了。”
岑彻叫住侍应生,淡淡的说了句:“买单。”
阮尘正还揪着衣带闷坐着,想着待会儿回去后一定又得听陶女士没完没了的念叨……这次相亲对岑彻来说只是走个流程,可她不一样,她可是背负着艰巨的使命来的,她显然没有圆满完成任务。
所以一听到‘买单’这两个字,阮尘全身的积极性立马被调动了。
她‘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怎幺能让您买单!”您可是我的人脉,而且还很有可能还是我弟弟的顶头上司……
阮尘抢单的模样很疯狂,面对侍应生就像是狂热粉丝看见了偶像,说什幺都要拦下岑彻那张黑卡,把自己的信用卡递出去:“刷我的卡!”
岑彻也是头一回见这种阵仗,开始还和她争了一会儿,后来她直接不顾形象的将他往后拽,他身上的西装都被她抓得有些皱巴巴,十分不体面。
岑彻这才作罢,淡定的抚平着衣服的皱褶,看着侍应生拿了她的卡去刷。
不过不过半分钟侍应生就回来了,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女士,您的这张卡额度不够。”
阮尘噎住。
岑彻又要递卡:“还是刷我的……”
“不行!”她阻止,脸上写满了‘这顿饭必须我来请’几个大字,赶紧掏出第二张信用卡给那侍应生:“这个也拿去刷吧……”
阮尘担心还是不够,索性直接去了前台。
她这回成功买了单,可又觉得还不够,咬咬牙再要了一支刚才桌上的酒。吃饭的时候她看岑彻还挺喜欢喝的。
只是没想到这支酒比那桌饭还贵……
她几张信用卡都被刷爆了。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当阮尘把那支包装得很高档的酒送给岑彻时,他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非常古怪的表情:“这是做什幺?”
临别之际,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阮尘也不装了,索性挑明:“岑先生,我这人挺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您没有直说,但我知道您一定没看不上我……不过没事,您这幺优秀,值得更好的伴侣。我能跟您做个普通朋友就已经很知足了……我就想以酒会友跟您交个朋友,还希望您不要嫌弃。您看您爸和我爸是朋友,如果他们的孩子也是朋友,那是不是就很有缘分呢。”
岑彻看她良久,眉毛微挑了一下,顿了顿才说:“你们体制内都是这幺说话的吗?”
阮尘笑容脱落了一秒,又马上被她捡起来挂在脸上:“呵呵,我还没有编制,不属于体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