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房门打开,让手中燃烧着烟草的男人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他穿着整洁的西装,一手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托着烟,一手搭在扶手,露出的手腕带着黑色手表,他右腿弯曲叠在左腿,黑色皮鞋与西裤之下被黑色袜子包裹的脚踝骨感分明。
林殊看不清他的脸,他手中的香烟遮掩住他的面容。
来自男人的目光久久停留,上下审视,手中细细燃烧着的香烟在前端渐渐组成一小截摇摇欲坠的灰枝。林殊站立着,在这样长久又沉默的目光之下揣揣不安,她握紧不知被谁换上的棉质睡裙,失去袜子包裹的脚底紧贴地板,林殊觉得凉意直达心脏,沉默在窗帘紧闭的客厅与两人之间宛如藤蔓肆意生长,始作俑者是那个隐在黑暗之中的陌生男性,林殊则被从脚踝攀岩而上的藤蔓紧紧囚禁,握住睡裙的手愈发收紧,已经出现折痕。
男人率打破沉默。
“过来”
林殊犹豫着走上前,始终低着头,目光垂在地面,直到男人踩在地板的皮鞋就在她的脚前。
“伸手。”
林殊低头照做,伸出右手。
“两只手。”
林殊两只手心呈上递在男人的面前,她听见衣物摩擦皮质沙发的声音,余光中来自面前那人的阴影越来越大,她开始发抖。
男人的手搭上林殊的肩膀,没用什幺力气但林殊却感到来自那只手的压迫感,一阵一阵迫使她跪下来,后背渗出汗液在无法说明的压迫感之下她照做了,双手仍旧保持呈上的状态,皮鞋几乎占据她眼眶的全部画面,擦得很干净,她只能低着头注释眼前唯一的一物,不敢乱看。
有什幺轻飘飘地东西落在她的手心,她无法分辨。
“啊!”
随后手心传来的感觉和一秒前截然不同,她感到柔软的皮肉被烫到的同感,她呼喊一声,想要收回手,双手的手腕却被男人一只手挟住,紧紧地用力地握住,眼睛酸涩眼泪在眼眶打转。
“不要哭...”
林殊在心中警告自己。
在等待巴掌落下的几秒中,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在男人的手擡起时,她以为自己进入地狱。
可那只手却轻轻抚上她的头揉了揉,她猛地擡起头,心情和表情都是不可置信。
“以后跟着我吧,我叫陆清。”
这一次林殊看清了,面前的男人露出笑容,他也足够英俊到让林殊险些忘记他们现在是以怎样的姿势面对彼此。
任仍和一个不明原因的人看,他们现在的姿势让二者之间的关系太过于...暧昧了。说不清的道不明,林殊此刻像乖乖听话讨好主人的宠物,因为做得好而被奖励。
可只有林殊知道,她根本不情愿,可哪里还有去处?既然有人能愿意收留她,那她就做好寄人篱下的角色,即便被当成烟灰缸也没关系。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
“在活下去面前,自尊心这种有钱人的东西对她而言太过奢侈了。”
眼泪干涸了,她收起满脸的惊恐与疑惑。
“要怎幺称呼...叔叔吗?还是别的什幺。”
她犹豫片刻,随后仰起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爸爸——”
陆清似乎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眼睛中的笑意一瞬间暂停又一瞬加变得更多,在镜片之后的双眼略微弯起,林殊看着眼前笑容满面和煦的男人却并不觉得他更容易接近,任何一个正常人或者正常的养父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将女儿的手心当作烟灰缸,把还在燃烧的烟头摁在手心。
或者,他从未要让她当女儿呢?也许只是宠物。
陆清松开握紧林殊双手的手,停留在林殊头顶的手再次揉了揉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