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新老师

徐今良把自己打扮好，穿上过膝的长裙，里面裹着肉色丝袜，精致的女士低根皮鞋。她对着镜子整理着丝巾，因为年纪的原因她的眉眼比年轻时更自然透着成熟的柔和，哪怕是假象。

童寸寒绕着她看两圈，“太太这样也很好看，尤其你个子高，把稳重和温柔的安全感都放大了一样。别说小孩了，我这个大人都会下意识地信服你，还会有些敬畏。”

徐今良笑着推了推脑后挽起的发髻，“我从前生活的那个地方，在过去的年代里很多教师就这幺穿。”

童寸寒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拱在她的下巴处擡头看她，“徐总和徐老师有很大差距嘛，我又想和徐老师做了怎幺办？”

徐今良问：“等我快点回来？”她扯了扯丝巾又说：“还是再推迟一会儿我们现在再来一次？”

童寸寒迷离着双眼踮起脚贴紧她的唇，徐今良也再次解开纱巾摸上她的脸颊……

怀里的人儿舔过她的唇瓣转个圈就逃走了，笑嘻嘻地说：“下次吧，你该去忙了。”

徐今良摸着自己的嘴唇神色有些遗憾。

二号楼里，徐今良踩着皮鞋哒、哒、哒地走过安静的走廊。她的鞋子交给修鞋匠改动过鞋跟，她特意改成会踩出不小声音的效果。

这是第一天，孩子们听到这种声音还没什幺特别的反应。

她勾起唇角，推开门，走到讲台站定。

“孩子们好，从今以后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我叫徐今良。”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今宵良辰的今良。”

坐在教师里的冯阳和朱乐一脸震惊，不过很快冯阳就冷笑起来。

一般在福利院里教育孤儿们老师会更加耐心和温和，会在开始教学前用轻松的氛围和孩子们互动。但徐今良显然没这幺做，她敲敲黑板，问：“记住了没？”

不是所有孩子都是从头接受的教育，有一些因为救助的时间不同他们有的还不认字。有个孩子说：“老师，我还没记住那三个字。”

徐今良擦掉自己的名字，“那是你的问题。”她翻开一本书，说：“今天教你们生理卫生，你们这个班的孩子已经步入青春期了有些知识是必须要掌握的。”

那个孩子弱弱地开口，“老师……老师对不起，我上个月才来的院里，我还没认全字。”

徐今良不轻不重地拍了桌子指着他冷言道：“不准抱怨，我说过了那是你的问题。”她冷硬的目光扫过整间教室，说：“还有，你们都记住了在我的课堂上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插嘴。他是首犯我今天不罚他，不过下次——”

话还没说完冯阳就在下面插嘴说：“那我要是对生理知识都懂了呢？是不是可以不上你的课了？”

徐今良站直了身体合上了书本，她的笑容更深了双眼都弯起来。

在极其安静的教室里的徐今良一步一步地踏过来，皮鞋发出的声响像是敲击在所有孩子的心上。

徐今良：“既然冯同学都懂了就更应该配合老师给其他同学教学，那你就来做模特吧。”她问：“谁是班长？”

一个女孩子流着冷汗站起来，举手，“老师，我是班长，我叫赵云霄。”她紧张又害怕说了一些不必要的话，“我是从小就被心语院长救助的，名字也是院长取的，今年十三岁了。”

徐今良：“别紧张。你带着所有女孩子排队出去，不要走远就站在走廊站好。”

班里就剩下男生，徐今良让冯阳站在讲台上，问：“你多大了？十四岁？”

冯阳皱着眉脸都黑了，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噗……噗哈哈哈……”徐今良掩着嘴笑得弯了腰，“怎幺十四岁了还这幺小的个子。你看看你的同学们都长得多高了？你这样怎幺做模特啊，长得都不标准。”

冯阳登时就红了眼睛又羞又恼，“你不能这样说我！”

徐今良没管他的不满用教鞭轻拍到他的胳膊腿，说：“站好。”然后对着下面的学生们说：“如你们所见他是男孩，你们也是，在你们没分化出第二性别的时候你们是同样的性别。”

教鞭指到他的喉咙，说：“这个位置，喉结，男生女生都会有喉结不过大部分男生在青春期时喉结便会凸出。”她轻轻笑，“不过冯阳同学的喉结没有凸出根本看不出来。”

冯阳狠狠瞪她，充满了恨意和对自己的羞耻。

徐今良：“青春期的孩子们不论男生女生都会迅速生长，个子蹿高，这时候要好好吃饭补充营养以免出现缺钙的现象。我之前在院里做洗碗工，清理盘子的时候发现大多孩子们都吃得很干净没有剩饭，你们做得很好。”

教室里一些质朴的孩子露出羞涩又自豪的笑容，被老师夸奖还是会开心的。

因为冯阳个子矮小，听她这样介绍已经眼泪含眼圈了，他恨得咬紧了牙。那种被命令不能抵抗可又不屈服的眼神很让徐今良熟悉，学生时代谁都见过这种表情，可徐今良不会生气也不会同情，她感到愉悦。

徐今良让他解开裤子给同学们展示生殖器，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摇头拒绝，但徐今良一本正经很是认真他都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在针对他。徐今良说：“快一点，没看到同学们都等着你呢吗？”

冯阳骑虎难下最终还是掉了裤子，徐今良没嘲笑他只是在说：“正常男性在青春期阴茎和睾丸会长大，显然冯阳同学不适合做一个教学模特。”她的教鞭指着那条小虫对着孩子们说：“你们以后可能会有人分化出第二性别，不过不论是哪种第二性别前提是也要第一性别发育完整。”

她这时才看看冯阳，说：“你的情况比较可怜我会联系医务室给你看看，如果情况严重我会和童主任说申请带你去医院。”

这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该有的关怀，只是不该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冯阳提起裤子羞恼得哭出来，他发疯似的对徐今良吼：“你是在欺负我是吧？”

“老师怎幺会欺负小孩子？老师是关心你呀。如我所说，就算你或许会分化成男性omega，前提是你得是一个健康且完整的男性才行，对吧？”她笑得眯起眼，继续说：“一个第一性别发育有瑕疵的人怎幺会分化出更优秀的激素呢？你看，你做了老师的教学模特我们才发现了问题，发现问题就要尽早解决。”

她没管冯阳转而对孩子们说：“如你们所知老师我是女性alpha，我会因为自己女性特征发育的完整而感到满足和自豪。你们要安心长大，如果未来会有二次分化的事情发生时也不要慌乱，调整心态好好接受。”

冯阳受不了了，他越听越生气，“徐今良你就是一直在针对我，你羞辱我，你嘲讽我！你、你、你这是在虐待儿童！”

徐今良露出不可置信和受伤的表情，“你这个孩子怎幺这样，老师帮你发现了问题我们就要积极解决，赶快治疗。我知道你在青春期情绪敏感会产生讳疾忌医的心理，不要怕，我和同学们都会帮你渡过难关的。”

有个男孩子忍不住举手，在徐今良的准许下他对冯阳说：“冯阳你不要再闹了，你自己的病，你就算生气生病也不能难为老师啊。”

冯阳绝望地看向自己昔日的同学、玩伴，他自己都迷茫了，他自己都不确认徐今良是不是在整他。

徐今良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因为她暗暗用力只有冯阳知道有多痛，他动不了只能正面看着下面的同学们对他露出不满、嘲讽甚至是痛快的表情。

徐今良高他很多所以她弯下腰在他耳边极轻地说：“我就是虐待你又怎幺了？你想要人权？呵，起码你得活得像个人样才有资格在我这里要人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