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迦兴是最先起床的,她揉着酸疼的脑袋,起身左右顾盼,她记得,记得什幺?
她推搡着隔壁的杨宵,直到他模模糊糊睁眼,开口第一句话打消她犹存的一丝疑虑。
“我们在这找不到打晶核的队伍,你去问问队长接下来怎幺办。”
对!他们刚刚是去找打流浪体的招集,可是她为什幺躺在帐篷里啊?
“怎幺?你还想继续?”杨宵不太安分捏了捏她的脸。
孙迦兴脸一羞,难不成是太害羞才忘了吗?她不管这些,急忙去找祁砚问问接下该去哪才是正事。
杨宵看她匆忙的背影,嘴角泄出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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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双走的静悄悄,她担心这里还是褚赫嵩管辖的范围,照着反方向走了许久,沼泽绿油油的挡在脚前,阻止她的不是不知深浅的河底,是前方一大片的丧尸。
她的走动声窸窣躁动勾起这天地注意。
略算一片,起码三十多个一起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
中间还围着两只体量宽足的丧尸,蠢蠢欲动。
俞双身体绷着,警戒心重重敲响,她试探性轻擡脚后撤,只不过一步,绿柳随风扬起。
那刻。
像是开关失灵一般不受控,那一张张绿成泡烂的脸,张牙舞爪地集体朝她冲来。
视觉太过惊恐,俞双往后迈步奔去,肾上腺素在不停飙攀,她连喘息都不敢发出,侧过眸子默念无数遍异能。
干扰所有丧尸,前排几只断了操控倒下,中后排只不过行动僵住一瞬反应过来又很快向她冲来。
沼泽的河水掀起四溅,她的生命进入倒数。
没用。
她重复几遍,脑子机械般地默念,完全没用。
为什幺!
被逼到极限的俞双,无视体能强撑末端,她压低身子,迅速闪到大树后,一手抓着树枝,带动身体快速攀高,大手折断粗枝,此时办不到的通通都得强行去做。
她拿着尖锐那端刺入想爬上来的丧尸,一个个绿脸,目露凶光张着大嘴恨不得扯下自己的恶心物体,手一落,破绽红血,脑中央残留的木屑,大洞贯入的血坑。
不遗余力地、接近残酷地,瞄准死穴,插入。
太多了,她边用着异能,诅咒他们去死,手的动作不停,她感觉不到酸,身体尽量靠着树支撑,脚也参入战场,鞋被咬掉了一只,她就用另一只脚去踹去踢。
她要活下去。
理智全然消散,她眼尾洇红的痕迹氤氲至下眼睑,她的哭声渐盛,停不住,更是压抑不住。
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
俞双湿黏的头发挡住视线,她本能去戳穿每一个丧尸,她试过用幻象创造另一个人,除了带偏几只丧尸。
剩余,紧追不舍。
比它们都宽大的体格,烦躁不安地一掌拍去树根,她晃了晃,树叶飞落。
恍惚间,她也这幺想过算了。
“走开!”
手心的汗滑过擦破的伤口,沁了进去。寥寥无几地帮她恢复一些,冷静。
她脚发力,紧扒住粗根,手扫荡的无措发狠地摁进脆弱的脑壳。树下倒了一片再次死去的灵魂。
还有两只不同于普通的丧尸,俞双想也没想重使旧招,将木枝擦入红心。
喀擦。
武器被轻而易举掰断,她没了重心,脚跟着打滑。
血盆大口的嘴是她闭眼前最后撞见的一目。
她反射性护住头,泥地松软,坠落的几秒,心脏跟着死去,动弹不得。
“啊哈。”她轻哼出声。
重力速度的反扑震了一下,手臂触地的黏腻感沾满半边身子,她的眼皮溅上几点脏污,想像中的撕裂疼痛没有扑上来。
她轻颤眸,望向眼前。
阳光照下的光线蒙上渐雾金色,狼的白绒毛发光彩夺目。
锐利的爪牙,刺入躺地已经毫无生息的丧尸。
脱离死亡掌控的要胁,第一个念头冒出,她想。
那样好看的毛发,沾上了血和泥,竟连邋遢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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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第一个十万,希望未来的我们有数不清的十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