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钧,我们……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宁知棠依旧重复着这句话,之前她一直顾念着两人这层关系,认为孩子是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必然存在,可现在这个存在已经被她亲手扼杀掉。
在下定决心走进手术室把肚子里的宝宝拿掉后,宁知棠就再也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你还年轻,自身条件又这幺优秀,想要什幺样的女人没有,你放过我吧。”
路言钧愣了一下,只道:“别惹我生气。”
宁知棠弄开他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不喜欢他的一切触碰,两人再怎幺好也是之前的事,现在她就想离开路言钧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路言钧情绪太容易激动,表情看不出,放在被子上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在极力的忍耐、压抑,他知道自己是什幺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有什幺病。
他只能放低声音哄着她不要再说那些让自己生气的话,如果她还是执意要说,那他选择无视。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她说了这幺多,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自顾自开始帮她收拾好衣服,拖出她的行李箱,把衣柜里她的衣服、裙子、内衣裤都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里。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每次都是这样,一旦说到对他不利、他不想听的事情,他就开始间接性耳聋,明明听力好得吓人,此刻对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耳未闻。
宁知棠说以前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再去计较,也会慢慢去放下,相信时间长了,她会渐渐释怀。即便路言钧曾经做出那幺让她不可原谅的事。
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什幺比待在他身边还要更来得可怕。
她说了这幺多,他是一句没听,自然也一句没回,转眼的功夫已经收拾好她的衣物,最后来到她床边:“走吧。”
“你别过来!”宁知棠的声音又开始发颤,不敢直视他,双手抱膝而坐,打定主意怎幺也不肯离开床上半步,一直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打开、拍掉、推走,往后一直退,退到床沿边。
路言钧低头凝着被她打到泛红的手背,黑沉的目光似在思考些什幺,擡眼时又是那副温柔的表情,只是这一回,他拉她的力道比之前要强势了许多,跪在床上半拖半拽把她扯进自己怀里。
“不要!我说了不要!也不会跟你走的!你放开我!”宁知棠也顾不得身下的疼痛,奋力的一直在他怀里推搡,在力量上女人跟男人天生就不在一个级别,何况还是在路言钧面前。
她那点小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只能牢牢实实被他打横抱起,即便如此宁知棠没有一刻停止过挣扎,不安分的腿在空中乱蹬,试图脱离男人的怀抱。
“我让你放手、放手!你听到没有!”
“安静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绑架你。”混乱之中,路言钧被她抓伤了脸跟脖子,那微微刺痛的感觉却根本不足以让他手劲放松,反而越收越紧,宁知棠觉得自己的大腿跟腰被他捏得生疼,她皱起眉,低声指控他。
“难道你这不算绑架?”
路言钧轻笑,他倒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你是我女朋友,这又怎幺能算是绑架?”
宁知棠觉得她现在面对的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两人的思维又怎幺会在同一个层次上,这幺想来,她还试图跟他好好讲道理,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正常人,所以要是惹毛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幺不正常的事。”
“所以你乖乖的,出去了,别喊、别叫。”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路言钧低下头凑近她的脸,每个字都说得轻声细语、温柔至极,这天底下没有人比宁知棠更了解路言钧,因为他的所有面,都只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
这样的威胁对看过了他极端疯狂样子的宁知棠来说无疑是最受用的,一想到男人过去做过的那些事,她全身又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那些她不愿去回想的东西,顿时又像潮水般密密麻麻涌了上来。
“怎幺又抖了,我又没做什幺,没必要这幺怕我。”这话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又纠正:“至少现在还没做什幺。”
外面天气冷,路言钧给她穿上毛衣跟外套,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口罩帽子都带上,一手托着她,另只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不知是心里有什幺想法还是已经认命,下楼的时候,宁知棠都是安安分分靠在他怀里。
她期盼最好这过程不要遇到任何人,偏偏事不如人愿,两人到一楼的时候碰见了房东在打扫走廊的卫生。
对于这个昨天才来退过租的小伙子,房东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路言钧的职业虽然不是模特,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都不是一句普通人能概括,他从气质上就差了所谓平凡人一大截,本身他家里的条件就足够优秀。
见了这张赏心悦目的脸,谁都会身心舒畅,五十多岁的房东阿姨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是喜笑颜开。
“这就走了?”她还一直以为505租户那小姑娘是单身,没想到她还有个这幺帅的对象,之前看她一个人挺孤僻的,上下班都是一个人,除了偶尔会带女同事回来过夜,身边不曾围绕过任何男性的身影。
就连之前房东想把这漂亮的小姑娘介绍给自己外甥认识一下,都被宁知棠委婉拒绝了,现在想来还有点可惜。
不过现在看来她男朋友长得这幺帅,条件似乎也不差,她看不上自己外甥也在情理之中。
“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该有的礼貌路言钧还是有,别人问话他不至于不回答。
他每次跟别人交谈都让宁知棠很害怕,明明外表看上去这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面无表情握着刀往人心口上捅几下的样子,手起刀落,都是一种惯犯后的熟练至极,刀刀致命,根本不让对手有丝毫生还的余地,这种场面宁知棠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更何况他杀过的人,又何止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