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行商的驴车和骡车上堆满了货物,货物杂乱,但是河边的一行人却井井有条;
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巡逻的巡逻;
冯严和好友一起出来行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说他的家业都是这幺来的,虽然辛苦但是能为家人创造一个好的生活,再累也值得;
这次收获颇丰,冯严的喜悦连家奴小业都能看出来;
小业心里为老爷高兴,也不枉老爷冒着危险做生意,一边为老爷高兴一边往河边走去,手上的树枝无意的拨弄着地上的草叶,树枝突然戳到了一个软硬适中的东西,他上前两步,看清之后吓了一跳:“啊——”腿软了一瞬,勉强站稳随后开始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老爷,老爷——”;
冯严见小业如此慌张,警惕的抓紧了手边的刀,嘴上询问:“小业,怎幺了?”;
小业害怕的一边跑一边喊道:“老爷,有死人,就在那儿——”手指指向他刚刚回来的方向;
冯严一听心放下了一半,小心翼翼的带着两个身手好的去查看;
冯严蹲下看了男人的情况,然后眉头紧锁:“人没死,不过如果再不治疗也快了,看着装应该是个军户。”
其他人纷纷面面相觑,此时他们离家里还有两天的路程,又还有这幺多东西,这个人跟着他们想来会延误病情;
冯严如何能不知道,思索间眉眼扫过小业,内心有了想法:“小业,你过来。”招手示意远处的小业走到他手边;
小业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走到老爷身边:“老爷”小业刚刚以为受伤的男人是死人,还有些心有余悸;
冯严摸了摸小业的头,慈爱道:“小业啊,这个男人再不治疗马上就死了,你也不想看着他死吧?”眼睛直直看着小业;
小业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忐忑道:“当然了,小业怎幺能见死不救呢!”
冯严等的就是这句话,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好,小业既然这幺说,那这个男人就由你抓紧送回家去治疗”冯严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业的不可置信打断了;
“啊!老爷,小业去送?”小业为难的看着老爷,希望他改变主意;
冯严对小业的反应不意外,面上却是非你不可的样子:“小业啊,只能是你啊,回家的路你最熟了,而且你脚程最快,除了你也没人了,当然老爷再派两个身手好的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你任务艰巨啊!”冯严委以重任的拍了拍小业的肩膀,一副没有办法的摇了摇头;
小业见此内心涌起一股责任感,十分热血的看着老爷:“好,老爷,小业去送,一定不负老爷所托!”
冯严见状笑得极为开心,连连拍手叫好:“好!好!好!好样的!”
围观了一切的其他人大多憋着笑,低着头缩着肩膀的在抖动;
于是小业就出发了,背着受伤的男人回去抓紧治疗。
小业的确不负所托,三个时辰就到了家,管家快速的安排了大夫看病;
冯娇娇听下人说小业背着一个伤者回来了,担心的急忙前往;
不顾丫鬟的阻拦,闯了进来,只一眼她就看到了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剑眉星目,长相俊美,昏迷的他都掩饰不住男人的气息,胸前是红润的血迹,敞开的衣裳露出了一些肌肉线条,从没有看过男人身体的冯娇娇一下子羞红了脸,掩饰性的垂下了眼,几息之后见没人发现,又小心的擡起了眼,瞄向男人的赤裸肌肉,看一下内心荡漾一下;
就在冯娇娇偷看的期间,床上的男人开始呢喃出声:“水。”
冯娇娇见此呆愣了一瞬:“哦哦哦,水,水。”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寻找水的踪迹,快速的将茶杯翻转,倒上了一杯水,端起茶杯坐在床边,手臂伸向男人的颈后,微微扶起:“来,张嘴,水来了。”也许是本能,男人闭着眼对伸到他嘴边的茶杯张开了嘴,快速的吞咽;
“咳咳、、”男人喝的太快呛到了,震动让胸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你慢点、慢点——”冯娇娇只能不停的抚着男人的后背,见伤口又裂开了,连忙唤丫鬟夏冰:“夏冰,夏冰,进来!”
夏冰来的很快:“小姐,奴婢在!”
“速速去把大夫再请过来,他伤口又裂开了。”冯娇娇很是焦急;
“是小姐!”夏冰动作迅速的出了府,然后带回了还没到医馆的大夫;
一番折腾之后,大夫嘱咐道:“他这伤口要好好看顾,可不能再裂开了,对了,今晚要派人好好观察这位公子的情况,如果发烧了,一定要降温,确保他度过今晚,今晚过后,好好养着就是了。”
“那大夫还有要注意的吗?”冯娇娇关切的问道;
“暂时没有了,对了,如果今晚发烧了,可以拿烈酒擦拭身体,各方面都要擦到,温度降下来就不用管了,待明日吃一些清淡的,伤口好一些了,可以吃点好的补补,就这幺多。”
“好的,我都记下了,谢谢大夫,您慢走!”冯娇娇对这些很上心;
大夫摆摆手,然后就出去了。
夜里,邢献果然发烧了,冯娇娇很听大夫的话,一边观察邢献的伤口,一边给邢献降温,用烈酒擦拭身体,期间夏冰想要阻止小姐这幺做,但都被冯娇娇拒绝了;
夏冰一再劝道:“小姐,男女授受不清,您怎幺可以牺牲您的闺誉,来照顾人呢?”
“夏冰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更何况这事除了你我,也没人知道。”
冯娇娇就像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寻常女子,看不得邢献有一丁点的难受,觉得下人们都粗手粗脚的不放心,事事都亲力亲为;
夏冰见小姐如此固执,也没了法子,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协助小姐。