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
蓝妃颖在轻声呼喊了一声之后没有得到回应,不禁再次轻轻地喊了一声。
蓝诗槐红唇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轻柔的语气回应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是关于那些残卷内容的事?”蓝诗槐随口敷衍了一声,然后斜眼瞥了一眼身旁噤声的少年。
媚眼如丝。
在牧知安那吃惊的目光下,她将右手轻轻放在身下,细长的青葱玉指勾住冰蓝色的裙裾,察觉到少年的直勾勾的目光,嘴角不禁微挑,随后指尖抵在裙裾上,微微一勾。
隐约间在昏暗中露出一双丰腴的修长美腿,白皙而诱人。
先祖,您真的要玩这么大吗……牧知安险些按捺不住直接出手镇压。
“……您现在不方便么?”屋外传来了蓝妃颖迟疑的声线。
妃颖姐起疑心了……牧知安心底一跳,但蓝诗槐的神色却依旧淡然,道:“牧知安参阅残卷经文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现在我还在为他讲解。”
说到最后时,女人略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看向了他。
“他还在这儿么?”蓝妃颖疑惑地问。
在蓝诗槐那戏谑的目光下,牧知安强作镇定,开口喊道:“妃颖姐,好久不见了。”
听到少年开口时那一脸无奈的神色,蓝诗槐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了一抹极美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愉悦感。
她自然不可能想让自己的后人知晓现在屋内正在发生些什么事情,她只是单纯想稍微逗逗这个大男孩而已。
蓝诗槐笃定了妃颖不会因为直接开门进来,毕竟她们都是很有礼貌的好孩子呢。
牧知安一边和蓝妃颖交谈,一边看着面前这位蓝族的先祖。
此刻女人的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与其说是在享受偷情的愉悦,倒不如说更像是在逗他玩。
“差不多就得了,您也不想真的被发现吧?”牧知安传音提醒道。
蓝诗槐美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样传音:“妃颖那孩子很乖巧,不会随便做出忤逆我的事情来,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自己不慌乱就好。”
“但是您现在这样诱惑晚辈,晚辈怕等一下会控制不住……”
牧知安望着几乎与他的身体紧挨在一起的冷艳美人,最后向她进行了一次传音:“所以还是请您收敛一些……”
“如果不收敛的话会怎么样呢?”
蓝诗槐玩味着牧知安的话,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而后就如同长辈关爱晚辈那般,笑吟吟地望着他道:“你打算惩罚我么?”
牧知安忽然猛地按住了蓝诗槐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正好让她的后背紧贴在了门边。
幸好蓝诗槐反应极快,利用灵气包裹住了娇躯,这才避免发出太大的动静。
然而没等她开口质问,牧知安忽然上前了半步,在蓝诗槐那一瞬间慌乱的目光下,这个本应该是被调戏一方的孩子,竟然将他的嘴唇印在了蓝诗槐的红唇上。
炽热而温柔,还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禁忌……以及刺激。
这家伙竟然胆子这么大……?
