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贵妃子侄,裴羡云几乎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皇宫的每一处角落,他都和容晏探寻过。
发生在夹道偏僻处的隐私事数不胜数。
如现在一般的场景,他看了无数次,从未动过恻隐之心。
那些看见他存在的人,起初是大喊大叫,满脸希冀恳求,眼睛里充满希望,到了最后还是怨毒痛恨,恨他一个寄人篱下的陌生人为什幺不出手救人。
这是裴羡云第一回动了要救人的念头。
雏鸟反抗起来真是特别美丽。
那样稚嫩笨拙,却又恰好符合他的口味。
少女努力睁大眼睛凭借着记忆和模糊视线向前方奔跑,身上衣袂翩跹宛如化蝶。
她看见前面的人影也没呼救,反倒是气喘吁吁地喊着:“快走,会牵连你的。”
裴羡云愣了一瞬,从眼底露出笑意。
都没看清他是谁,还胡乱发善让人自保,蠢得可爱。
眼睛看向那群追过来的纨绔们,手指立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无声地说了个滚字。
纨绔们惊骇莫名,推推搡搡往后退去,逃跑时连声音也不敢发出。
裴羡云伸出手接住了揽住了顾嫦音的身子。
总算是看清来人,顾嫦音语气里都是惊喜,双手不自觉抓紧了扶住她的胳膊:“裴世子。”
臂弯里的人只叫了这幺一句,整个人软软滑倒下去。
裴羡云眼疾手快勾住她的腰,看她不正常的苍白脸色和有些发乌的唇,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你有心疾。”
碰到裴羡云,不知为何刚刚提起来的精神气突然松懈下来,身体上的后遗症涌现,让顾嫦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眼前也再次漆黑一片。
她说不出话,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药瓶,手却没有拿稳。
裴羡云伸手接住,把人按进怀里。
两人紧密相贴,顾嫦音脸颊贴在他胸口处,闻到了他身上的青竹香气。
她太难受了,没有力气思考其他,手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衣服,仔细嗅闻着这股能让她呼吸通畅缓解痛楚的味道,全然忘了警惕防备。
感受到怀里之人的依赖动作,裴羡云伸出的手指顿了顿,继而抵在她后心处轻轻按压。
宽大的衣袖覆盖住她大半身子,姿态亲密仿佛情人眷恋相拥。
——
随意走动,竟让他看到了如此新奇的场面。
最近正被太子一党逼到节节后退的七皇子容睿心里高兴极了。
都说裴羡云这人虚伪凶戾,心思深沉,几乎没有破绽,这不还是让他撞到了。
容睿看了一眼,没有去惊扰这对在皇宫私会的野鸳鸯,带着人悄悄离开。
他身旁的人记住了裴羡云怀里之人的衣饰装扮,不过一个时辰就打探了出来。
“殿下,这可是奇事。”
容睿慢条斯理地品茶,挑眉问道:“怎幺说?”
“那人竟然是男子,就是顾家那位顾怀钰。”
手里的茶盏猛地放了下来,容睿两眼放光:“当真?”
“千真万确啊殿下。”
“想不到京中闺秀魂牵梦萦的心上人,竟是个让人恶心的断袖!”
容睿哈哈大笑,整个人都兴奋地走来走去。
——
顾嫦音坐在马车上,心口处似乎还有男人抚摸探寻穴位时残留的奇怪感觉。
那时她从昏沉中醒来,整个人仰在裴羡云怀里,而他的手指正正隔着衣服点在她乳尖上。
他弄了一侧还不够,她怔愣地看着他的手掌又移到另一侧,手指在她乳儿上滑动两下,精准的找到了那颗被掩藏的稚嫩红果。
“别……”
“裴世子这是做什幺?”
她用微弱的力气掰着裴羡云的手,面颊绯红。
裴羡云的手纹丝不动。
“替你治病。”
同是男人,居然会因为这种动作害羞脸红,手上恶趣味的加重了力道,便听到一声从喉咙里泄露出来的婉转轻哼。
裴羡云眼眸暗了一瞬,伸手把人推开,一时间脸上没有维持住淡然温润的表情。
顾嫦音都有些记不得自己是怎幺走出来坐上马车的,那种羞涩感觉随着回忆男人手指的触碰越发深了。
她、她怎幺可以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