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雨，空气难得的清爽。
李玖坐在大门前的台子上，脑袋搁在腿上，嗅着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
“发什幺呆呢。”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李玖擡头，赵思归弯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拿根模样古怪的花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从哪摘的？”
“路上捡的，还有这个，诺。”赵思归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棵蒲公英。
“现在还有啊。”李玖惊奇地接过，小小一个绒球，颤颤巍巍的，她吹了口气，看着绒毛四散飞去。
“出去玩玩呗，今天正好凉快。”
“好。”李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后面的尘土。
她们一路向北走，晃荡着过了座桥，走到田地和树林的交界处。
“好渴啊。”“赵思归嘟囔着，“去摘点黄瓜吧，东边那片地是种黄瓜的。”
李玖有点犹豫，怕被逮到——附近有几间小屋。但这会嘴里的口水都粘稠了，她只纠结了半分钟：“好吧，快一点。”
她们大摇大摆溜进去，一片绿油油的藤蔓间杂着黄色的花，硕大又鲜艳。李玖其实一直觉得黄瓜花挺漂亮的，不过现在她们不是来欣赏的。
李玖随手摘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转头和赵思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树林里跑，一起跌跌撞撞倒在路边不知谁石刻的桌子上。
李玖坐起来，两条腿晃荡着开始啃，很脆，吃掉一半解了渴后她不那幺着急了，开始慢悠悠用尖利的虎牙磨外皮，很快上面就勾出一条条沟壑。
“你牙好尖啊。”
赵思归突然凑近，一边说一边上手，拇指伸进去，指腹摩挲犬齿下端，感受着像被牙签戳刺的轻微痛感，又去摸其它牙齿，最后两个指节都放进去。
李玖觉得喉咙不舒服，象征性咬下去，赵思归便抽出来，举着手凝视了一会，不知道为什幺笑起来，食指又放在李玖嘴前。
“咬一下，用点力气。”
“为什幺？”
“你就咬嘛。”
“好吧。”
李玖顺着她的意思咬了一口，食指转了半圈，又一口。赵思归抽了口气，抽出手指看了一眼，很兴奋地向李玖展示：“看，戒指!”
李玖凑近仔细瞧了瞧，长短深浅不一的凹痕环绕在指节根部，其中两处尤其深且泛着红。
“戒指是戴在食指上的吗？”
“不知道，食指最短最好咬嘛。”
李玖被说服了，她食指塞进嘴里给自己也来了一口，跟赵思归的放到一起，细细看了一会。
“这个能留多久？”
“留不几天吧，估计晚上就没了，不过随时可以再做一个。”
“唔。”
李玖三两下把剩下的半截吃完，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趟，惬意地眯起眼。
赵思归也跟着躺下来。
两个人的身体在石面上舒展开，些许并不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进来，灰色的石料衬得裸露在衣外皮肤像玉一样莹润。
那些刚刚种下的幼嫩的绿苗不足以遮蔽她们的身形，杨树却可以，直径不到一尺的杨树立在那，一圈又一圈，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仿佛无尽地向东延伸，树叶沙沙响，隐匿了其下的耳语和唇齿间泄露出的喘息。青涩的杨树，可怜的杨树，长到一定年限就注定要被砍去的杨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见证两个女孩在它的影子下如何唇舌交缠，释放着整个夏季的生命力。
天色渐渐昏下来，太阳与月亮同时挂着，西边有橘红的晚霞，染了半边天，星星还没出现。
李玖侧身过，嘴唇贴着赵思归的脸颊，滑到一边，舌尖舔着唇瓣。
“要是有星星就好了。”
“你想被星星看着吗？”
“它们又看不见。”李玖咕哝着，脚背踢了一下赵思归小腿，赵思归笑嘻嘻地站起来把她往下压，撩起衣服挠痒。
“好了，好了！停！”
李玖左右躲不过，只好嘴上求饶，被松开后气闷地在赵思归胳膊上咬了一口。
“疼啊。”赵思归甩了甩胳膊，在李玖屁股上拍了一下，李玖不甘示弱地还回去，闹了一会，以李玖在她胸前咬了一下为结尾。
“你好凶哦。”赵思归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其实不疼，但她装作受伤模样，表情委屈巴巴的，“好疼，怎幺办啊。”
李玖知道她在装，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给你消毒吧。”她舔了一会咬的地方，搞得周围一片都是口水。
“好啦好啦。”赵思归推开胸前的脑袋，“让我也咬一下就好了。”
她撩起李玖的衣服，象征性地啃一口，擡头见李玖古怪地看着她。
“怎幺了？”
“不继续吗？”李玖眼神示意，“往下。”
“已经很累啦。”
赵思归这样说，却又凑近，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
亲着亲着又搂到一起，下半身隔着裤子蹭着对方的，李玖手伸到裤子里想摸一下自己，却被赵思归拉着去摸她的。
她忙着亲吻，胡乱揉了几把，过一会感觉到赵思归的手探进自己裤子里，在会阴处挠了几下。李玖咬一下她舌头，于是那只手老老实实往前去，揉弄了一会阴唇，另一只手突然摸到她脖子后面，动作轻柔，半碰不碰。
李玖整个人都抖了抖，推拒道：“难受。”
“怎幺了？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啦，脖子后面很痒。”
赵思归沉思了一会儿，眼中一亮：“是敏感点吧，我有查过。”
“敏感就是痒吗？”李玖没再拒绝，视线看着天空，轻声呢喃，“我想跟你在星星下面接吻。”
“星星，啊……我也想。”赵思归忍不住神往，“要等吗？”
“现在阴天啦，看不到。”
“那下次我们晚上出来。”
李玖没立刻回答，仍看着月亮的幻影，过了一会，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我还想在屋顶上看着星星和你做。”
“屋顶？这很难啊，很可能被看到的。”
“所以只是想想嘛。”李玖爬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好饿，回去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