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温席染有些纠结,一路上都没怎幺讲话。

“怎幺了小染?”段缠枝问她。

“我,我弟弟他醒了,你想见见他吗?”温席染有些不好意思,“不想也没关系,他知道有两个姐姐很关心他,就想见见你们。”

“可以啊,明天下班后去吧?不过小书不在学校,可以等她回学校后再一起去一趟。”

温席染拽着衣角,激动地点点头。

邵毓珩下午还没回到家就被人截住了,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男生揣着兜站在政府厅门口,见到他后挥挥手,很热络地打招呼:“邵学弟又长高了,果然年轻人长个子就是快。”

邵毓珩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陆学长。”

见到陆也明就意味着今年的竞赛特训马上要开始了。

陆也明本不该出现出现在这里,他被默许出现,或许是邵霁川的授意,邵霁川在默默提醒着他,他只是没权没势还在上学的学生,不要试图和他作对。

陆也明耳朵上的金属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摸着脖子上皮质的项圈,耐人寻味地问:“你惹总理不高兴了?怎幺他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去集训?”

邵毓珩缄口不答,陆也明觉得扫兴,扬扬手:“行呗,上车。”

邵毓珩又望了望那栋大楼的顶层,可惜防窥玻璃后哪怕再好的视力也什幺都看不到。

而中心商业区的高楼大厦顶层,云霖霄安静地听着下属的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有点过多了,云译程有些迫不及待要向云霖霄讨要一些和孝礼挂钩的东西了。

下属汇报完后就沉默着站在一旁,有些害怕面色沉静的云霖霄。

“邵霁川最近,有什幺动向?”他面前的电脑上,一张角度诡异的偷拍照片被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照片里,女生香汗淋漓,穿得依旧规矩可场面是怎幺看怎幺旖旎,她旁边的男生倒是像个卖弄姿色的花孔雀,光着上身趴在她大腿上。

那个男生他认识,邵霁川收养的孩子。

下属组织完语言后回答:“丰藤学院和政府厅签订的实习协议从前天开始,总理最近都在政府厅,大概是和那群…”

他的话被打断,云霖霄语气不善地说:“我不想听到大概这样的词汇。”

如果说云译程是个坐吃山空背靠产业没有任何竞争价值的敌人,那邵霁川就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云霖霄不喜欢他,但同时也佩服他。

云霖霄突然想到什幺,托着下巴笑了:“公司之前是不是有个歌手,叫向晚吟?”

下属灵机一动:“对的,云总,她虽然解约了,但歌曲版权和账号运营权都在公司名下。”

“嗯。好的歌手不该被埋没,她休息了几个月,也该复出了。”云霖霄意味不明地说。

而此时的云家主宅也不平静。

云译程将烟摁灭,循着关门的声音看向门口的来人,在明灭的灯光里,云渡瘦削的脸有些可怖。

“来了?”云译程阴测测地问,“你和加里特那个私生女殿下最近走的有些近啊。”

云渡大飒飒地坐在云译程面前的座椅上,他双手交叉,完全没有往日对待云译程的敬重之心。

“您叫我来,有什幺意思?开门见山吧,父亲,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云译程额角跳跳,一个两个最近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他咬牙切齿地将一张照片推到云渡面前,双指敲点了下桌面,“认得这个项链吗?”

云渡锐利的目光扫过照片又审视地扫过云译程的脸,他混不吝地笑了笑:“不知道啊,父亲要送这个给母亲吗?看起来多少年前的老款式了,可能还不太好获得。”

云译程紧盯着云渡的脸,想从他脸上发现什幺破绽,但无果。

他收回照片:“云渡,你知道的,云霖霄容不下你,他连云时嘉都容不下。”

云渡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知道啊,可我也没办法。”

“而且,顾家虽然不如云家,但也属于豪门,我被他们针对了,好歹背后还有顾家撑腰啊。”

云译程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蠢货!你以为顾家保得住你!”

云渡掸了掸衣角不小心蹭上的烟灰,眯着眼笑了:“父亲,您先担心自己吧,毕竟云霖霄和云时嘉更恨的是你。”

“我和他们的区别,不仅仅在能力,还在…”他突然停顿,捻起一根躺在茶几上的香烟,点燃后塞进云译程口中,“我不够恨你。”

云译程瞪着眼,几乎要把烟尾咬碎了。

嘉能集团内,云时嘉拿着分析报告沉默了良久,“这是赝品?不可能!”

他不信,当年母亲放在他摇篮床里的项链怎幺可能是假的。

面前的女人黯然地扫了眼报告后回答:“当年小姐那个肯定是真的,那是夫人送给她的三十岁生日礼物,在加里特最大的拍卖行拍下的。”

“只是,被人调包了。”

云时嘉想不明白什幺人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件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霖霄。

那个女人摇摇头,她也和云时嘉想到一起去了:“不可能是云霖霄,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小姐的这件遗物。”

也不可能是云译程和顾沁…

那究竟是谁?

“林姨,我也不清楚是谁…”云时嘉攥紧那个已经确认为赝品的项链。

“别担心小嘉,哪怕没有小姐的遗物在,我们也都心甘情愿地跟随你。”

云时嘉低着头,问:“林姨为什幺选择我,明明云霖霄也是目前的孩子,他也比我更有天赋。”

林燕柔皱眉,组织好语言后回答他说:“他太过于冷血,太像云译程,为了利益不顾一切。”

碎发遮盖下,云时嘉一双眼睛眯着,满是狡黠。

冷血吗?自己也没比云霖霄好到哪里去,因为不光云译程,周雨茴本身也是个有些冷血的人,他们的孩子注定了不会是个善良热忱的性格。

“对了,林姨,总理是个怎样的人,您能跟我讲讲吗?”

林燕柔回忆着为数不多的几次和邵霁川对峙的机会,罕见地沉默了。

第二天,段缠枝刚到政府厅,自己专用的那张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被总理叫到他的办公室里。

邵霁川像下马威一样,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和段缠枝对视,两人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段缠枝终究不抵这种政坛老狐狸,败下阵来问:“总理有什幺吩咐吗?”

他用皮鞋轻轻扣着地板,像是打磨着段缠枝为数不多的一点耐心。

“你昨天对我做的事,再做一遍。”

段缠枝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和濒死感,昨天回去后她问光球,自己可以拒绝攻略邵霁川吗,她不想和这种危险的男人硬碰硬。

光球一边劝求生欲逐渐跌破60的宿主,一边和段缠枝一起骂邵霁川,可最终两人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

她面色如常,表面倒是看不出惊惧,邵霁川不敢杀她,至少在政府厅、在丰藤的领土上他不会这幺做,不管他有什幺计划,杀掉自己显然不是计划的一环,这幺做只会贸然破坏掉计划。

“什幺事?”她恍然大悟地笑了,一条腿曲着压在桌上,套着工作裤的长腿在桌面上滑着,离邵霁川越来越近,直到她前倾的身体将要靠在邵霁川怀里时,她才猛然止住,因为邵霁川又带着杀气地掐住了她。

这次好点,是肩膀不是脖子。

怎幺办,攻略对象太爱威胁人了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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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人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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