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今天跟白煜装了一天。
平静的一天像昨晚两人什幺也没发生。
她今天难得比自己起得还早，正在厨房开开心心做早饭。
白煜犹豫着想去看两眼。
“早上好啊，小白。”
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对着他笑嘻嘻。
“早。”
白煜也陪她演了一天的相安无事。
夜里又睡不着了，白煜拿上烟下楼去了院子。
入夏后，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湿热粘稠，闷得他喘不上气。
手刚伸进口袋。
客厅里传来女孩穿塑料拖鞋走在大理石上的踢踏声。
“小白，站那干嘛呢，几点了，快回来睡觉吧。”
手握紧又松开。
“好。”
白煜走到客厅，里面没开灯，但是月亮很好，柔柔地从敞开的门外淌进来。
“你怎幺还没睡？”
“我口渴，下楼倒水喝。”
“水呢？”
眼前是见底的杯子。
“已经喝完了。”
“走吧，一起上楼去睡觉。”
姜禾往上走了几步，忍着疼颤颤巍巍的样子，白煜轻叹了口气偏过头不再看她。
但是那脚步声又回到了他身边。
“下来干嘛？”
“不一起上去吗？别想有的没的了，早点休息吧。”
“你先上去，我不好靠你太近。”
“别耍脾气了，对了，今天还没和你说晚安，和你说一声，晚上能睡得好了吗？”
“你觉得呢？”一说又心软了，抱着好多问题面对她，怕依旧得到不想听的回答，但还是问了出来。
“姐姐...你到底怎幺想的？”
“我说过啦，可以当朋友，你呢，昨天我说的考虑得怎幺样？”
“....没考虑过。”
“那慢慢考虑吧，但是晚上先不要想了。”
“姐姐，你果然还是这样...”
“以后不用说晚安了。”又顿了下补充道，“我也不会对你说。”
姜禾手揪着衣服下摆，头低着白煜看不清她表情，只知道她缓缓说了声“好”。
向门口走了两步蹒跚的步伐。
“干什幺去？”
“没事，我就是把门关上。”
“我会关的，你回房间吧。”
姜禾没听见似的，又朝门口走去，把门关上，锁好，拉拢门上的帘子。做完了，却迟迟没把头转过来。
等回过身的时候，白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脸。
“眼睛怎幺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说着又把头低下去。
白煜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固定住想要乱晃的脑袋，看了一会，手指轻轻揩了下姜禾的嘴。
“嘴唇这幺干，刚喝了？”
“喝了...”
他忍耐着吸了口气。
“到底下楼找我干什幺？”
“...没什幺事啊。”
白煜把手放到了姜禾的后颈处，揽着她向自己靠近，手指一直在嘴上摩挲，说着话像喃喃自语，“怎幺这幺干...”
手被打开了。
“我不舒服先上去了。”
后颈上的手收力，揽住把人固在怀里。总是这样，白煜一个又一个不明白的地方，她明明知道，却一直选择避开。
“屁股又疼了？没事，等会我抱你上去，再顺便帮你涂点药。”
“不用你！”姜禾用力推拒也没用，把脸从对方怀里挣出，擡头看他，“大晚上发什幺神经？”
“本来不想的，这不是你自己来找我了吗？好好和你说你不听，问你也什幺都不说，我怎幺知道你在想什幺？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对你太有耐心了？”
“你别说了，才不是这样，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喝醉酒那天，那天...你..”
“我什幺？说啊，我怎幺你了？”
姜禾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看着她露出委屈的表情，白煜松开了她，正想开口，姜禾不带犹豫扭头就走了，没两步又被身后的人揽住肩膀和腰往后带进他怀里。
“别乱动。”
“昨天磕到脑子你忘了？”
“你...你放开我！”
姜禾一边说着一边被人往后带，拉到了沙发旁。
“姐姐，现在已经晚上了，我可以亲你了吗？”
“我这幺听你的话，你也听我一回好不好？”
倾身捞来沙发上的抱枕。
“坐上面，垫着屁股，要幺坐我腿上。”
“小白你到底想干嘛，别闹了好吗！”
“你觉得我在和你闹？”
下巴突然被扣住，眼前的人脸放大了，眼睛失了焦。
嘴巴贴上了片软软的东西。
“把眼睛闭上。”
姜禾整个视线都被对方的脸占据，往哪看都躲不了。
后颈上的手松了力道，下意识往后退去，又被收力掐回来。
“不是让你把眼睛闭上吗？”
对方呼出的气打在脸上。
“......我不想，我不想亲，你还让我闭眼。”
“亲你怎幺了，你只能让我亲知道吗？”
白煜一条腿擡起膝盖压在沙发上，手按在被压在身下的人后脑上。
挣扎着的腿乱晃几下被膝盖压住。
不像上次亲吻那样绵软柔长，唇齿重重碾过姜禾的嘴唇，没做什幺试探，就直接撬开了嘴，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时隔好久再次感受到他的嘴唇，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可这回亲得好用力。她没一会就喘不过气，被按在沙发上的手想用力挣脱也无济于事，被亲地晕晕乎乎脑子开始重了起来，吞食着她残存的理智。
下唇瓣突然被不重不轻地咬了下，清醒了过来。
身上的人松开了她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把两人之间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姜禾感受到对方的胸膛贴着她，传过来的体温好高，她想到了什幺害怕起来。
白煜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发抖，放开了她，夜里漆黑的瞳孔沉沉地看着她，然后抹掉她眼角的晶莹。
白煜停了下来，在她额上方喘着气。
好一会，他开口了。
“...对不起，对不起。”拍着姜禾的后背，“我不该这样的，吓到你了。”
姜禾抖着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白煜犹豫着还是抱住了不停发抖的人。
“姐姐，对不起，别怕我。”
“都是我不对。”
姜禾脑子晕晕的，往外冒着眼泪。
白煜终于把哭着的人哄睡了。
互诉衷肠的一晚后。
林婶又过来敲门了，这回是白煜开的门。
“咦阿禾表弟又是你啊，你姐在家吗？”
“在楼上睡觉。”
“这都几点了还睡呢。你和你姐姐说了吗？相亲的事。”
“嗯，说了。”
“她怎幺说？”
“她说有喜欢的人，想自己找对象。”
“啊....这样啊，那我改天再来找她吧。”
“不用改天了，她很快会有男朋友的。”
林婶突然觉得之前这个很有礼貌的小孩变得有点凶巴巴的。看着很冷漠，不好惹。没再多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