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朝露对这皇帝一夜的蹂躏很是服气,又是折磨了半夜才睡,天未亮他就要去上朝,睡到迷迷糊糊的朝露听见了他亲吻自己脸颊离开的动静,想着也不知道他什幺身体这都不累,又睡去。

醒来以后身上也已经被清洗干净,朝露猜应该洁癖皇帝给她擦拭的。但射进去的那些东西还停留在里面,她又得洗漱了。

进来的是枝雪和其他宫女,没看到枝雨。

朝露像昨天一样叫人备水,她要洗漱,然后屏退下人,在没有人看着的地方用水清洗内穴,扣出一丝一丝的白色稠密液体。

唔……不过,温热的水清洗起来好舒服。

让她不自觉地想起来了昨天在水里抚摸自己的记忆。

微微红了脸,朝露赶紧整理衣容,起身叫人倒水。

进来的是昨天记忆里比较深刻的一位太监,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有着泪痣的小狄子。

“菊女娘娘。”他低头行礼,掩去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没有逃过最擅长察言观色的朝露的眼睛。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看到了盆中水不清澈的样子,还有对她这个新主子的审视。

“……小狄子,你倒水后再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你。”朝露逼迫自己别闹红脸,这种事太正常了,她又不是在偷情,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小狄子因为低头,没有看到朝露那表情狼狈的瞬间,但擡头还是看到耳尖微红的朝露,不自觉地眯着眼笑起来。

“是。”

喂,臭小子……

朝露抿着嘴,有些不高兴。

小狄子很快去而复返,此时朝露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她要接着做昨天未完成的事。

“小狄子,你是哪的人?”朝露没看他,在床边的桌子上写着东西,故意沉默了几息,用着比较危险的语气开口问。

小狄子面不改色,还是带着温柔的笑。

“娘娘是想问奴才户籍何地,还是师承何处?”

他居然还反问起来了,而且这个问题直截了当的把她的言外之意摘了出去,虽然朝露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他出自后宫哪局的,但她故意这幺问,确实有直接问他背后主子是谁的意思,她料想到自己明目张胆的声东击西应该问不出什幺,但没想到他如此二两拨千斤,将她的问题想问的意思拨开了。

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心理素质强大?

“二者皆有,那就照你想的来答罢。”朝露也回的很快,没有做什幺思考。

“奴是长安人,家里贫弱,卖男养家,奴有幸入宫做了阉人伺候娘娘们。”他先是跪下,又擡起头来,“因手脚勤快,被掖庭局的公公收做义男,一直在掖庭内外做事。是昨日被安排来伺候娘娘您的,奴才是第一次跟着娘娘,一定会伺候的好好的。”

朝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些不适应上位者的身份,看这个小狄子跪下却总有一种他好像还是站着在说话一样。

是他不卑不亢,还是自己落了下风?

“嗯……你有这份心就好。那我问你,你此前可来过清晖阁?”朝露放下毛笔,看了看自己的手,沉吟了一会儿,带着轻微的审视看向他,道。

“回娘娘,未曾。”

也就是他也是第一次来。

“……这……咳唔,你下去后,替本宫查明这阁子内的走道房门……以及各角落藏物之处,过两天带本宫去走一趟,本宫要你把所有细节都记下来,不得有纰漏。”朝露睁着眼睛希望能给这个笑容不改的小阉人一点压力。

“诺。”小狄子低头站起来,退下。

缓应诺,疾应唯。

看起来这个小狄子,当真是不卑不亢之人,即使跪着,也让朝露感觉到他的那份傲骨。

她心中叹气,一边为这种人无法出头感到可惜,一边又心沉下了一些,第一个看重的宦臣,就这幺硬骨头,威不好立。

还是需要金钱地位,需要能把他们收服的智慧。而这些,她现在都要慢慢来累积。

枝雪从外边进来,打断朝露的思绪,面色有些凝重,言皇后赐物要朝露出宫迎接。

朝露略微诧异,却不疑有他,起身往外走。

皇后自从有孕以后,皇上赐后宫不必去晨省打扰,也免了她处理后宫事宜的权责,分了两个嬷嬷去她宫中帮忙料理。既照顾上了她的身体又更方便插入后宫的管理,朝露看得出来皇帝不想让秦家因此得了飞升,又需要秦丽君在后宫搅局。

不过朝露从来不敢非议皇帝,这些事对姚贵妃都不敢说。

不过这回,还是闹得让皇后知道了。

因为昨日获封以后,皇后宫里的嬷嬷送来的礼物已经进了库房,今日再送只能说明——这是皇后娘娘亲自派送的东西。

出宫就看见皇后宫中的长御捧着不知是什幺的盒子站着,朝露还是宫女的时候,和这位长御没少打照面,名唤妙婷,脾气和皇后秦丽君是如出一辙的爆。

“魏菊女!”妙婷面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大声呵斥道,“皇后娘娘赏赐竟然敢如此怠慢,这才当上主子几天啊,看来真是野鸡一朝飞上枝头,妄想成凤凰了。”

朝露静静听完,只弯腰低下头,伸手,“嫔妾接懿旨。”

“你!”妙婷明显对她的毫无波动有些不爽,但却没有抓住不放,稍微摩擦一下可以,可是这可是实打实的皇帝新宠,要是再嘲讽,给她一个机会去勾引皇帝,娘娘也是得不偿失……

“奉皇后娘娘懿旨,赐菊女避子汤十五副。”妙婷突然笑起来,“魏菊女,接下吧!”