蓝诗槐的后背紧贴着门口,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门外妃颖那几乎近在咫尺的气息。
简直有种正当着后人的面被一个男孩亲昵的羞耻感。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蓝诗槐古井无波的心境首次发生了变化,其实对于蓝族先祖而言,她对牧知安要说感情,那也顶多就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之情。
她方才会主动向牧知安提出那种要求,只是单纯想体验一下天生炉鼎的灵气,借助天生炉鼎来重聚身躯。
然而此刻伴随着牧知安的这个动作,蓝诗槐的心中却多了几分异样的感情。
那是一种愧疚,以及在愧疚之后出现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她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孩子给压制住了……而且,她最宠溺的后人之一现在就在门外。
牧知安身上的温暖气息,天生炉鼎的灵气,乃至是还有天道,新天道甚至是大道的道韵,都在此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这孩子是青帝的夫君,也是她那两位后人的道侣……然而现在的牧知安却完全沉溺于她的魅力之下,贪婪地向她索取。
如果说先前蓝诗槐向牧知安开那个口,只是单纯为了交易,以凝聚身躯,那此刻的她心中就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愉悦感。
那似乎是所有合道女帝真正通往的终点。
对于‘N.T.R’了他人的道侣而感到兴奋,甚至是沉醉于其中的愉悦感。
这一刻,蓝族的先祖似乎隐隐摸到了牛道境的门槛。
“先祖,您怎么了……?”蓝妃颖疑惑的声音忽然响起,因为忽然感觉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蓝诗槐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在松开了她的红唇后,她轻轻呵出了一口甜美的气息,声线中夹杂着一丝颤抖:“没什么……只是牧小友大概是这几日参阅了太多残卷经文,精神消耗太大,所以他现在睡着了。”
她瞥了一眼那只放在自己纤细腰肢上的手,轻轻将那只手拍开。
“你先回去吧,现在还是先别吵醒他吧。等这之后他……嗯~”
声音忽然一滞,蓝诗槐媚眼勾魂地瞥了牧知安一眼,而后红唇慢慢地贴近他的嘴唇,轻声说道:“等他醒了以后,我会让他去找你们的。”
她将微凉红唇悄然地吻在了牧知安的嘴唇上。
……
静悄悄的船舱里。
这几乎可以说是一间密室,不时地有残卷经文,玉简等远古大能时期留下的东西从虚空中飘过。
除此之外,船舱中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些散落的衣物。
蓝诗槐舔了舔朱唇,看着正靠在桌旁,一脸思考人生的牧知安,眨了眨明媚的眼睛:“听说男人在结束之后都会自我反思,莫非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
她说话时将束腰带轻轻系在蓝色长裙上,勾勒出轻盈曼妙的身段,整理了下略显慵懒的凌乱长发。
牧知安看着走到他身旁屈膝坐下来的女子,忽然道:“我只是忽然在想,前辈是因为看上我的天生炉鼎才选择的我吧?若是之后您凝聚了身躯之后,我们还会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吗?”
蓝诗槐伸手按着牧知安的脑袋,让他可以躺在自己的美腿上,仔细思索了片刻:“我这一生并没有所谓的爱人,也没有喜欢的对象……对你的感情,其实现在更多的也是像怜儿和妃颖她们那样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女人可能会这么回答,但真等她这么说了,牧知安还是有些遗憾。
“过去我就认为,镇压不住我的人,又怎么能配做我的道侣呢?”
蓝诗槐指尖在牧知安的脸庞上温柔抚过,幽幽道:“但刚才你的确压制住我了。”
“虽然靠的并不是实力。”
这话就显得颇有些意味深长了。
“但你如今悟道境就已经能够勉强压制住我,如果等到未来合道之后——”
蓝诗槐凑到他的耳边,用轻柔甜美的声线说道:“到时候想做什么都随你喜欢。”
听到蓝诗槐在耳边缭绕的话语,牧知安不禁陷入了沉思和感慨之中。
不得不说,他所认识的几位合道境大能都比他想象中要开放许多啊。
作为蓝族的先祖,先前却可以冒着风险在船舱里陪你玩有趣的小游戏……想想真刺激。
这时,蓝诗槐悄然地起身,说道:“仔细想想,似乎已经有数千年不曾离开过第二方舟了,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蓝族现在的家主稍微聊聊。”
这也是她能为那两个孩子做出的为数不多的补偿了。
不对……
与其说是补偿,倒不如说是图个心安。
她是蓝族的先祖,也可以说是蓝慕怜和蓝妃颖的半个师父,然而先前却在这昏暗的小船舱里和那两个孩子的道侣做那种事情……
以她的实力,想拒绝牧知安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她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故意勾引他。
这样的罪恶感,只有为她们做点事情才能够弥补。
虽然哪怕知晓了她和牧知安的事情之后,蓝慕怜和蓝妃颖大概也不会说些什么。
但蓝诗槐自己心里却还是觉得愧疚。
“您后悔了么……?”牧知安忽然问道。
蓝诗槐轻轻摇头:“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对了,你要是能说服怜儿和妃颖的话……”
她踩着有冰晶凝结的高跟凉鞋,伏在他的耳边,用呢喃般的温柔话语说道:“姐姐不介意陪她们一起侍奉哦?”
