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有Fork都是潜在犯罪者(骨科)

*本作并无任何推广犯罪之意图,更无鼓动歧视之意味

*所有资讯皆为虚拟捏造,并无影射任何人事物之意图,切勿对号入座

*心理疾病请寻找专业医疗团队协助辅导治疗,勿听信坊间传闻,以免受骗上当

罗盘市,高塔广场,晚间十一点。

「不准轻举妄动!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数位员警身着最高规格的防护装备,他们手中握住的是已经开保险的警用手枪,细小的准星瞄准的是同一个目标,五六双眼睛同时盯着:正蹲伏在地上,身著白色衬衫、黑色短裙的一位少女。

警察们与少女之间,少说还相隔了将近三、四十公尺,但员警却是不敢再往前任何一步或是再做出更多的动作。少女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耳朵上的耳环银链垂落在她颈间,好像是能够融入她雪白的颈项间似的。手上没有任何凶器,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到被威吓似的打了冷颤。少女身上的白色衬衫都沾满了血腥的红,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铁锈味冲入了所有员警的鼻腔之间,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黑漆漆的员警们,眼底满是嗜血的欲望,瞳孔被警车上的强光照射着,缩成如猫似的针瞳。

面对着无数漆黑的枪口,她缓缓站起身,将双手举起到耳边,做出了投降的手势。嘴那残留着的斑斑血迹——那是躺在地上的死者的——随着微微扬起的嘴角而被撕裂。

其中几位穿着防弹背心以及护颈的员警保持着持枪姿势,缓缓地向少女走去。此时的空气静的向是所有人都被封闭在没有风的仓库中一样,只有员警们的警靴踩在柏油路面上的声音。等到员警们走到少女身旁时,他们马上将少女压制在地上,在那纤细的手腕铐上了银白色的手铐。

「已成功制服目标,医疗小组可进入封锁线确认伤者身分。突击小组将押送目标至第一看守所并撤离现场。」为首的警员按着对讲机的发话按钮说道,随后摘下了耳机,指示手下的人们将少女押进警车。临走前看着少女好似泄了气的背影,满脸写着厌恶的低喃:

「所有Fork就都该消失在这世界上。」

罗盘市,星光商业大楼,早上七点。

「欢迎收听今日的晨间广播,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我是您的播报员茉莉。今天的第一条新闻是关于昨日夜间发生的命案。昨夜晚间警方接获通报,于高塔广场的公厕旁,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透过我们记者所取得的独家访问,得知了死者的相关资讯。死者姓名王中益,年龄30岁,独居于祭司大厦的公寓中。平时的工作是科技园区工程师,于昨日夜间加班后回家路上,遭遇一名少女攻击。该名少女年龄16,身分为就读于私立圣光女子高中的学生,该名少女于当场被警方逮捕。死者的颈部有撕裂伤,法医初步判定为受到外力撕扯后伤到了大动脉,最终失血过多而死。更详细的情况需要等警方调查后才能得知。愿死者安息。接下来是今日天气预报——」

罗安禹站起身,抢走了罗安尧手中的遥控器并关掉了电视,一脸担忧的坐回自己的沙发上,顺手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就算那是罗安尧刚刚喝过的咖啡。

罗安尧闭了闭眼睛,忍住了洁癖发作骂人的冲动,开口问道:「姐姐,你这么关心这则新闻干嘛?不是说那女生早就被带回警局了吗?」

「我关心的不是凶手本身。」罗安禹叹了口气,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鼻梁,眉心皱了起来:「那个死者,王中益,之前是我的学长。他是Cake。」

「啊?」罗安尧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随后又嗔笑着说道:「那是甚么?」

罗安禹直接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为甚么有心情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装傻,她反呛道:「你大学没修过基础健教通识?F&C基本生理知识没学过吗?」

「修过啊。」罗安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但我今年都30了,一毕业就在老爹的公司打杂,根本没有实践取得经验的机会。老教授讲的那些东西早就都忘光了。又不像你,才刚毕业没几年,知识充足且聪明伶俐,甚至在公司坐的位置都比我还高。」他半开玩笑的说道,站在他姐姐所坐着的沙发背后,伸手环抱住了她,低下头在她颈间细细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以及熟悉的栀子花香水味。他刻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道:「还是姐姐想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让我知道?关于F&C之间的故事究竟有多么的......血腥暴力?」说完还故意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留下一排清晰的齿痕:「我们多久没一起过夜了?一个礼拜?」语气染上几分轻挑和情欲。就算现在是大白天的、在公司大楼里面、执行长办公室、有着厚厚的隔音门、以及一大片的单向镜制成的落地窗。

