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简而有力地说:“是材质。”
“材质?”李二吃惊地说:“刘爱卿,你的意思是,打造火铳的铁不行?”
“没错,这些铁,强度和韧度还不够,所以,只能放几次这火铳就得报废。”
唐金一脸郁闷地说:“少爷,这,这是已经是我们所能找到最好的铁啦,还是工部老匠师提供百锻铁的,实不找不到更好的了,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小人真的没有办法了。”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越好的东西,要求也就越高,就像这火铳,无论多好的竹或木,怎么也不能替代铁,如果想造更好的火铳,材质方面一定要有突破,就像一只木桶,只要有一块板是短的,那么这只桶永远都装不满。”
众人一下子陷进了沉思,刘远的话通俗易懂,一听就明白,可是说易行难啊。
长孙无忌在一旁点点头说:“看来,需要把锻造出更好的铁这个项目,早些提上日程了。”
“少爷说得对,只怕合适的铁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唐金一下子也犯了愁。
火器是在宋朝才开始萌芽,在明朝才兴旺起来,现在因为刘远的出现,提前出现,理论和方法有了,但是材质跟不上发展,这就成为制约火器发展的短板,李二对火药的重视,超出刘远的想像,不仅派御厨给他们改善生活,还把最好的匠师也抽调为研究所服务,在国库紧张的情况下,还花巨资金秘密修建了这个地下密室,可以看出其重视程度,不夸张地说,眼前这杆火铳,可是说是现阶段大唐最高科技力的结晶了。
刘远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说这炼铁,最重要的就是温度,温度越高,铁里的杂质就能清除得越干净,现在主要是那个温度达不到,最近我想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行”
说完,刘远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方法说出来,最简单最实用的,就是高炉炼铁,这个方法华夏某个全国大炼钢的运动中用过,技术含量不高,就是一个乡镇也有条件,并不算先进的东西,但也不知比唐朝的技术先进了多少倍,用来正合适,不过刘远只有一个理论和方向,一些简单的要点也记得,但具体怎么做,并没有实际经验,只好一一道了出来,让他们去摸索了。
唐金就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竖起耳朵的在听,生怕听漏一个字,有时还用笔记下,显得非常认真。
“好了,就这些,慢慢摸索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巍巍长城,非一日之功,不要怕失败,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总有成功之日的。”刘远在一旁安慰唐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像刘远在无聊时候,喜欢做几件首饰用来解闷,用几十把不同的刻刀在方寸之间施展自己的才华,为了一件满意作品,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也甘之如怡,而唐金则是喜欢炼东西,最喜欢创造一些原来没有的东西,刘远不愿做的工作,对他来说,犹如炼仙药一样有劲,听完刘远的理论,唐金马上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唐金一脸激动地说:“是,少爷,小的一定努力,一定要做出更好的火铳。”
李二暗暗点点头,心想把刘远叫来,还是没错的,自己和长孙无忌看到都极为满意,没想到刘远一针见血的点了出来,还提出那么多有的建议,果然是大唐福星福将。
“刘远,你这小子,还有什么建议一并说了,别说一点留一点,你早些说,说不定今日这火铳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李二毫不客气地说。
一旁的长孙无忌看了看李二,又大有深意地看了刘远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而一旁的唐金看刘远的眼神也不同了:被皇上骂作小子,这关系得多好啊,说是骂,亲近是亲近,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皇上对少爷的喜爱和重视。
当然,一个人有才能、会办事,还没有野心,就是想不喜欢都难。