……
直至牧知安离开古船时,脑海中都还在回荡着蓝诗槐先前说的那句话。
她最后说,她并不介意和师姐她们一起,那是不是只要师姐和妃颖姐同意的话,就可以开一场大银趴呢……
蓝诗槐的灵识现在就在天生炉鼎内,要不干脆再问问她,确认一下……?
“牧兄,你什么时候到到仙皇山来的?”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讶异的声音,也将牧知安暂且从方才的思绪中带回到了现实。
他扭头望去,出现在面前的正是蓝族的少主,蓝武。
“大舅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牧知安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笑着打起了招呼。
蓝武的额前布满黑线,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在父亲面前这么喊。”
“蓝族祖地每天都会有族人进行巡视,今天正好轮到了我。”蓝武又是补充了一句。
牧知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问道:“咱爹最近过的怎么样?”
深知牧知安是故意在调侃,蓝武也懒得再劝他改口,道:“不久前,他已经将灵牌送入了蓝族,也算是圆了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不过最近我爹他和几位长老已经争吵了好几次了。”
蓝武所说的灵牌,自然是指蓝慕怜和蓝妃颖生母的灵牌。
牧知安想了想,笑道:“是因为师姐和妃颖姐都还没成为蓝族族人的缘故?”
蓝武轻轻点头。
儿时的经历始终是蓝慕怜和蓝妃颖二人心中的一根刺,哪怕母亲最后完成了遗愿,灵牌顺利进了蓝族,但姐妹二人却始终对于成为蓝族的族人有些心里上的疙瘩。
说到底,当时逼迫蓝平志抛妻弃子的几位族人到现在也还没有低头认错过。
两个妹妹那么倔的性子,当初那几位族老未曾道歉,她们自然就更不可能回到蓝族。
最近蓝平志和几位族老的争执,也是因此产生。
蓝武无奈叹道:“那几位族老都是我蓝族的功臣,论辈分甚至比我父亲要高上不少,在族中地位难以动摇,让他们在族人们面前向我那两个妹妹承认错误甚至是道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牧知安笑道:“说白了就是知道当初自己的做法是错的,但却不肯承认,倚老卖老呗?”
蓝武不禁看了牧知安一眼。
这话也就牧知安敢说说,换了他们这些蓝族的族人,再怎么样都不敢这么这样点评那几位‘活化石’。
他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你是来见我那两个妹妹的吧?她们现在在祖地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今蓝族上下都知道他这两个妹妹似乎在冥冥之中得到了先祖的庇佑,甚至得到了她大量的传承,这让一些过去在蓝族中沉睡的老怪物都坐不住了。
蓝族先祖的传承,对于族人们而言,可以说是一种对于血脉的认可。
而蓝族先祖却选择了那两个‘旁支’的血脉作为真正的传承之人,这怎能让人坐得住?
“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她们不就好了?”牧知安道。
蓝武无奈道:“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妹妹和蓝族闹得有多僵,除了你,其他人恐怕都接近不了她们吧。”
牧知安想了想,笑道:“只要你父亲和当初那几位族老肯低头的话,我想师姐她们未必不会原谅。”
“想让那几个臭石头低头是不可能的,如今的蓝族除了初代长老,已经没有其他人在辈分上压得住他们了。”
蓝武轻轻摇头,随后正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但这时,却听到一道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位想必就是牧道友吧?”
