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彼此的愧疚

看见从未雨深处滑出的体液，慢慢流淌至大腿滴落下来

这个画面彻底震慑住弗雷....他很快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心脏在一瞬间疯狂跳动，血液奔腾不止连胸口也发紧

某种罪恶感源源不断涌上，让他反应过来立刻拉上帘子

「......抱歉...」

站在未雨的淋浴间外，弗雷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射在他的体内

昨晚到底怎么了...他们都失去了理智....大概是在意识不清时....

『......我..』

「你继续洗、我去帮你要块新的布...」

说完这句话，弗雷便快步离开淋浴区

或许他是想暂时回避，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是再继续待在那，他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雨

「.................」

原以为回到现实后可以分得清楚

结果却...

〈没办法平常心对待...〉

※

向训练员要了新的白布后，弗雷再次走回淋浴区

当他对正在打扫的训练员开口时，对方差点要拿扫把挥过来

一番争执过后，弗雷还是顺利要到新的白布...理由是保暖问题...

未雨身上那块已经破烂不堪，卫生方面来看也是该换

再次踏进淋浴区的他，走到未雨的隔间时...水声已经停止

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弗雷吸了口气再次出声

「你洗好了吗..」

『..嗯』

听到里头传来回应，弗雷便将帘子拉开点缝隙

伸手把新的布递给未雨...

「这是新的...身体擦干后包起来吧....」

弗雷没有看向里头，只是静静地等待未雨穿好

然而，动作发出的沙沙声....还是清楚传到他的耳里

仿佛在搔痒着他的心...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直到声音停止，弗雷听见未雨小小声说着\"谢谢\"

当他\"嗯\"的回应后....未雨才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看着未雨踏出来的瞬间，弗雷欺骗不了自己的本能

不管是身上充满水气的模样...垂肩的湿发....还是迷蒙眼神...

眼前这个人散发的任何信息，他都无法忽视....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搂住未雨...因为对方的脚仍在发抖...

他们慢慢要走出淋浴区，直到弗雷意识到未雨头发还没干...

「我帮你吹头发吧...」

未雨那头长发很难用毛巾擦干，就这样湿着出去很容易感冒

这句出自于想保护对方说的话，更让未雨露出超惊讶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表情弗雷欣慰许多，或者是自己想要弥补点什么吧

就这样他把未雨带到镜子前站着，拿起少人用的吹风机压下开关

「稍微扶着镜子...很快就好」

『..嗯...』

大手轻轻地撩起黑色发丝，顺着发尾的方向慢慢吹

心里想着未雨头发很长...如果好好打理肯定会更好看...

弗雷一边将指节梳进发丝....让头发慢慢顺开吹干...

专心吹着头发的他没注意到的是....此刻未雨的反应...

『.....唔...』

「呃...会痛吗?...」

『...不.....是.......』

「再忍耐一下...」

弗雷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未雨来说，是未曾体会过的温柔

一直以来未雨根本没能好好洗澡....洗头也只是随便地被水淋....

训练员拿起毛巾就往他的头上乱揉...即便不想要这头长发都不行....

他讨厌自己的头发....甚至觉得是因为头发变长...才会被选作玩具....

不管怎么想破坏这头长发....训练员还是让它一直长下去...保持着长度...

只有这一刻...被弗雷温柔地梳理着头发....才让他庆幸自己是长发....

『唔...呜..』

「怎么了..会烫?」

『..................』

轻轻地摇头，未雨靠在镜子上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这曾是最讨厌的一面镜子...今天却没有任何厌恶感...

弗雷不会知道自己对未雨做了太多，会深深刻在未雨心里的事情

不管是抱他回席子、帮他解围、带他逃离痛苦...甚至拿新衣服和现在...

弗雷以为未雨会介意在他意志不清时、对他的身体做出那些事情

但弗雷不知道的是....在未雨简短的感谢中...包含多么重的分量...

就像现在一样，弗雷以为未雨是不舒服而才发出呜咽声

所以在他头发干之后很快就梳理好，将吹风机放回原位

回头看着未雨那颤抖的腿和背影...更直接做出决定...

弗雷从后方稍微蹲低，毫无犹豫地将未雨打横抱了起来

『呃!?...』

「我直接带你回去...这样比较快....」

走回牢笼的途中，尽管没有很长的距离

弗雷的温柔对待，却让未雨感到更加挣扎

他对他越好，未雨就越觉得对弗雷有所亏欠

毕竟弗雷是和天使一起的人...却被自己的身体给....

因此回到笼中、弗雷将未雨放下之后，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坐在各自的席子上，弗雷盯着未雨想开口道歉....未雨也是...

只是待在昨晚交缠的牢中，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训练员在他们回笼后就开始打盹，整个空间变得相当安静

「.................」

『.............』

「嗯.....关于昨天.....」

『.....!.........』

先鼓起勇气的人是弗雷，他觉得自己是占便宜的那方

不管未雨再怎么难受，自己也不该做得那么过头...

然而这句开头，不禁让未雨缩起整个人紧张起来

「那个.....我不会再那样了...」

『.......我..』

「呃.....」

『...我......才........抱歉......』

突然说话的未雨让弗雷感到意外，更在意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

明明要道歉的人是自己....怎么变成未雨在向自己道歉了....?

他怎么想.....都不觉得未雨有什么事好道歉的....

「你不用向我道歉.....那不是你的问题....」

『...我........添...麻烦....』

「该道歉的人是我啊....把你弄到没办法走路...」

两人争着道歉时，弗雷又提到昨晚造成的后果

这让未雨唰得突然脸红，看得弗雷整个人都愣了

「呃!.....我不是故意要提....」

『.....抱....歉......害你.....弄脏.......』

就在弗雷显得尴尬时，未雨还是没停止向他道歉

这是他和未雨之间最长的对话，可内容却尽是道歉

未雨还甚至用弄脏这种词....说得他自己有多么不堪似的

弗雷听到脸色沉了下来....胸口有点难受....或许是心疼吧...

「别那样说你自己.....昨晚是没办法的....」

『啊..』

「我们....别再道歉了......我更希望听你说点别的...」

『....嗯......』

尽管这么说，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其他话好说的

未雨长期都过着那种生活...怎么可能要他说什么...

意识到这点后，弗雷忍不住低头叹气

「还是休息吧....难得不用去训练」

『....嗯...』

说完便躺上席子，转身面对墙壁...阖上眼休息

在他说完之后，未雨也跟着躺下开始休息....

他们能做的只有，把握当下难得的休息时间...

再过不久，随着男孩回笼、别的训练员就过来了

被耳边的声音吵醒后，弗雷坐起看着外头...静静地发呆...

看着男孩们回笼的模样，自己却待在笼子里感觉实在很怪

未雨好像也醒了，只是他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躺着

心想还是让他多休息的同时，不速之客就走了过来

「唷、今天放一天如何?有没有好好培养感情啊」

「...有事就快说」

「哈哈、看你昨天很爽不是吗，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了」

前来的训练员所说的好消息，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真的好事

所以他没有回应，只是有点不满地等着对方把话说完

没意义的话很多，弗雷并没有打算真的听进去

直到他接收到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决定....

「你刚刚说什么?...」

「啊?!   好好听人说话阿臭小子、我说你有玩具了很爽吧？」

「...什么....玩具...」

虽然没有仔细在听，训练员却提到让人心头一紧的字眼

他多希望那只是自己听错...而不是如此不正经的事实...

接着训练员又笑着重复一遍，他并不希望那成真的事情

「未雨啊、以后就是你训练用的玩具！他不用再当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