刘远思索了一下,很快又有了主意:“其实,我们做了做火统,还可以利用火药来制造其他武器,例如作炮弹,就是把火药用铁或石头包起来,把引信弄长一点,用投石机投到敌人的阵地,杀伤力巨大,对了,也可以做成大球的样子,守在高处时最合适,平是放着,敌人进攻时点燃引信后踢下,滚到敌丛中爆破,又是砸又是炸,威力绝对强,还可以做成火箭或把几杆或几十杆捆在一起,放时一起放,场面肯定震撼。”
“好,好,果然是奇思妙想,记下,全部记下。”李二是打仗的大行家,刘远一说,他马上意识到其好处,闻言连忙吩咐道。
“是,皇上,小的在记。”一旁的唐金下笔如飞,连忙把刘远说话都记下来。
……
刘远走的时候才发觉,不知不觉在的地下密室折腾了近二个时辰。
“皇上,小心,这里路滑。”出来时,长孙无忌提醒李二注意脚下的台阶。
“国舅也需小心,这些都是小意思。”李二说着,把一个想上前搀扶自己的侍卫挥开,淡淡地说:“朕还不需要人扶的地步。”
“是,皇上”
刘远一出密室,习惯地下室的光线,现在一出来,感到光线都有些刺眼,连忙闭上眼,过一会才适应。
“嗯,总算不虚此行。”李二显然对此行的收获很满意,又多掌握了一件秘密武器,这样大唐多了一张底牌,看到那火铳到现在,那张脸一直都是面带微笑,难掩激动之色。
长孙无忌也高兴地说:“皇上雄图大略,广施行德,就是上天多加庇佑,天佑大唐啊,皇上,大唐在皇上管治下,肯定能开创一番前所示有的基业。”
“哈哈哈……”李二忍不住大笑,笑毕对长孙无忌说“大唐的兴旺,还要像国舅这样的贤臣相助啊。”
“老臣原为皇上赴汤蹈火。”长孙无忌一脸正色地说。
刘远在一旁,鸡皮疙瘩都起来,这两个老小子竟然互捧得真酸,好话人人都爱听,就是再贤的能臣,为人处世也不能勉免俗,平时看到长孙无忌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人一少,就拍起李二的马屁来,虽说拍得不是很高明,但是时间拿捏得极好,再说他的身份也特殊,看李二一脸受用的样子,就知拍到点子上了。
好吧,这是唐朝,就是贵为天子李二,有时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要忍一下脾气、吃一点暗亏呢,上次皇权和士族的对抗,最后就是李二主动示好而告终。
就在刘远胡思乱想间,李二突然发问道:“刘远。”
“微臣在”刘远楞了一下,马上应道。
“你的墨韵印刷厂还有长安报,找个合适的时间搬走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了。”
李二准备有大动作,要把这里划作秘密作坊一类,长安报和墨韵在这里,的确不合适,特别长安报,一发行时,来拿报的人络绎不绝,难免有鱼龙混杂之辈,以前没出成绩,也就放任着,刘远也贪图沾一下那些守卫的光,不用担心有人闹事,现在火铳出来,李二已经婉转让下逐客令了。
刘远有些犹豫地说:“皇上说搬到哪里好呢?”
“你小子,是怕朕贪没你你点房产就直说”李二没好气地说:“搬到务本坊,无论是长安报还是墨韵,都是带着墨香的,和国子监相符,朕会替你你安排好地方,不会比你这地方差就是了。”
“是,谢皇上,微臣尽快搬走。”刘大喜过望,连忙应下。
就地理位置来说,务本坊那是黄金地段,比象仁坊好上十倍不止,李地以地易地,明显是带有奖励的成分了,刘远对此十分满意。
李二摆摆手说:“好了,今日就这样吧,朕要回宫批改奏折。”
“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
刘远和长孙无忌连忙恭送李二离开,等李二走后,长孙无忌跟刘远聊了几句,也乘车离开。
二人都离开了,只剩刘远的一个人,唐金那个胖子,听了刘远一番话,马上投入研究中去,现在只有刘远一个人站在研究所内。
“咕……咕”肚皮突然叫了起来,刘远这才想起,自己早饭没怎么吃就出来,少说也折腾了二个多时辰,那些点心不经饿,这现在可以说饿得前肚贴后背了,刘远忍不住腹诽道:这个李二,说要处理公务,自己在这里劳累了大半天,就是饭也没请吃一个,真是抠。
刘远也不侍了,出门后径直上了马车。
“少爷,现在去哪?”
刘远大手一挥:“回府吃饭。”
“好的,少爷,坐稳啦。”车夫一声吆喝,长鞭一甩,径直回府。
吃饭,吃饭,一下马车,刘远就往府内走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二抠门,自己可不亏待自个,对了,早上宰了一只羊还有弄了半只香獐子,小娘肯定给自己留着,一想到吃的,刘这口水都流了,不由加快脚步往里面走,没想到在一个转角处撞到一个人。
“哎哟”刘远忍不住想骂二句,没想到相撞的人一看到自己,马上一脸兴奋地说:“少爷”
“干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的?走路小心一点。”一看到是管家刘全,刘远忍不住训斥道。
“少爷”刘全也顾不得解释,连忙说道:“小人正想去找你呢,快,快,夫人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