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牧之一愣,看着面前挂着和煦笑容的花山院结弦,看起来不太像是受伤严重的样子。
花山院结弦笑着将右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台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状态。
同一时间,保健室的房门被从外面粗暴推开,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在看到病床上的两人后,为首警察脸色一白,喊道:“同学,不要做出伤害花山院小姐的事情,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不是,我什么都没做…”李牧之刚说到一半,脸色忽然一黑,他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病床上,女士制服外套被丢到一边。
而自己双手放在花山院结弦衬衫处,而衬衣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两粒,而自己的手正放在第三粒上。
而花山院结弦在警察冲进来前,已经将手放在解开的白色衬衫前,防止因为扣子解开而走光。
但是此时两人的模样,无论是谁来看,都是李牧之打算猥琐这位大小姐。
“李学弟。”花山院结弦声音温柔:“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学姐说,请不要做出可能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噢。”
“……”李牧之看着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花山院结弦,此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她直接承认或是否定自己的身份。
但是唯独没想到会报警。
我跟你谈灵异,结果你跟我谈法律。
此时两名警察也极为紧张,他们也怕李牧之在这里做出伤害花山院家大小姐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他们绝对逃脱不了处罚。
李牧之用眼角将两名警察的动作和神态看在眼里,从他们进来后气喘吁吁的表现看,这个并不是提前布置好,而是真的在刚刚接到报警后急匆匆跑过来的,那么接排除掉他们配合演戏的嫌疑。
而自己现在最多算是猥琐,而且作为学生,按照东国的法律,最多就是批评教育。
在权衡利弊后,李牧之直接站起身,双手举起道:“抱歉,学姐,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猥琐的事情。”
两名警察见李牧之配合,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朝着这边走过来:“那请这位同学跟我一起做个笔录吧。”
“等等…”花山院结弦盯着李牧之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双脚穿上小皮鞋站起身,朝着两个警察深深一鞠躬,开口道:“抱歉,好像是我误会了,李同学并没有对我做不利的事情,给两位添麻烦了,很抱歉。”
两名警察都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这边,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没关系,花山院小姐,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跟我回去录个笔录吧。”
“那个。”花山院结弦忽然脸色微红,低着头,有些扭捏的开口:“两位叔叔,其实牧之是我男朋友…我们刚刚吵架了,可以不要让我们录笔录吗?”
不只是两位警察,就连李牧之都是一脸懵逼,这个花山院学姐,到底是在搞什么骚操作。
两名警察也是一副你们真会玩的表情,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对方毕竟是财阀大小姐,还是没有追究,确定了她不是被威胁后,这才离开。
此时保健室便只剩下李牧之和花山院结弦两人,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中。
现在李牧之只觉得脑子都是懵的,所有的预想被花山院结弦这一套骚操作下来完全被打乱,她的行为,实在不符合自己预想的逻辑。
“那个…很抱歉。”花山院结弦站在李牧之面前,深深一鞠躬:“给您添麻烦了,当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如果你被他们从这里带出去,被其他同学看到,一定会传出对你不利的谣言。”
“额…”李牧之表情古怪,自己考虑的是怪异的事情,结果她完全在考虑现实的事情,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猜测,开口道:“学姐为什么会选择报警?”
“因为我太害怕了。”花山院结弦嘴里说着害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毕竟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又忽然到我床边,说那样的话,最合理的处理方式,当然是报警…”
“那刚刚你为什么一动不动?”李牧之又问道,正是因为花山院结弦一动不动,才让他误认为是因为在梦境中受伤,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试探。
“因为…”花山院结弦耐心解释道:“如果做出反抗动作,可能会让对方过于紧张,而采取暴力造成过失杀人的结果,在已经报警的情况下,最合理的做法是耐心等待。”
“你说得好有道理。”李牧之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是普通女生的话,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应对猥琐犯的做法。
“最后一个问题。”李牧之盯着花山院结弦漂亮的脸道:“为什么,你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
正如李牧之所说,花山院结弦一直保持着这副和煦的笑容,这也是李牧之总感觉她绝对有秘密的原因。
“表情吗?”花山院结弦表情没有变化,犹豫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抱歉,我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进行应激式的表情变化…医生说这是心理疾病。”
说到这里,花山院结弦依然带着招牌式地笑容看着李牧之:“你是除我家人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这…”李牧之一愣,看着在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的花山院结弦,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保护欲:“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同学,我应该和学姐没有太多交集才对?”
在这句话问出口后,花山院结弦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李学弟,你刚刚已经说过,那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看着花山院结弦的表情,李牧之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一直先入为主将花山院结弦当成了幕后黑手。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她也是梦境的受害者,那么一切都讲得通了。
“学姐…”李牧之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