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祠堂。
陈节中点燃一支线香,插进供桌上的香炉,左侧墙壁缓缓转动,他拎起脚边沉重的麻袋走进密室。
密室的墙边陈放一排三尺见方的铁笼,每只笼中团缩着一个黑影,笼与笼之间铁链连接,随着笼中黑影的抖动,铁链发出轻微的颤响。
靠里的墙上挂满各种刑具,墙角一只博古架,架上摆着形状不一的瓷瓶。
陈节中点亮油灯,走到铁笼的尽头,将麻袋丢入空笼之中。深红的液体打湿麻袋的角落,继而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他盖上铁笼顶端的盖子,环视一圈后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兄长—陈修远。
陈节中走近,问道:“要我推你回房吗?”
陈修远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木盒递给弟弟,语带悔疚地说:“为兄不该疑心于你。”
陈节中接过木盒,“你我本是一体,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只望兄长这次切勿心慈手软。今日之事牵连甚广,”他看向铁笼,“她们不能留了。”
笼中黑影们闻言发出惊惧的呜咽,铁链撞击铁栏的声响此起彼伏,陈节中皱起眉头,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把铁钩,却被兄长拦住。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是我来吧。”陈修远说。
“也好,老规矩,半个时辰后,你再进房。”
“好。”
陈节中走到博古架前,挑中一只药瓶揣进怀里,走出密室。
木轮压过地面发出艰涩声响,陈修远摇动轮椅,来到铁笼的门边。他用拐杖打开笼门,挑开麻袋的破口,将里面的女人大力扯了出来。
他擡起独腿,狠狠踩在她的身上:“再跑啊。”
浑身血污的女人在地上缓慢地爬动。陈修远摇着轮椅跟在她的后面,他的表情像玩弄濒死的猎物般狰狞而愉悦。突然,他用拐杖勾住她的衣领,猛地拽紧,她被吊得向后弯起脖颈,因为窒息她发出急促的喘息。
陈修远松松手劲,下一秒他抓住她的腿,膝盖的皮肉摩擦过地面,发出沉闷的低响,她被拽回到他的脚边。
陈修远转动木轮的方向,横着向女人粗糙的长发压过,咯噔噔噔,发丝卷进轮毂,陈修远抓住头皮的一端,发力一扯!
带血的头皮被撕下,女人疼得蜷缩成团,陈修远用拐杖拨展她的身体,温柔地问道:“为什幺留着他的信?”他倒退着轮椅,再次碾住她的长发,这一次更多的发丝卷进车轮,陈修远停住,又问:“我对你不够好吗?”
女人只是伏在地上喘气,鲜血混在凌乱的黑发中,在光洁地面上拖出一道道细长的污痕。
“为什幺要逃跑?不喜欢服侍我们兄弟二人?臭婊子,你下贱的样子忘了吗?”
女人的脸贴在冰凉地上,回忆起不堪的过往。兄弟二人相对而立,她在他们中间,身下的两处孔洞轮流进出着他们的阳具。另外一个女人正卖力地用舌头吮舔着陈修远齐根断掉的残肢。
她的胃里一阵翻涌,呃地干呕出来。她松开一直攥紧的手,仰头呻吟着:“相公,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的清秀已被磋磨得不见踪迹,陈修远摇摇头:“晚了。下辈子,放聪明点。”
恨意涌上心头,女人蓄起全身的力量扑向陈修远!
陈修远早有防备,扬起拐杖重重砸向她的额头!
密室门突然转开,门外进来一人,摇晃几步后颓然倒地,汩汩鲜血从他脑后冒出。
陈修远看清倒地之人竟是陈节中,心中一惊,紧接着一块黑色灵位嗖地从门外飞入,他急忙挥动木拐,砰地一声脆响,黑色的灵位段成两截。
索尔倾大跨步来到陈修远面前,刷地抽出腰间佩刀:“天子脚下,竟敢滥用私行!有什幺话,回衙门再说!”
卫眠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地上的木片:“不肖子孙!在祖宗祠堂里弄间密室,真是造孽。”
陈修远看清来人,稳住心神。
他慢慢从轮椅上起身,行礼,“原来是索大人。不知索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索尔倾冷然道:“明知故问!”
陈修远挂上笑脸,“如还是白日之事,阖府上下皆据实已告,据草民所知此案已转交顺天府办理。索大人这般突至,稍显冒昧。况且今日是陈府办喜事的日子,舍弟在家中连番遇袭,索大人有什幺不清楚想了解的,还请改日再来,草民自当言无不尽。眼下陈某还有些家务事未料理完,恕不能远送二位了。”
他指着铁笼接道:“这些都是我府上的刁奴,买卖字据均有。银货两讫之日已定死契,索大人一句滥用私行还是斟酌些好,当心祸从口出。”
“你!”索尔倾气结。
陈修远摆出一个送客的手势,“请。”
卫眠上上下下打量完他,近前一步,问道:“说完了?”
陈修远只觉被什幺蛰了一下,望向婢女打扮的卫眠,“不知尊驾是,”话未问完瞬间天旋地转,扑通栽倒在地。
卫眠亮出指尖银针,“啰里吧嗦的。”
她走到一只铁笼前蹲下,望着里面的乌漆嘛黑的人影,“你们是谁?陈家的仆人吗?”
黑影猛烈地摇头,用力撞向铁笼,他的嘴被布条缠住,索尔倾用刀挑开布条,凄厉尖锐的女声哭喊道:“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卫眠被吓了一跳,擡手扎向黑影,黑影呜咽一声晕倒过去。
她蹲着平移向下一只铁笼,摇着银针指向笼内的人,“好好说,别嚷嚷,听到了吗?”
索尔倾有些忌惮她手里的银针,挑开笼内之人嘴上的布条后,迅速闪到一旁。
“你们是谁?”卫眠问。
一道低哑的女声响起:“我们是陈节中的妻子。”
趴伏在地上的女人擡起头,蓬头垢发下,有一双秀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