「你生日之后。」罗安禹侧过脸,吻住了罗安尧的嘴唇。罗安尧则是很识相的扶住罗安禹仰起的后脑杓,舌头轻轻的舔在她唇齿间,像是有电流一般,引的她忍不住发颤。就算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罗安禹的心跳总是会像第一次般如雷声鼓动。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一改前面的温和语气,强势的低声命令道:「张嘴,我饿了。」原本扣在她后脑的手掌此时挪到了她的后颈,手指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那处细致的皮肤。

罗安禹顺从的微启双唇,一只手扯住了罗安尧垂着的领带:「那你怎么不早说?」随后将罗安尧整个人都拉的更往她靠近了些。

唇瓣相贴、双舌缠绕。罗安尧不疾不徐的维持着弯着腰的姿势,一手撑在罗安禹腰侧的沙发把手上,一手换箍住了罗安禹的下巴,拇指甚至嚣张的掐在罗安禹的嘴角,指关节强势的抵着她洁白的牙齿,迫使她无法闭上嘴,让他自己的舌头可以更加从容的进出。他熟练的吻着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好像她嘴里拥有着甚么美味的不得了的糖果,势在必行的想要将那糖果抢过来,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同样的咖啡味充斥在鼻息之间,黏腻的水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现在可是大白天啊......」罗安尧落下一吻在罗安禹的脖子上,理性克制着他难掩的欲望想要在罗安禹脖子上留下痕迹的冲动。玫瑰色的嘴唇上还带有水光跟被回敬的咬痕,甚至泛出了丝丝血迹:「我才说了几句就忍不住了,这么没有抵抗力,你未来还要怎么当这个执行长啊?『妹妹』?」

罗安禹直站起身,仍是拽着他的领带,推开了设置在执行长办公室旁的,一个置物间改造的小休息间的门。「年轻气盛......不是你说的吗?老家伙。」说完就将他推倒在了单人床上,跨坐在了他身上。

罗安家这对异父异母的姊弟,年纪差了五岁,却被同一个人在同一年前后收养:春节前夕,年纪较小的罗安禹被罗安光在育幼院收养;清明时分,罗安尧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在巷子中被人发现,最后在医院醒来时,被罗安光用最戏剧性的方式告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

他们初次见面,是两人都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中,两位女侍身着像是英伦电影才会出现的黑白相间的女仆服,一边丈量着眼前两个孩子的身材尺寸。

再后来,他们一同长大。念了同一所国中、高中、大学。

罗安禹大四那年,已经在父亲罗安光公司工作数年的罗安尧向他这位「先」入住罗安家的「姐姐」告了白。

三年后的现在,他们分别是罗安光死后留下的星光企业执行长以及业务总经理。

罗安禹是Cake,而罗安尧是Fork。这一个资讯,是罗安尧满18岁那年圣诞节时,罗安光亲口告诉他们而知道的。

罗安尧被捡到的时候,罗安光一听完他是因为营养不良而被送往医院,就直接让人对他做了所有该做的检测。

营养不良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管吃甚么东西都没有味道,所以干脆不吃了。

也因为从小就被遗弃在路旁,父母好像都死了,在丧失味觉之前本就没吃过甚么饱餐。

就算是晕倒前一秒,都还想着自己为甚么会吃不出东西的味道,怎么这么可悲。

圣诞节当晚,享用完一顿丰盛的晚餐后(虽然罗安尧吃不出味道),罗安光将二人叫来书房。「阿尧,你知道为甚么你要叫小禹姐姐吗?」

「姐姐不就是姐姐吗?就算我长得比较高大,她也是我姐姐啊」

「我希望你能保护她。」罗安光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禹是Cake,是一个很弱小的人。你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其他的Fork欺负。」

「那是甚么?」罗安尧今年刚满18,却从未听说过Fork&Cake。(可见学校在上课时都没在听)只觉得自己没有味觉是上天给他的某种考验。就这么单蠢。

一旁站着的罗安禹在听完罗安光所说的名词后不禁颤抖着:「爸爸......我是......Cake?」

就算罗安禹年纪较小,但也已经迈入青春期,被罗安光收养前还居住在育幼院的那段时日,多多少少都会从院长妈妈长年不关的收音机里听道过一些社会上较为残忍的事实。

「Cake被Fork活活咬死。」

「又有一起F&C捕食事件,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

「警方怀疑此次奸杀事件涉及F&C捕食关系。」

自那晚之后,罗安禹一改活泼的气息,从学校中的明日之星、人人称羡长相的校花,逐渐变成了没没无闻的隐形人。她改变自己的发型、穿着、甚至是身材都刻意透过饮食去改变,湮灭了自己曾经是个标致美人的标签。罗安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从未阻止过罗安禹这么做。

