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嫉妒

早晨时宜起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头还是很痛。像是被人蒙进麻袋狠狠敲了两榔头的那种痛。

捂着脑袋出房门,发现赵箻闵今天也破天荒地起得格外早,等时宜洗漱完,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砂锅鲜虾贻贝粥,两三样清炒时蔬,和一碟炸得金黄的香酥茴香小油条。

炭色小锅边沿刻着“广州酒家”四个龙飞凤舞的渡粉金字,时宜撑桌咂舌,心下不由得感慨:不愧是资本家的儿子,早餐就这幺奢侈。

赵箻闵坐在对面,为她盛好一碗粥,递过来。

“要吃就坐下,别杵在那儿,挡光。”

闭上眼睛顺下两口郁气,念在美食的份上,时宜安慰自己可以不计较。

接过粥碗,拉开凳子坐下去,羹匙一圈圈搅碎碗里醇浓的粥光,想了想,还是迟疑地问出口:“哥……”

赵箻闵擡眸,用眼神示意她讲下去。

“我记得睡前倒沙发上了呀,昨晚是你抱我回床上的吗?”

而且还把身上原来的衣服脱了,换成了睡衣……

“不是,”赵箻闵慢条斯理咽下一口粥,用公筷夹一根青嫩的菜心放她餐碟里,对上时宜松一口气一下安心了的眼神,微笑着说:“昨晚是你自己,像小狗一样摇着屁股爬回去的。”

……!!

早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也真是脑子喝傻了,还期待他那张嘴能说出点什幺好话。

时宜夹起盘里的菜心,眼冒小火星,鼓着腮帮子吭哧吭哧咀嚼完。

“那!还有呢?”突然想起了什幺,“我回家明明还没醉的,是你,是你把酒装在凉水壶里,我以为那是水一口气喝了才醉的!”

时宜质问:“你干嘛要把白酒装瓶子里?”

赵箻闵气定神闲凉悠悠地回看她,说:“有什幺问题吗?你有你的生活习惯,我有我的。”

有什幺问题吗?

好像也没有。

只是她成为了他不良习惯的无辜受害者而已。

时宜忿忿地,将筷子的尖对准那叠子茴香小油条,幻想这是赵箻闵的脑袋,一下贯穿。咬着牙又问:“那我脑袋这幺疼是怎幺回事?你不会趁我喝醉,打我了吧?”

赵箻闵放下筷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我什幺时候打过你?”

“你之前不也是老爱扇我……”,话溜得比脑子转得快,意识飘回某些限定的场景,时宜连忙闭嘴,把“屁股”两个字混着粥咽下去。

“不聊这个,换个话题!”

“好,我们换个话题。”赵箻闵已经吃完粥,把碗筷搁好,取出一张湿巾细致地擦拭好手指,从容看她:“不如我们谈谈,昨晚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谁?”

“我们已经分手了!”时宜擡起埋进粥碗里的脸,抗议:“你没资格干涉我的人际关系,别说你,就连爸妈,也管不着我见谁,谁又约我碰面。”

赵箻闵不接她的话,目光逐渐凌厉似一卷薄刃,寸寸凌迟她赤裸的肌肤,问:“跟他做过了吗?”

时宜差点被这句呛到,连忙喝一口清水把粥顺下去,脸上也有了恼意:“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跟谁交往,发生关系到哪一步不关你事!”

“作为哥哥,有责任关心妹妹私生活。”

“管你是哥哥还是天王老子,我要想跟谁睡觉,不需要经过同意!”

“而且!”时宜补充,“你只是前男友!前男友明白吗?就算我们这段时间迫不得已要做回兄妹,也请你保持好应有的距离。”

赵箻闵眸光彻底冷了下来,话也不再收敛锋芒,一字一句:“时宜,你一直强调已经分手,到底是你没放下还是我没放下?”

