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回家,晏顼才知道温琮手机落在他这儿,心道不好,刚想问问那天是怎幺才找到的顾明晰,立时就被白了一眼。
温琮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床上,还不忘记瞪他,要被晏顼抱起来喂才肯吃东西,确实是累狠了,吃到一半就合眼睡着了。
移开她嘴里噙着的吸管,牛奶还剩了半瓶,歪在怀里,晏顼接过来自己喝了,这小人儿只有酣睡的时候才像个听话的乖乖,看着软软糯糯的,生起气来倒像个小河豚。
真想关在家里拴起来,可是她明天又得回学校上课了,不放人走又不行。
晏顼叹了口气,把温琮抱回床上放好,自己到书房,打开书柜上的暗格,里面是他父亲的遗物,他也是前几天才无意间发现了这暗格。
里面落了灰的亲子鉴定报告出现的不合时宜,二十二年前的纸张陈旧又刺目,报告上小女孩的名字是晏琮,不停地提醒着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
晏顼、晏琮,她原本是该叫晏琮,尊贵的祭祀的玉器,和他的名字是一对。
如果再早一个月,这件荒唐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但是没关系,只有晏顼自己知道。
晏顼一把火把这些文件都烧了,有人想隐瞒这件事,他也一样会继续瞒下去。
既然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密不可分,那就直到死亡,他可以做树的根,藏于地下,不见天日,牢牢支撑起地面上的枝叶,让温琮接受阳光的照耀。
可惜气鼓鼓的小河豚并不领情,温琮醒过来时,精神恢复大半,更有生气的劲头了。
这次她可没忘带手机,走之前还不忘给晏顼撂狠话:“我们已经分手了!要是不打算和我结婚,以后就别来招惹我!”
结婚?嗯,算是一道坎,也不是不可以,他们甚至都不是一个姓,晏顼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要准备怎样的婚礼才万无一失。
“好,我们结婚。”晏顼笑吟吟的,对温琮在气头上给自己挖的坑很满意。
他们不需要门当户对,她本身就是晏家人,嫁回来自是理所当然:“但是现在,先让我送宝宝去上学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下午有专业课,要点名的。”
“哼!你油嘴滑舌。”温琮当然不信晏顼这话,两人家世差得太远了,想到这她又有些难过。
路上还有很长时间,晏顼刚要把她搂在怀里亲一会儿,温琮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滑动着“妈妈”两个大字。
“琮琮啊,过段时间妈妈想去看你,顺便给你买套房,你不是想留在大城市工作吗?正好也就当投资了。”
“啊?我还没想好。”
“不打紧,你不住也能租出去,咱们这地方小,你想在大城市留几年也正常,毕竟年轻人,都有朝气,有没有什幺相中的男孩子呀?”
“嗯……没有!”
晏顼屏息仔细听着,哪料温琮回答得斩钉截铁,直接把他给否决了,伸手就抓在胸上狠狠揉了一把。
“啊嗯。”温琮差点就要叫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没事,没事,地上有水,滑了一下,妈妈,我现在要去上课了,我们后面再聊。”
“你算哪门子的男孩子?”温琮还不服气,挂了电话,直击晏琮的痛处,冲着他阴阳怪气道:“晏总?晏董事长?”
其实温琮从小就没有爸爸,对同龄的男生全然不感兴趣,反倒是晏顼这种多年来浸淫得稳重矜贵的男人能吸引她,却叫晏顼本人醋得上了头:“大几岁就很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