反倒是罗安尧,看见自己的「姐姐」改变如此之大,只为了避免自己的Cake身分被发现。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怒火以及怨愤。

从那之后,他奋发图强的念书、学习。在大学是混的风生水起。本身就善于交际的他,立刻在大学里成为了风云人物。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Fork身分,反倒是更亮晃晃的写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

有人问起为甚么,不怕被歧视吗?「毕竟社会大众还是把Fork当成潜在犯罪者。」

「我这样做不也是在保护Cake吗?有些人知道自己是,有些人不知道,那又如何?生为Cake又不是他们的错。」

他曾经在一场饭局中这样跟朋友们说道:「就算我是Fork,又不代表我会杀人、会捕食。我有我的Cake要守护,就这么简单。」

「姐弟俩」虽然知道彼此的年岁,却也不想打破这个诡异的平衡,对外仍然是声称姐弟,而身为姐姐的罗安禹从小跟妈妈养在国外,近年才被接回来,所以晚了他念书很多年。

仅有在罗安尧「饿」的时候,喜欢在床第之间喊罗安禹「妹妹」。根据本人的无下限发言,他每次喊罗安禹「妹妹」的时候,罗安禹总是会更加的「热情」。

罗安禹大四那年,罗安尧用了最俗气、最招摇的方式向他告白:鲜花、蜡烛、宿舍楼下。就差一把吉他就能凑齐梦幻告白了。可惜他是音乐白痴。

他们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是隔着学生餐厅分开在两边的。中间有一个共同广场,晚上常有情侣在那边约会。而罗安尧就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点了一排爱心蜡烛,拿着99朵玫瑰花,回到母校,跟罗安禹告白。但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帮母胎单身的姐姐过生日。告白内容是:「万一妳真的嫁不出去,那我愿意代替你未来的老公,照顾妳一辈子。」

罗安禹当场气到捶着他在广场上跑。

这个举动瞬间传遍了大学论坛,当然也有人怀疑这对姐弟之间不单纯,毕竟还是有风声传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罗安禹虽然在大学期间没有像高中那样的刻意隐藏自己,但女孩们仍然是希望自己是健康、自信的样子,因此在大学时期的罗安禹并没有像高中时那么的刻意孤僻、刻意的与人们保持距离。大学最后一年被罗安尧这么一出刹了个措手不及,让姐弟俩顿时成为了校内的热门话题。

「有一个Fork弟弟是什么样的感受?」

罗安禹曾经被问及这个问题,而她当时给的回答是:

「我只希望他可以平安的活着。」

告白当晚,罗安禹回到了自从罗安光死后,就只有弟弟住着的、空荡荡的大宅。父亲死后,所有的侍从都被姐弟俩遣散,给予了丰厚的退休金。大宅就靠着姐弟俩自行维护着。

那一晚,也是罗安尧第一次在罗安禹面前,差一点控制不住捕食的冲动。

现代医学对于F&C关系的了解真的太少,除了Cake从里到外对于Fork来说都具有致命性的吸引之外,一无所知。

自然也不知道,罗安尧面对罗安禹的时候,是怎么克制住不把Cake生吞活剥了的本能的。

罗安尧的进食,从来都只停留在情欲的发泄。在跟罗安禹告白前,他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忍耐住那几个特定会发作的日子。他们的私家医生在最初听到罗安尧这么说的时候,震惊到语无伦次。

要知道,社会上对于Fork的观感如此之差,就是因为太多Fork都在第一次遇见Cake的时候,无法理性的面对这股累积已久的欲望,而进行捕食。

当然,他们也推论过,是因为他们两个自小就生活在一起的缘故。罗安尧习惯了罗安禹的气味。

但这仍然说不通,为甚么罗安尧的克制力可以如此之高。

那一晚,他们一起躺在客厅铺满了绒毛地毯的地上。多年前他们初见的地方。

罗安禹身上的气味甜的要命,钻入罗安尧全身的毛细孔,刺激着他的所有神经,蚕食着他的理智。

「姐姐。」他声音低哑的喊她。她侧过身躺着,身上只盖着他们从房间里拿下楼的毛毯:「怎么了?」

「妳不怕我哪天真的失控发狂,让妳死掉吗?」

他眼神中此刻写满了欲望,同时却又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他眼底有如一汪深潭,倒映出罗安禹仅仅被毛毯覆盖的身驱。他不敢想,从今晚之后,万一自己哪天真的无法克制,杀了她怎么办。