蓝武脸色微微一变,传音道:“小心点,他是当初支持父亲重立家室的蓝族支脉之一,也可以说是蓝族的‘影子’,所做的事情都以蓝族的未来考虑,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牧知安顺着那道声音抬起头望去,却发现不知何时,仙皇山上出现了数道身影,其中有几人他看上去都十分眼熟,之前在祭祖大会时曾见过。
未来的岳父也在其中。
“看样子他们是发现我离开了仙皇山,所以过来看看情况么?”牧知安心中了然。
如今的蓝族祖地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蓝族姐妹能进入祖地的最深处,但蓝慕怜那对姐妹怎么想也知道不会理会他们,因此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牧知安的身上。
牧知安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如今的他在境界上并不弱于这几位族老,自然不需要再像当初那样一口一个‘晚辈’。
蓝平志从半空中飘落而下,目光温和地望着牧知安,道:“牧道友,青帝此次似乎并未跟你一起到仙皇山来么?”
牧知安笑道:“是姚梦送我到祖地来的,她如今还在祖地中冥想。”
几乎可以肉眼可见地看到几位族老的眼皮都是微微跳动了下,心中微微一凛。
蓝平志微微颔首,随后简单地闲聊了几句之后,终于进入了此次的正题:“不知牧道友此次进了我蓝族祖地,可曾见到我那两个女儿?”
“见过。”牧知安道。
闻言,包括初代长老在内的几位族老目光都是落在了牧知安的身上。
蓝平志接着问:“那我那两个女儿,现在究竟接受了先祖的多少传承?”
牧知安轻轻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若想知晓的话,可以等她们出来之后自己去问。”
蓝平志闻言,却是无奈地苦笑道:“牧道友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女儿对我的态度相当冷淡……最近即便进了蓝族也从未与我打过招呼。”
牧知安闻言,失笑道:“您难道不清楚她们为什么不打招呼么?”
“当初师姐她们在外受苦的时候蓝族不闻不问,直至后来您的夫人重病而亡也无人知晓。到现在都还没人为当初的事情负责,也没人道过歉,难不成您是在等她们主动低头加入蓝族不成?”
“恕我直言,如果是我的话,我现在恐怕就把当初那几位劝您抛弃妻子另娶新欢的族老吊起来抽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牧知安的话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留半点情面,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当场就有几位族老的脸黑了。
“牧知安,这是我蓝族的家事,可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一名老妪怒目而视,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意。
牧知安耸了耸肩:“反正如果我是族长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把这样天赋如此惊人的天之娇女扔在外边不管不顾,甚至让她们如今对蓝族没有半分好感。”
“你——”又一名老者忍不住了,眉头紧皱。
他便是刚才蓝武口中的‘影子’之一,也是蓝族的重要的奠基石。
很显然,牧知安的话戳到了在场其中几名族老的痛处了。
若是早知晓蓝慕怜和蓝妃颖有这样的天赋,当初再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将她们母女扔在外边不管不顾。
“牧知安,我等念你是青帝的道侣才对你礼貌相让,但这是我蓝族的家事,而且这里是先祖的亡魂沉睡之地,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此造次。”一名老者寒声说道。
“我只是说了些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换了是我,现在就向那些当初向我施压,胁迫我抛妻弃子的人报仇雪恨,将他们镇压在祖地之中思过三千年。”牧知安淡笑道。
“哦,虽然我也不可能干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就是了。”他再度补充了一句。
他疯了么……?蓝武在听到这话时,不可思议地望向了牧知安,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了。
就算牧知安的背后是青帝,但这么嘲讽几位族老乃至是他的父亲,也绝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蓝族支脉中的一名族老被气笑了,寒声道:“镇压三千年?论起资历,别说是你,即便是蓝平志也还没有这个资格!”
蓝平志眉头微皱,正欲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平静得毫无感情的声音却是幽幽在祖地中悄然地响起。
“他没有这个资格,那我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