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一半由生物本能演变而来。”土御门刹那坐在床上，一只放在李牧之胸口：
“而另一半则是为了解决某种问题而达成的共识。”
土御门刹那只穿了一件白色胸衣，白皙腹部漏在外面，房间温度适宜，倒不用担心着凉。
“比如母子之间不能乱来。”土御门刹那笑眯眯给李牧之科普：
“那是因为近亲结合会导致遗传因子无法变异，从而出现各种先天性疾病。”
“道理我都懂。”李牧之也坐下来，现在没地方去，聊聊天也不错。
“但这和这里的反抗军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们已经和我们不再是同一个物种。”土御门刹那笑眯眯道：
“虽然只相差了两百年，但文化认同，三世而衰，五世而斩，无论是道德，思维模式，国家认同，身份认同，文化认同，都已经不在我们认知中的人类。
她们成长环境和我们不同，外星人科技让他们拥有无限能量，所以人类生存中遇到的问题，她们并没有遇到。
如果条件准许，有必要情况下，她们会毫不犹豫杀死地上人类，这和正义或是邪恶没有关系。
如果继续当她们是人类，用我们的道德标准去看她们，只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话这么说是没错。”李牧之点头，但想到那些外貌一模一样的反抗军，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土御门刹那问道：“接受我们文化的兽人和接受兽人文化的人类，你觉得哪个和我们更亲近。”
李牧之认真思考了一会，点点头：“那得看那只兽人是公还母，长得怎么样了。”
“只要长得好看。”土御门刹那拿起折扇，勾起李牧之下巴，表情似笑非笑：“义母也可以吗？”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李牧之红着脸别过头。
这一晚他睡得很踏实，土御门刹那很容易给人安全感，真有种睡在母亲身旁的错觉。
第二天，李牧之很早就被艾丝叫起来。
“发生了一些意外。”艾丝在前面引路：“我母亲叫你们。”
“发生了什么事？”李牧之询问。
艾丝没有回答，直接带两人来到昨天那个办公室，坎蒂丝已经在里面等她们了。
房间中除了坎蒂丝外，还有三名穿着白色神官袍的人类。
李牧之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是费玛妮神国的高级祭祀，地底人根源来至于两百年前的教徒。
这些年服饰上有些变化，但显然他们整体艺术造诣并不高，所以其实和外面宗教服饰大同小异。
“我们已经和费玛妮神国和谈了。”坎蒂丝看着李牧之：“接下来我们将以自由人身份在城外开垦土地。”
“？”李牧之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你这闹啥啊，昨天还要打入人家主城。
今天就谈和，真当革命是请客吃饭吗。
李牧之一脸懵逼看向土御门刹那，发现她一脸笑意，对于这个结果似乎没有显得意外。
到这一步，李牧之也不想说啥了，他摆摆手：“行吧，能够和平是最好的，没我们的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已经不想和这些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待在一起了，担心呆久了，自己也会变得不正常。
“抱歉，暂时无法让两位回去。”坎蒂丝脸上带着歉意：“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儿子带着神之铠杀回来了，但他似乎受到了诅咒，攻击摧毁一切他见到的东西。”
“这些是你们的麻烦，我们没有义务参与吧。”李牧之看着坎蒂丝，这些人精神都不正常，他并不想多管闲事。
“必须要你们的帮助。”坎蒂丝摇摇头：“我们的技术都是基于外星科技开发的，而那副盔甲是外星科技上的最终兵器，以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
李牧之蒙了，又转头看向土御门刹那，她依旧一脸笑眯眯站在那里，也不表达。
李牧之觉得现在情况下，即使自己拒绝，她们也不会让两人走。
“那带先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不保证能够帮上忙。”
“太好了，有两位帮助一定可以阻止我孩子。”坎蒂丝一脸感激。
李牧之和土御门刹那就这样又被带到了外面，那里已经有部队整装待发。
他们两人被安排在一辆没有车头的运货车上，大概因为他们身份特殊，所以反抗军离两人较远，留出了私人空间。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为什么昨天还要革命，今天就和谈了。”李牧之觉得已经无法理解眼前的世界了。
“因为他们和我们思维并不相同。”土御门刹那眯着眼睛，手挽着头发，似乎在享受车辆行驶时带起的风。
“为什么会出现革命？”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李牧之了，思索几秒道：“对现有制度不满意？”
“那为什么会对现有制度不满意？”土御门刹那又问。
“额…”李牧之这一下也蒙了，仔细想想，地底人拥有外星科技，有着无限能量。
所以他们在吃住方面并不用发愁，从开放程度上，也没有男女之间的需求。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革命，李牧之一时间也蒙了，为什么解决了衣食住行还会出现革命这种事情。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自我思考能力。”土御门刹那没等李牧之回答，直接给出了答案：
“费玛妮神国的制度很巧妙，并没有堵死晋升通道，可以通过学习来得到晋升。
但能够成为人上人的，只能是少数精英，而剩下的人唯一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觉得制度出了问题。
至于他们能够在一天之间达成和谈，自然是因为革命发起者想要妥协，底下被煽动的人是否同意，本身就没有意义。”
“我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李牧之果断打断土御门刹那的话。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帮助他们吗？”
“不。”土御门刹那摇摇头：“地下世界，还是不要和平的好。”
两人说话间，交通工具已经到了费玛妮神国外。
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