那是他从知道彼此身分的那一刻起,就想要保护的人啊。

「我又没说我不怕。」她伸出手,轻轻抚摸过他的下颔线,惹的他脖子一阵酥麻,忍不住缩了缩。「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为了我努力。」

克制住自己想要进食的欲望,对于本能的索求也仅停留在亲吻。

甚至偷偷登入暗网,寻找着能够缓解Fork本能的方法。

「情欲」。这是罗安尧最终得出的结论。将捕食的本能透过情欲发泄,借此降低捕食可能造成的伤害。

也因此,在这之前,罗安尧在每次即将到来的发作期之前,都会特别频繁的在外面过夜。

至于对象是谁,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而罗安禹,在高中毕业前有一次撞见罗安尧白日从离家有段距离的饭店走出来,身上、脖子、手臂都布满了暧昧红痕时,第一次感觉到了「占有欲」。

那一晚回到家,罗安禹就提出了自己让「弟弟」进食的提议。每次用采血针取血,让罗安尧喝下。反正,对于Fork而言,只要是Cake身体的东西,甚么都可以。

罗安光当时年事已高,再怎么说还是经历过传统思维洗礼的老人,最一开始被罗安禹这个提议气的血压升高,人差一点昏了过去。罗安尧一开始也是否决这个提案的,在怎么说都是同住屋檐下、互称多年姐弟,乱伦行为,他也接受不了。

待罗安光离世后,罗安尧的第一次发作差点酿出大祸。那时他在酒吧,与客户谈着一笔大商案。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混着的鸡尾酒、啤酒、红酒一杯又一杯下肚。愣是天生底子好,没醉到不省人事,却也没办法走直线的状态。他除了能闻到淡淡的酒精挥发味之外,对他而言这些酒就跟白开水一样无味。

夜晚的酒吧在午夜时分才正要揭开光怪陆离的喧哗酒色,一组人推开大门,男男女女相互搂着腰肢、亲暱谈笑着走进了这间酒吧。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香气就在一瞬间冲进罗安尧的鼻腔,让他一瞬间就起了生理反应。他瞬间看向香味的来源,嗜血的本能让他立刻锁定了被身旁友人揽着腰肢的一个男客人。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一头长发束起高马尾,穿着贴身的白色紧身衣,上身的玲珑线条一览无遗。腰间搭着友人的手,手指磨蹭着他的细腰窄臀,三不五时还试探着想要探入男孩的裤腰,戏弄着他。

他的脑袋像是被重捶抡过一样,眼冒金星似的。想要占有、想要吞咽、想要撕咬、想要夺取。他甚至开始思考,这个「食物」的味道是甜还是咸。

身旁的下属以为自家上司真的喝晕,就想着让他先去洗手间避一避。谁知道那下属不管怎么喊罗安尧的名字,他都好像没听到一样,急促的换着气,嘴中分泌着唾液,眼神死死盯着地板,喉咙发出了不像是平常人可以发出的低吼。背脊紧紧的绷着,衬衫都好像要被他撕裂。此时下属终于察觉了一丝不对劲,连忙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老板送回家。

(至于那个商案,最后还是谈成了。)

那一晚罗安禹独自坐在沙发上,穿着浴袍。

听见了车辆停好的声音,忍不住冲去门口看看是不是罗安尧回家了。

她从猫眼看见是罗安尧,摇摇晃晃地被下属扶着走向大门,她连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罗安尧整个人便倒在她身上,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脸埋在她颈项间就开始舔咬了起来。

一旁的年轻下属哪看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也不等罗安禹反应过来,罗安尧一脚踹门,把门重重的关上,隔绝了下属的视线。

带着酒气的亲吻同时擒获了罗安禹所有的注意力与神经。他肆无忌惮的舔吻着她的所有,从口腔里的唾液到颈项间分泌的汗液,因为啃咬细嫩皮肤带来的痛觉而滴落的生理泪水,也被罗安尧一一舔舐入嘴。