时宜哽住,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赵箻闵把椅子往外推开,起身,说了一句“慢用”就回沙发,留下时宜一个人在那瞠目结舌,半天找不回思绪。

是她多想了吗?

或许赵箻闵如今只是想做回一个好哥哥。

或许应该相信他的说辞。

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部分在惧怕,那些猜忌,质疑,针锋相对,好像都长了钩子,伴随盛夏酷热的暑气在她心底留下深刻烙印。

他太擅长“惩罚”。

时宜第一次见识赵箻闵的阴暗面,在大一,新生入校,刚报到过后不久的八月下旬。时宜收下各类社团宣传手册之后,经过宿舍讨论,同室友一起加入了轮滑社。

社长是一个大四的学姐,那时已经接到了外企的实习机会,不常出现在校园,所以就由大三的副会长带着她们平时练习。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名字叫什幺时宜记不清了,只记得对方那时对她隐约有好感,在练习时给她的关注格外多。

赵箻闵警校休假来找她,正好撞见副社长牵着她的手,一圈一圈绕着排练场演习。

看见哥哥的身影,时宜松开对方,像只小蝴蝶一样张开手臂飞扑过去,赵箻闵稳稳接住她,时宜惯性使然跌进他的怀里,手搂紧,就再也不想放。

周围排练的同学靠近过来,好奇地打量这个外形过分出众,气质硬朗,与校园格格不入的男人。

有人出声问:“时宜,这是你男朋友吗?”

时宜眼睛往上看了看赵箻闵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大家,解释说,是“哥哥”。

没办法撒谎,因为前几天,他才同爸爸妈妈来学校送过她。

室友还站在一边。

却看到副社长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自我介绍着想同赵箻闵握手,被无视。

“一会儿想吃什幺?”他侧身避开,自然地牵过时宜的手,将时宜带走。

“学校二食堂的干锅很好吃,或者去西门吃火锅,”却又想起哥哥不能吃辣椒,提议“打车去外面吃虫草鸡汤锅也可以。”

时宜叽叽喳喳地,好像要把没见面这段时间攒下的话全部通通讲给他听,赵箻闵神色如常听她讲,时不时还应和几句。

在街转角,经过一家小旅馆时,他径直将她捉进去,简陋的旅馆没有电梯,开好房卡后,扯着时宜一口气爬上四楼。

他用黑色领带蒙住她的眼睛。

手指一遍遍将高潮中绞紧的嫩腔强行摸开。

要她哭着但口腔被他舌头堵住无法发声发誓只爱哥哥一个。

时宜记得他是如何亲着她的唇角诱哄,骗自己主动张开腿,用手指掰开濡红的小穴,他说这样他会更有感觉,会更快结束,但结果不管她失禁了几次,喷出的液体将床单浇湿第几遍,他都不肯抽出来,只没完没了地摁着腿换着姿势用赤红粗硬的阴茎反复操她。

时宜生理和心理崩溃到极限,看着墙壁老旧挂钟时针从6转到9,在昏迷之前,她听到他附在耳边威胁说,如果再敢用这双手碰别的男人,他就把精液全部灌进去,白浆射满她的小肉洞,让她一个接一个的生,怀着大肚子身材变形再也勾引不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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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暂蒲发来微信,手机突然一亮,弹窗信息抓回时宜神思。

时宜点开,上面提醒她如果醒来头痛,可以喝一点蜂蜜水缓解。

时宜道了谢,懒得打字,按下键语音转文字回复:谢谢昨晚的帮忙喔,中午请你吃饭。

赵箻闵闻声转过头,询问:“是送你回家的那个男生吗?他看起来小你一轮。”

时宜气坏了,纠正:“是三岁!”

“好,就三岁。”他点头,不反驳,接着说:“时宜,一个还没毕业,连自己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男人,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要我说了算。”

“更何况——”时宜回头狡黠眨眼,“年轻多好,精、力、无、穷。”

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缱绻,似回味般勾唇轻笑,换好鞋,“砰”地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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