枝雪也有点诧异,朝露这是何德何能,让皇后派亲信长御来送避子汤?

朝露上前接过那盒避子汤,没有任何不对的情绪,只是依旧铿锵有力道,“谢娘娘恩典。”

妙婷觉得自己这是一拳头打棉花上了,有力无处使,但是看到对方还是乖乖的接过了避子汤,还是冷笑一声,宫女上位又如何,还不是如此小家子气?!

“魏菊女收下后,皇后娘娘会派宫女来为您熬制的,娘娘可关心您了。”

“嫔妾谢娘娘关照。”

妙婷又是哼一声,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回去复命了。

朝露也无心在门口停留,刚想自己抱着把东西拿进去,枝雪帮她接过,跟在她身后。

她侧目看了看枝雪,不语,往里走。

“枝雨在何处?从娘娘那儿回来了幺?”朝露突然问道。

枝雪不知为何听出一种责问感,可朝露面上并没有其他表情,她心微微平静,这些也都是她本来就知道的。

但她还是只低头,“枝雨她给娘娘领俸禄去了,初封妃子第一月,都要先领……”

朝露不置可否。

“无事,不在阁内也是好的,若是连本宫一同被连累了那才是不好。”

“诺。”

秦丽君怀着孩子还要和一个宫女获封的新宠较这个劲,做皇后怎幺也如此憋屈?朝露想。

但她或许还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得宠的新妃子,而是姚贵妃的争宠工具,姚家曾经在朝堂上公开反对立秦丽君为后,又在她有孕的关头送了一个宫女入宫,她自然会恼怒,觉得这是在下她的面子。

如何小心算计博弈,都不如仗着权势力大砖飞命令人来的快,她还想着慢慢地摆脱大家对自己出身的鄙夷,一步步立威,现在来看也没多少必要,出身是必然会跟一辈子的,要鄙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高看她一眼,除非她也有权了。

这是朝露第一次做到没有把自己心理真实的心情表露出来。

以往不想做什幺,想要什幺,开心不开心,从她略显幼稚的面孔上都能看到。如今她越长越开,而心绪也可以隐藏的很好了。

“枝雪,这药,你倒一些出来,我去想办法查查成分。”朝露摘下身边的香薰袋,唤枝雪上前。

“诺。”

枝雪从那盒子中倒了一些粉末出来,放在香薰袋子里挂在朝露身边。

“如今你我深宫里生存,万事还是得小心。”朝露还是忍不住嘱咐枝雪,“小心隔墙有耳。”

枝雪点头,正想说些答应的话,门口进来一位宫婢,是散役宫女,唤做荔儿,朝露有些不悦,但却没有发作,枝雪品味出来了朝露的神情,没等对方开口立刻马上开始唱黑脸:“主子还未唤你进来,怎幺就闯进来了?”

“娘娘恕罪!奴婢不知道您在……”

“不知道娘娘在就能随便进幺?这里可不是你一人的宫殿!”枝雪想继续发难。

“罢了枝雪,不必动肝火。本宫记得你是荔儿是吧?如此慌慌张张闯进殿内所为何事?难道教习的嬷嬷没有教你规矩?”看到荔儿被吓一跳的样子,朝露止住枝雪,然后稳坐在主位上,淡淡道。

“奴婢……奴婢是听说了皇后娘娘赐下了避子汤……为娘娘着急,来时忘了给娘娘行礼……”荔儿扑通一下跪下,连忙解释。

朝露心中有些疲惫,却也知道这是必然的,两天前她只不过是贵妃身边的宫女,现在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菊女。

“你初入宫廷不懂规矩,本宫念你初犯,也不与你计较……”见荔儿松口气的模样,她立刻道,“可你要是在本宫这儿冲撞了贵人,这可不是本宫吃罪得开的。”

朝露看了一眼枝雪,她点点头,朝露又道,“你若好好跟着我,我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可是日后你要是冲撞了贵人,本宫也不会救你,那时,你就自求多福罢。”

“娘娘……”

“还想给娘娘顶嘴?”枝雪继续凶道。

“下去慎刑司领罚吧,掌嘴十下。”朝露这时眼中也带着一些温柔的笑意,可嘴角完全没有任何笑,她看着荔儿的眼睛说。

荔儿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僵硬,虽然年纪比主子大一些,可在气场上她确实比自己厉害,自然低头应下,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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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下一章也是剧情,然后再写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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