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天不怕、地不怕的名将可以说郁闷极了,明知里面有一个天大的功劳,可是只能在外面看着。
这火势太大了,离了几丈之远,那炙热的气息还扑面而来,它不仅仅是窗和衣物等易燃物着火,就是屋梁也着火了,那熊熊的大火冲进去那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这么大的火,就是救火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烧。
这一场大火,不知葬送了多少宝贵生命,也不知多少金银财货在火中灰飞烟灭,一个王国的结束,正式在这场大火中宣布,而一众大将所期望的头功,也随着这场大火化为乌有。
“该死,这个松赞干布,这样死法,倒是便宜他了。”程老魔王一脸不岔地说。
辛辛苦苦打下来,又舍命冲锋,唾手可得的大功劳没了,再说那些值钱的宝贝也难逃一劫,程老魔王心里老大的痛快。
牛进达摇了摇头说:“这就是命啊,好好的高原霸主不做,偏偏找大唐挑衅,这不是自己没事找虍吗?”
李靖则是有点文艺地说:“说到底,这松赞干布比殷纣王倒是有担当得多了,没想到他倒有这样的勇气。”
殷纣王是商朝最后一任皇帝,在任期间,暴虐成性,尚武好斗,横征暴敛,好酒淫乐,最有名的酒池肉林,就是他弄出来的,以至民怨沸腾,众叛亲离,最后就在鹿台放火自焚,了解他争议的一生,现在松赞干布也是在最豪华的闻仙楼自焚,不过,他是为了名节,而他在吐蕃也是功大于过、誉大过毁。
两者有明显的区别。
虽说不能抓获松赞干布,不过候君集也很看得开,原来不可一世的吐蕃,终于被自己征服了,这可是一件很自豪、足以载入史册之事,这算是自己一生中最荣光的一刻了。
“诸位,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已经伏法,这是我等同心协力的结果,不过城中还有作孽还在作乱,一些顽固份子还在试图抵抗,我等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恶首已诛,请诸位按照事前分好的区域进行彻底的清查,绝不可有漏网之鱼,而所得之财货,也需按事前所商议好的约定分。”
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众将眼里露出一丝狂热的光芒,很快,一个个将军的开始分区分点地搜查逻些城,这是收取应得那份战利品的开始。
“守在这里,火一熄,就去去找松赞干布,生要死人,死要见尸,就是烧死了,本将也要看到他的灰。”等众将都去抢浮财后,候君集一脸正色对心腹亲卫说。
“是,将军”
……
有些人把荣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有些人却把荣誉视作改变人生轨迹的一个重要工具,碰到绝境时,有人一边慷慨赴死,一边大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人却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成至理名言。
松赞干布就是后一种人。
“赞普大人,别看了,我们走吧。”一个妖艳的女子轻轻挽住松赞干布的臂膊,一脸柔情地说。
“怀念一下,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这里,这一次,本赞普可是输得一败涂地啊。”松赞干布到了这个时候,眼里满是不舍,自己亲手建成强大的国家,成为一方的霸主,没想到一个错误的决策,和大唐的矛盾越来越深,最后是以亡国收场。
一旁受重伤的论钦赞也一脸正色道:“赞普大人,只要你挨过了这一劫,以你的能力还有威望,很快又会东山再起的,小的愿跟赞普大人,重振吐蕃。”
“好,好”松赞干布看到手下人表态,拍了拍爱将的肩膀,心里总算白废自己的心思。
“这次失利,不仅把吐蕃扔给了大唐,这条绝密的秘道也暴了光,还烧了那么多宝贝,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惜了。”一旁赫桑扬敦也有些郁闷地说。
若是候君集等人看到这个情境,听到这番对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以自焚殉国的松赞干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死的了吗?
松赞干布无所谓地说:“有舍才有得,大唐有神秘火铳,还有那威力强大的火药,本赞普一早留下来一些,就在行李当中,只要的我们找出其中的秘密,最好加以改良,比大唐更优势一筹,到时我们可以把这些苦难加倍奉还。”
这是松赞干布的倚仗,也是他的希望,在缴获第一批火铳时,他就偷偷留下了几杆,还有一些火药,收藏在那条花费数年秘密挖掘的秘道中,这次逃亡,自然把它们给带上,在他心目中,若是大唐没有这些秘密武器,那么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与其说是输在候君集手下,输在大唐的精锐之下,还不如说是输在大唐的火铳和火药之下。
包括最后的失利,直至现在,松赞干布也不明白为什么火药会突然自爆。
此次出行大约五十多人,人数不多,除了松赞干布、赤桑扬敦和受了伤的论钦棱,觉蒙尺尊公主、象雄妃还有几十名绝对忠心的心腹亲卫,布置放火自焚的假象后,迅速从秘道转移,而这条秘道直通城外,秘道口设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极为隐蔽,而离出口不到半里,他暗中安排的人一直在这里守候,只要乔装打扮一下,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高原深处,再想找到自己,犹如大海捞针。
人没远虑,必有近忧,自从父亲被自己人毒死后,松赞干布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也多留了一条后路,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是一定。”论钦棱咬着牙,握紧拳头道。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换装上马,有多远走多远,虽说那秘道非常隐蔽,但也不排除被发现的可能性。”松赞干布大声吩咐道。
“是”
……
在千里目中,刘远看到松赞干布一行果然走进自己怀疑的那户牧民家,那几个强壮的“牧民”远远就向他行礼,神态极为恭敬,然后一起走了进去,除此之外,刘远还看到二个“牧民”还拿出一些旧衣裳替众人更换……
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终于等到大鱼上钩了。
“将军,他们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一旁的候军舔了舔嘴唇,有些焦急地问道。
刘远嘿嘿一笑,摇摇头说:“不急,他们只有区区几十人,跑不了,本将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