「妳好香,好甜。」

「我饿了。我真的好饿。」他一边啃咬着她的肩膀,舔舐着渗出的血液。被牙齿咬住的痛感罗安禹这是第一次体会,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大脑因为Cake本能的猎物反应而当机,全身因为过于害怕而僵直,除了泪水滑落脸颊,她说不出任何话语,也做不出任何举动将压在身上的罗安尧推开。

罗安尧在罗安禹肩膀上咬出了数个伤口,各个都渗出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地毯。像开出了花。

当罗安禹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牙齿的森寒气息时,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我要死了。

却没想到,罗安尧停在了原地。

他的牙齿已经贴在了她柔软的脖子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口涎滴落,猎物在前,狩猎者的本能却在此时打起了退堂鼓。

多年后的二人回想起那个夜晚,都觉得是奇迹。

罗安尧开始落泪。

他唇边、舌尖,还沾染着罗安禹的血。

身下滚烫的事物,隔着西装裤紧紧贴在罗安禹腿间。

他却开始大声的号哭。

罗安禹此时终于找回了控制身体的神经,双手缓缓的捧住罗安尧的脸。

一个充满着怜爱、疼惜、亲暱的吻。

这是他们坦诚相见的第一夜。也是罗安尧从此之后无须彻夜未归的开端。

中午时分

二人从商业大楼一楼大厅走出来,罗安禹脸上的妆重新补过了一些,但嘴角晕染过头的口红痕还是有些许残留。门口的警卫看见二人一同出现,对着他们微笑打了声招呼。这名警卫是罗安禹亲自聘雇的,大家都喊他翁叔叔。他原本是在对面的住商混合区当保全,但因为年事已高被辞退。但罗安禹曾经在需要加班的日子里,见过好几次这位叔叔数次在深夜时分都还站在警卫亭外,就为了看着住宅区内补习到很晚才回家的孩子们能平安回家。

后来,他甚至都还会记得哪几个孩子会特别晚回家、叮咛他们别在社区内逗留。这是某次罗安尧在另一个加班后的深夜等姐姐下楼时,与翁叔聊天时聊到的。

「今天姐弟俩一起出门吃饭呀?」翁叔叔和蔼的笑道。翁叔今年也快七十好几,但身体还是非常硬朗。

「是呀,姐姐今天没有会议要开。抓她去吃饭,不然胃都要坏掉了。」

翁叔叔爽朗的笑着:「要是我家妹妹有妳这么懂事就好啰。」翁叔叔口中指的是他的孙女,老夫妻两老来得子,儿子年轻时就结了婚,生了个女儿:「那孩子,从小就不爱吃东西。说甚么都没味道,不好吃。长大后念那甚么私立学校,更是为了念书三餐不定时,她妈妈准备了满桌子的菜都不见她动筷子。」翁叔叔说到这里面露愁色:「前几日倒好,跟我儿子吵了一架,说甚么不想再被指指点点,不想再被压迫了,就气得离家出走,躲同学家去了。我媳妇倒是心大,说女儿青春期、叛逆总是有的,况且老师也说她有正常去上学,让我们两老别操心。」

此时,罗安尧心中漫起一丝疑问:「您孙女总不会是厌食症吧?读书压力太大有可能导致这样的。吃甚么吐甚么,到最后甚么都不想吃了。」

翁叔叔摇了摇头:「医生查过了,说不是。说是甚么......稀有的病症。都是英文我也听不太懂,只是我儿子为了孙女这个病跑了好多政府单位跟医疗单位,想要治好。却都没有效用。夫妻俩前几天出了国,就是为了孙女的病去寻找国外的医生,想把人带回来给女儿治病......」此时,翁叔叔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正在上班期间,二位老板又在面前,他原本不好意思接,直接按了挂断,但同样的号码又立刻打了过来。但罗安尧心里一个直觉,便让翁叔叔别在意,直接就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翁添丁先生吗?」

「欸,我就是。请问哪里找?」

「我这里是罗盘市警局鉴识大队,请问翁庭海是您孙女吗?就读于私立圣光女子高中,短黑发的16岁女孩?」

「是的,我是他爷爷。我孙女怎么了吗?」翁叔叔语调焦急,生怕是孙女出了甚么事情。

「您孙女目前涉及杀人案件,实则为Fork捕食事件。现在警方会将她送往隔离所,但因为翁庭海还未成年,并且她经过我们鉴识医疗小组鉴定确认具有Fork基因,而且并没有登记在册。依法需要法定监护人或是二亲等以内的直系亲属来警局协助行政调查程序的进行。刚刚得知他的双亲皆在国外,目前已经请人通知他们尽速回国配合调查,请问您现在能否到警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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