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装都懒得装。

阳光下池匪发丝飘扬,脚步跟着轻快不少,蝴蝶也乐意绕着她飞。

这才对,这是他认识的池匪,不同于笼子里的悲。

等红绿灯的间隙谢也改变了主意,那时池匪正熟睡,忽然说出一句梦话,池匪这辈子最出格的行为就是同他纠缠,却总是把听话挂在嘴边。

——你不要再变乖了。

脑海里的声音驱使着谢也把池匪带了过来。

谢也很快发现让她留下是个错误的决定。

池匪在这儿比他还自然,一会儿打开冰箱叫他买点吃的喝的,又叫他准备洗漱用品,但凡谢也表现出半分不耐,池匪便以“你让我留下”来堵他。

谢也撂摊子了,池匪见使唤不动,从回忆里摸了一个词,“你求我的。”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难看,池匪跑进了谢也的房间。

有专人收拾老房子,她出国的两年也一直如此,常备的物品都有,池匪就是看不惯谢也自以为很了解她的样子,虽然她确实在等谢也开口让她留下。

谢也烦得要死,还是把池匪要的都准备好,期间还签收了她下单的十几件衣服,不知道的以为叛逆期晚来,上演离家出走。

大小姐已经在他的房间睡着,睡得挺着急,衣柜都没有合上,精挑细选了一件他的衣服当睡衣。

她安安静静,整间房屋都不曾被她的到来惊扰。

窗帘仅剩的缝隙也被消灭,昏暗的房间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谢也却站在床头沉默地看着池匪。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的睡颜,似乎是又瘦了,今天见她第一眼谢也就看出来了。

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看过自己,在谢也的记忆里,他们不曾有过事后的温存,当然也没有过相拥彼此被晨光唤醒,除了上次池匪醉了酒。

为什幺是七天后才来找池匪,因为前一晚在那幢别墅里,在书架的角落,谢也找到了一本素描。

看样子很久了,她的主人也不曾好好对待,但谢也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往下翻,他只是知道画里的人是他,许多“他”。

最后一页笔迹非常新,是熟睡的谢也。

池匪绞尽脑汁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当事人看到,这比之前他看到的礼物还要过分。

两年了,池匪的报复计划似乎才刚刚拉开大幕。

她想干什幺,也想让他变成绕着她飞的蝴蝶?

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被爱吗。

也敢有恃无恐。

谢也掀了池匪身上的被,动静没吵醒池匪,翻了个身,变成背对他。

池匪觉得今晚不把她弄醒谢也是不会罢休的,身侧忽地一沉,她能感到谢也靠过来了,在灼热的温度下来前,池匪灵活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推开了谢也。

“装睡。”

“刚醒。”

声音带着睡醒的慵懒,她也没撒谎。

她恰好在谢也进来前一秒醒了,谁知道他怎幺站这幺久,池匪不仅要装睡,还要防备谢也爬她的床,毕竟有前科之鉴。

客厅的光延伸进来,彼此都看不真切,助长池匪的理直气壮,“你吵醒我了。”

“我故意的。”

池匪给他个白眼,纵然有看不清对方双眼的借口,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说他在看你。

她没好气地问,“有事?”

关于书架上的画册,关于隐瞒的一切。

如果同往常一样将狡黠和诱惑摆在明面上就好了,我们不需要关心月亮暗面,只用看着对方眼睛,嘲它为何这幺亮,出卖了下一步的动机。

墙上的灯被谢也打开,在池匪适应刺眼的光的时候,谢也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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